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眼看着就要掐到南宫璃的脖子，小凡却觉腹部一阵剧痛。她缓缓低下头，看见南宫璃将一把匕首插进她的肚子。
“你——”
小凡从没像这一刻这么心痛过，有无数的悔恨和不甘。
她抬起头看着他，同时，南宫璃将匕首抽出，小凡便痛的站都站不住，捂着肚子就倒在了地上。
南宫璃的眼中没有一丝同情和怜悯，只有恼怒和恨。
小凡呕出一口血，无力的躺在那，忍着痛苦看向南宫璃，“为什么你非要爱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明知她爱的人是君天煜……”
“那又怎样？”
南宫璃取出那颗令人尝尽肝肠寸断的毒药，清冷的眸子漾上讥讽，“就算她不爱我，我还是爱她。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和命来爱她，你到死都赢不了她。”
“知道这是什么吗？”
南宫璃蹲下，在小凡眼前晃了晃，“等你吃下去，我就告诉你。”
“唔——”
小凡挣扎，想反抗，却根本不是南宫璃的对手。不过三下两下，那颗毒药就已经进了她的嘴，还被强行咽了下去。
南宫璃嫌弃的将手上沾着的血摸在小凡身上，娓娓道来。
“这是一种慢性毒药，让你肝肠寸断却不死，每过一个时辰就会疼痛加剧，一直到明天早上，你才会彻底咽气。当然了，你腹部的刀伤也不会要了你的命。我很会挑位置，这个地方恰好是最痛又不会死的部位，只会让你的血一点点流干。”
南宫璃冰寒的眸光像刀子一样直戳小凡的心，“怎么说你也爱过我一场，临死前，这就当做我送给你的离别之礼，好好享受吧。”
起身，南宫璃将“韩承”的面具戴好，转身离开。
“南宫璃！”
在南宫璃踏出牢门的那一刻，小凡饱受痛苦折磨的趴在地上，盯着他的背影道：“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南宫璃没回头，没回应，就那样冷漠的离开了。
小凡躺在牢房冰冷的地上，每一寸肌肤都像被刀割，像被火烧，她痛的不行，可这些身体上的痛都不及她的心痛。
她觉得自己这一生恍若一个笑话。
被人利用，爱上杀父杀母仇人。为了他，她作恶多端。到头来，她什么都没得到，却被她最爱的人亲手杀死。
“啊——”
南宫璃听见身后牢房中传出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他薄唇微勾，只觉痛快。若非颜笙拦着，若非担心身份曝光，他会直接将小凡大卸八块，根本不会让她留有全尸。
敢动他的女人，这就是下场。
*
又过了半个月，小凡的事告一段落不久，边境就传来最新战报，麦燕城已被攻克。
原本正过年的大好气氛都被阴霾所掩埋。
对南越来说，麦燕城是最重要的关卡。一旦被攻破，就意味着大量敌军将侵入南越境内，战火四起，使百姓民不聊生。
一个个挑灯议事的夜，承乾宫的门槛都快被群臣踏破。
自从君天煜已经确定颜笙身份之后，对南宫璃的态度倒是好了许多，因为他敬南宫璃曾对颜笙有过救命之恩。加上本次战役，南宫璃也出谋划策，更加让他觉得南宫璃是个难得的将才。
为君者，理应识人善用。
这夜，君天煜、君天湛、南宫璃、韩承在承乾宫议事，颜笙和斯恩带着点心和参汤顶着雪前来。
付成在门口行礼道：“奴才参见皇贵妃，参见斯恩公主。”
颜笙瞧了眼殿门是紧关着的，“皇上他们可还在议事？”
“正是。”
颜笙犹豫片刻，还是推门进去。
如霜和小宁将食盒放到桌上，将里面的事物分别拿出来，颜笙和斯恩则向内殿走去。
“参见皇上。”
颜笙和斯恩异口同声道。
看见颜笙，君天煜下意识先向外看了眼天色，之后皱眉，“这么晚不在未央宫待着，大冷的天儿，来这做什么？”
说话间，君天煜已经走到颜笙面前，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颜笙温柔一笑，“我不是惦记皇上过于操劳，身体熬不住嘛。”
南宫璃在旁边看着，目光从颜笙的脸上一路下滑落到他们紧握彼此的手上，眸底闪过一抹不明显的失意。
韩承看向南宫璃的眼神中充满怜惜，可也只能沉默。
斯恩跑到君天湛跟前，弯唇一笑，一对梨涡更显可爱，“殿下累不累啊？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糕点，快来。”
她拉着君天湛先来到桌前，拿起盘中的点心送到君天湛嘴边。
“殿下，我喂你。”
君天湛明显有些难为情，可碍于斯恩非要喂，为了不引人注目，他赶紧张嘴吃下去。
“好吃吗？”
“嗯。”
听见斯恩和君天湛说话，颜笙也赶紧拉着君天煜来到桌前，指着上面的几盘糕点，“不知皇上今儿想吃什么口味的，我就都准备了一些，希望能替皇上补充些体力。”
“只要你准备的，朕都爱吃。”
君天煜瞄了眼旁边的斯恩和君天湛，见斯恩一个劲儿的往君天湛嘴里塞东西，他扬了扬眉，冲颜笙一勾唇。
“你瞧瞧人家，比你可体贴的多。”
颜笙抿唇轻笑，难敌君天煜用那种眼神看她，她只好投降。学着斯恩，也拿起一块糕点送到君天煜嘴边，“皇上张嘴。”
“这还差不多。”
君天煜乖乖配合的张嘴吃下那块糕点，赞道：“你亲手喂的，就是甜。”他们相视而笑，仿佛看见彼此，所有烦恼就都烟消云散。
一会儿才想起南宫璃和韩承还在。
颜笙赶紧过去将两个人拉过来，“爹爹，哥，你们也都饿了吧，多吃些，我准备了很多呢。”
南宫璃和韩承没动，韩承道：“娘娘，这不合适。”
颜笙知道韩承一向最是遵守礼仪，她看了眼君天煜，希望他发话。君天煜似接到暗示一般，薄唇轻启，“这会儿又没外人在，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一家人……
这三个字让在场所有人一愣，因为是从君天煜嘴巴里说出来的。
“对。”
颜笙笑着附和，“都是一家人，所以爹爹和哥也多吃点。”她说着还给他们分别递了一块糕点，之后冲君天煜眨了眨眼。
君天煜和南宫璃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相撞了一下，仿佛有种隐形的磁场在暗暗转变，他们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是针锋相对？竟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融洽相处。
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深爱着同一个女人，都希望她好，她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