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徐苗在药房又买了三个月的药。
一瘸一拐的刚出医院门就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师父？你怎么来了？”徐苗诧异出声。
顾少宁几步走过来抢走了徐苗手上的药，除了柳氮磺砒啶肠溶片还有好几种药，都是治疗强直性脊柱炎的，不过只能起到止痛的作用，治标不治本。
“疼的厉害吗？”顾少宁眉心微蹙，脸色阴沉的看着徐苗。
徐苗微微一怔，只觉得心头暖融融的：“没事儿，这病怕累怕冷，每年冬天都得遭点罪。”
见顾少宁眉头还是没有一点舒展的意思，徐苗小嘴儿微扬笑道：“师父，我真没事儿，我跟您说我在所有得这病的人群里还算是幸运的，起码只是腿疼还没到瘫痪的地步。”
‘瘫痪’两个字就像一记重锤打在顾少宁的心上。
他突然有了一种冲动，如果徐苗真的瘫痪了，那他就照顾他一辈子。
“我送你回家。”顾少宁沉声说着，转身拽开车门示意徐苗上车。
徐苗最近几天病情有加重的趋势，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
乖乖弯腰钻进车里，顾少宁一把将门甩上，这才绕到驾驶位上车。
刚拧动钥匙，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却急促的响了起来。
顾少宁眸色倏尔变冷，不会偏偏这个时候又来案子了吧？
“喂？宋晗？”
“顾医生，顶天大厦有一名坠楼死者，老大让我把尸体给你送来尸检中心了。你们这儿的人说你和徐苗都出去了，啥时候回来？”
顾少宁愤恨的咬牙。
特么的！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一个小时后！”说罢，也不等宋晗再出声便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师父？”见顾少宁脸色不好，徐苗轻声问道。
“顶天大厦有人摔死了，尸体送到尸检中心了。”顾少宁一边说着一边启动车子掉头。
徐苗忙出声道：“那咱们先回局里吧师父！”
闻声，顾少宁直接冷声道：“我自己去就行，你回家休息。”
“可是……”
“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您说了算！”虽然不情愿，但师父都发话了他也不敢不听。
二十分钟后，顾少宁将车停在家门口，看着徐苗一瘸一拐朝大门口走去的背影，突然出声道：“我会跟省厅打申请给你放长假，什么时候把病治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徐苗还在咬牙往前挪的脚步猛地顿住，回头惊恐的看向顾少宁，刚想反驳说自己不需要休假却发现顾少宁的车已经开出了老远。
看着消失在路口拐角的车尾，徐苗失落的轻声呢喃道：“师父，我这病根本治不好的！”
宋晗将尸体留在尸检中心后便匆匆赶回了顶天大厦，因为坠楼的楼层数不确定，需要大量痕检员逐层寻找死者的坠楼痕迹。
阮清甜、厉钦和方乾都加入了痕检员行列，宋晗赶到现场后也是第一时间加入。
而现场的民警就负责封锁楼梯间全部进出口，以免现场遭到破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都饿着肚子一直在楼梯上检查了整整四个小时。
康姐戴着口罩，手上拿着放大镜正在检查十九楼楼梯边缘的围栏，突然在围栏下方发现了一点浅蓝色的痕迹以及细微的剐蹭痕迹。
忙拿着胶带将蓝色物质粘了下来，又拿着小毛刷仔细摔着剐蹭痕。
十分钟后，康姐欣慰的低呼出声：“找到了！人就是从这儿摔下去的。”阮清甜在十八楼，距离康姐的位置最近，闻声，连忙几步蹿了上去。
厉钦带着两名痕检员在检查楼梯间门内侧，闻声直起腰板，透过门上的玻璃朝外看去，刚想抬腿过去，旁边却突然传来‘叮’的一声脆响。
厉钦下意识朝声源处看去，电梯门缓缓打开，等候在电梯前的女白领抱着一堆文件走了进去。
本就是随意撇一眼，却在看见站在电梯里的两个外国男人时忽而眯起了双眼。
下一秒，猛然抬腿冲了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电梯门已经关上并开始下行，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一点点减少，厉钦来不及多想直接冲进了楼梯间飞速朝楼下跑去，原本站在楼梯上的痕检员差点被他撞到。
“老大，怎么了？”同样差点被撞翻在地的宋晗大喊了一声。
见厉钦头也不回的往楼下冲，方乾放下手里的东西紧跟了上去。
宋晗怔楞了一秒，也连忙追了上去。
“他们怎么了这是？跑什么？”康姐正盯着同事取证，听见响动朝楼下看去。
阮清甜微眯着双眸看着三个男人狂奔的背影，紧抿着嘴角。
她知道，厉钦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厉钦和方乾一前一后从一楼的楼梯间大门冲了出去，电梯已经运行到了二楼。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但厉钦却错愕的发现那两个外国人已经不在电梯里了。
“老大，你到底在找谁？”宋晗紧蹙着眉头不解问道。
“宋晗，派人守住出口，如果发现两个脖子上有纹身的外国人立马把人给我扣下，听见了吗？”
“好！”宋晗点点头，转身又跑回楼梯间，推开门冲里面招呼道：“你们几个跟我出来。”
厉钦扫了宋晗一眼又看向方乾道：“去调监控，看看两分钟前乘坐电梯的那两个外国人是从几楼上的电梯，又是从几楼下的。”
“我这就去。”方乾应了一声快步朝大厦的监控室方向走去。
厉钦脸色紧绷，锐利的眸子扫向周围的人群。
几个小时前，陈子秋在这里坠楼身亡，然而他的死却没给大楼里的人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人们还是各自忙着各自手头上的事儿，不时传来交谈声和争执声。
将整个一层转了一遍，厉钦乘电梯直接上了三楼。
二楼电梯并没有停，可以直接排除。
三楼是两家室内装修公司，整栋楼的格局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几乎进了门就能将整体面貌尽收眼底。
那两个人如果是有意躲开他，在这层下电梯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