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那儿查到的信息吧。”厉钦抬眸看向方乾。
方乾点点头，面色冷峻的开口道：“先说说那个家政工人的电话号码吧，是个空号，绑定的身份证是原主丢失的，没有调查价值。”
预料之中，所以几人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太过失望。
顿了顿方乾继续道：“据音乐家所说，禁锢就像是一种诅咒，十几年前曾风靡一时，很多有心理疾病的人都认为在人死之地摆上十字架，重复播放禁锢就能让那个人永世不得超生。
后来禁锢流行面更加广泛，慢慢又有了一种新的说法，当你失手杀了人的时候，摆放十字架，播放禁锢，就能永远禁锢那个人的灵魂，让它既不能找你报仇又不能投胎转世。”
“扯淡！”阮清甜不禁吐槽出声：“这种话也有人信？”
方乾轻声笑道：“就601的案子来看，确实有人信。”
阮清甜嘎巴嘎巴嘴才道：“可是我们也查了习丽的人际关系，都是一些平日生活中的小磕小碰，根本没有跟谁发生过非杀她不可的剧烈矛盾。”
“而且我们现在也找不到姜世龙。”钢镚儿紧跟着说道：“你们说，他会不会跟姜鑫在一起？”
“就算是在一起，那会在哪儿呢？”阮清甜苦着脸道：“不是说现在都是科技时代了吗？那天眼怎么就不往村里装呢！”
音落，阮清甜立马招来厉钦一记冷眼。
眼下来看，案件的突破口还是在姜世龙身上。
按照张雨欣先前所说，她的公公姜世龙喜欢喝酒，每次喝醉都会暴打习丽，因此他们夫妻关系一直很不好。
后来村里不知道为什么传出了谣言，说习丽偷汉子，从此姜世龙对习丽的虐待更加严重。
张雨欣信誓旦旦的说，肯定是姜世龙喝醉酒杀了习丽和姜兰兰。
眼下习丽跟毕杰的**照片和姜鑫、姜兰兰的亲子鉴定都在姜世龙先前工作的宿舍里找到，附和作案动机。
可601案发现场发现的血迹和汉江酒店发现的血指纹竟然都不是姜世龙的。
阮清甜微微低着头，轻声呢喃道：“会不会是，姜世龙雇凶杀人？”
“不可能！”
阮清甜话音未落，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一把推开，孙柔穿着白大褂，脸色严肃的走了进来，看向阮清甜，语气极其坚定的又重复了一遍：“凶手不可能是姜世龙。”
“为什么？”阮清甜不解出声。
也不知道是因为孙柔此时的强势态度还是因为厉钦的原因，阮清甜发现她对孙柔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先前还觉得她又漂亮又和蔼可亲，可现在只觉得心口窝堵得慌。
不就是感个冒吗？谁没感冒发烧过啊！她干嘛就住厉钦家里去了？好好个女孩子就不知道矜持点吗！
阮清甜还在忍不住跟自己赌气，孙柔清朗的声音便再次响起：“因为汉江酒店的死者不是毕杰，而是姜世龙。”
此话一出，屋里的几人除了厉钦全都诧异的瞪大了双眼。
“死者是姜世龙？那毕杰去哪儿了？那房间不是毕杰租的吗？”钢镚儿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你们来看看这个吧。”孙柔说着将一张x光片递给了厉钦：“根据调查组先前的调查，姜世龙年轻的时候曾从山上摔下来过，肋骨多出骨折，左手腕粉碎性骨折。我联络了弯武新村的镇医院，确认姜世龙骨折的部位跟死者一模一样。而毕杰，别说骨折了，连脚都没崴过。”
“那这么说，凶手毁了死者的脸，就是为了隐藏他的真实身份？”宋晗疑惑出声。
孙柔点点头：“很有可能。”
“钢镚儿，通知毕杰的前妻，带着她女儿来局里认尸。”厉钦突然想到了什么出声交代道。
“好。”钢镚儿楞了一秒，但很快反应过来，脸色凝重的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咳咳’孙柔突然脸色涨红的捂着嘴咳嗽不止，看样子感冒非但没好还加重了。
“孙医生，你怎么样？还好吗？”阮清甜向来心软，哪怕先前还看她不顺眼，这会儿也忍不住想要关心一下。
孙柔勉强扯出笑脸冲阮清甜摇摇头：“我没事儿，医生说休息休息就好了。”
话音刚落，孙柔突然惊呼出声。
厉钦直接打横抱起孙柔大步朝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阮清甜叹息一声，失落的低下了头。
方乾和宋晗对视了一眼，无奈的耸耸肩，谁都没吭声。
下午五点半，毕杰的前妻潘静带着年仅十三岁的女儿来到了局里，阮清甜立马抱着一堆零食笑着迎了上去：“小妹妹，你长得可真可爱。”
小女孩儿被阮清甜逗得咯咯直笑：“姐姐也好看。”
“真会说话。”阮清甜爱怜的揉了揉她头顶，扭头看向潘静道：“那个环境不适合孩子去，我帮您看一会儿她吧。”
潘静面色平静的点点头，交代了小女孩儿几句之后便跟着钢镚儿去了尸库。
阮清甜盯着潘静的背影微微蹙起了眉头。
就算是毕杰出过轨，他也毕竟是她孩子的爸爸，怎么听到毕杰的死讯，潘静一点伤心的感觉都没有呢？
她冷静的就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衣角突然传来一股小小的拉力，阮清甜低头便看见女孩儿怯生生的看着自己，微杨着小脑袋道：“姐姐，我头发散了，你能帮我梳梳吗？”
阮清甜一听乐了，当即连连点头：“好啊！”
她正巴不得的呢。
潘静认过尸体，只一眼便确定死的不是毕杰。
钢镚儿眉头微挑，疑惑问道：“脸都被毁成这样了，你一眼还能认出来？”
潘静闻言突然嗤笑出声，鄙夷的看着钢镚儿道：“我跟他睡了那么多年，别说脸毁了，就算脑袋没了我光看个身体也认得出来。”
钢镚儿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回头看向一旁的厉钦，用眼神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厉钦这才冷声问道：“毕杰平时喜欢去哪里？”
“那可多了。”潘静嘴角挂着冷笑，语调随意道：“乐器行、歌剧院，酒吧等等，除了家，凡是跟音乐和酒有关的地方他都喜欢去。”
闻言，厉钦面无表情的打量着潘静的眼神十几秒，才出声道：“谢谢您配合，钢镚儿，送潘女士跟她女儿回去吧。”
“啊？”钢镚儿一时没反应过来，大老远的把人叫来，这就让走了？
但厉钦已经转身快步离开，根本没有要跟他解释的意思。
三个小时后，康姐拿着化验报告从化验室里快步走了出来，阮清甜连忙迎了上去，满脸期待的问道：“怎么样康姐？是吗？”
康姐笑了笑，重重的点了下头。
“yes！”阮清甜激动的低呼出声，接过化验报告兴高采烈的回了重案特勤组办公室。
“厉队，DNA报告出来了，潘静的女儿与姜兰兰存在姐妹关系，在601案发现场发现的血迹与潘静的女儿为父女关系，杀人的就是毕杰！”
“申请逮捕令吧。”厉钦平静的看着手里的DNA报告，脑子里想的，却是毕杰的杀人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