“理论上是这样，要等苏雅公司破产核算，将财产赔偿给凌云集团，再由凌云集团支付给其他公司。”莫寒森回答道：“不过小公司可能拖不起，资金链断裂后就要倒闭了。”
“那岂不是会引起连锁反应？”顾云轻担忧地说道。
莫寒森点点头：“苏雅公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破产的，可大公司也有大公司的无奈，毕竟赔偿款可是很难拿到的。”
明昭昭皱着眉头说道：“那让那些小公司直接去告苏雅不就得了吗？”
“苏雅要是有钱就不至于破产了。”莫寒森无奈地解释道：“他们现在正在想办法劝凌云集团先行垫付赔偿金以保障项目正常运营。”
顾云轻沉了一口气，这还真的一个两难的抉择，如果凌云集团先行垫付了赔偿款，那么自身很有可能面临着损失；如果凌云集团不支付赔偿款，其他的小型公司被迫倒闭，也迟早会牵连到凌云集团的项目。
“凌墨尘都未必有你这么愁。”莫寒森看着愁眉苦脸的顾云轻调侃道：“他见过的世面多了，根本不需要你操心。”
“你懂什么？这是关心则乱。”明昭昭反驳道。
顾云轻瞥了莫寒森一眼，不满地说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莫寒森随意地翘起二郎腿说道：“依我看，凌云集团只要把责任都归在苏雅身上就好，没必要冒风险。”
“可那些小公司怎么办啊？”明昭昭皱着眉头问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倒闭破产？”
“申请破产也是及时止损，这原本就是资本之间的游戏，等赔偿款到手再重新换个名号注册公司就可以了。”莫寒森不以为意地说道。
明昭昭叹了一口气：“对于你们这些有钱人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员工来说，可是失业危机！”
“这就没办法了，总不可能方方面面都照顾得到。”莫寒森耸耸肩回答道。
顾云轻目光看向了窗外，公司的事她不懂，也不知道凌墨尘会怎么选择，但无论他做什么决定，她都会支持他的……
深夜，顾云轻正独自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唉声叹气，却突然听到了屋门开锁的动静，她连忙掀开被子踩上拖鞋跑出房间去迎凌墨尘。
打开屋门的凌墨尘看着穿着睡衣素面朝天的顾云轻怔了怔，略带责备地开口：“怎么还没睡？”
“你不在家我睡不着。”顾云轻委屈巴巴地说道。
凌墨尘将衣服挂在衣架上，快步上前将顾云轻搂在怀里沉声说道：“抱歉。”
顾云轻伸手指搭在凌墨尘的唇上：“我知道你在忙正经事，不用跟我说抱歉。”
凌墨尘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多亏我老婆明事理，识大体。”
“少贫嘴。”顾云轻皱了皱眉头，凌墨尘眼底的疲惫根本藏不住，看着让人心疼。
凌墨尘闭上眼睛任顾云轻的手指在他的脸上随意游走，他喉咙微动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云轻，让我抱一会儿吧。”
“好。”顾云轻顺从地回答道。
凌墨尘抱着顾云轻，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将全身的力气都放在了她瘦弱的身上。
肩上突然多了一份重量，让顾云轻着实有些难以承受，但她却咬了咬牙挺直了身子将凌墨尘撑了起来。
凌墨尘感觉到了顾云轻的吃力，随即拍了拍她的后背直起身子说道：“好了，我们回房间吧。”
顾云轻不再逞强，拉着凌墨尘的手往卧室的方向走去：“你该不会是一天一夜没睡了吧？看上去很累。”
“午休的时候在休息室睡了一会儿，别担心，还撑得住。”凌墨尘回答道。
“想好该怎么处理了吗？”顾云轻顿了顿轻声问道。
凌墨尘躺上床偏头看向顾云轻：“你知道了？”
顾云轻点了点头：“听莫寒森讲了一些。”
凌墨尘沉默片刻后开口：“我不想你担心。”
“我明白，公司的事情我原本也帮不上忙。”顾云轻拉过凌墨尘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腰上：“但你却不能不让我为你担心。”
凌墨尘眼角充满笑意：“知道了。”
“睡吧。”顾云轻在凌墨尘唇上印上一个吻：“好好休息。”
凌墨尘将顾云轻搂紧怀里，然后听话地闭上眼睛，进入了踏实甜蜜的梦乡……
翌日，受苏雅公司破产的影响，许多大公司的股票持续性下跌，各家小公司想要提前拿到补偿款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一时之间各家企业无论大小都人人自危。
“我说了多少次，不许让他们进公司。”聂水瑶暴躁地冲着电话另一端的助理发着火：“现在经济形势不好，我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有功夫去管他们？”
“小聂总，可是这都是咱们的老客户了，见死不救真的好吗？”助理小心翼翼地说道。
聂水瑶冷冷说道：“你也不想想在这个节骨眼借钱，他们能还吗？到时候钱打了水漂，责任是你能付得起的吗？”
助理无奈地说道：“那咱们怎么回绝啊？”
“连这点小事你都要来问我吗？你自己想办法打发他们。”聂水瑶不悦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助理无奈地挂了电话，独自去面对几家公司的老熟人。
凌云集团接待室内也来了几家求助的公司代表，林哲周到地给他们倒了茶：“不好意思，最近我们凌总比较忙，恐怕没时间见各位，各位有什么事可以让我代为转达。”
眼睛男叹了一口气说道：“林助理，咱们好歹也是老相识了，你不用拿这些话搪塞我，我们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怎么可能再来碰钉子呢？”
“就是啊，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来求凌总的。”
“最近经济不景气，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凌云集团今日的股票已经跌停了。”林哲摊了摊手说道：“我们也是在尽力维持而已。”
“这笔赔偿金就算我们向凌云集团借得不行吗？我们愿意出比银行高的利率来支付利息。”小眼睛男说道。
“我们如果真的倒闭了，凌云集团也会受影响，还不如咱们共同努力度过危机。”眼镜男附和道。
林哲一脸为难：“这件事我说了不算，各位还是别为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