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阮清甜、宋晗和方乾坐在局门口的早餐店里。
阮清甜一手鼓弄着手机一手夹着个馅饼往嘴里送。
宋晗瞄了她一眼，调侃出声：“吃个饭你也不忘玩儿手机，你就不怕把馅饼塞鼻孔里去？”
方乾刚咬了一口馅饼，被他一说差点没喷出来，冷冷撇了宋晗一眼：“你丫还能再恶心点吗？”
阮清甜压根连头都没抬，继续鼓弄手机：“你知道什么！昨晚厉队就没吃饭，又陪了樊前辈一夜，今早肯定还是没饭吃，我再不给他点份外卖，把胃饿坏了怎么办？”
“呦呦呦，我们的清甜什么时候这么良家妇女了？还学会心疼人了。”宋晗眉眼带笑，一副欠揍的模样。
“那也比某人强。”成功点完餐，阮清甜把手机往桌面上一放，扭头看向方乾：“连告白都不敢，白白浪费了一个大好机会，方师兄，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挺窝囊了？”
“嗯！”方乾嘴角微扬，配合的点了点头：“确实够窝囊。”
宋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耳根发红道：“滚滚滚，谁窝囊了！我那是，那是……”
宋晗还在拼了命的想借口，阮清甜却歪着小脑袋出声道：“对了，方师兄，你说厉队那车炸了，局里能给赔不？”
“全款是够呛，十分之一还是有可能的。”方乾微点着头说道。
“啊？才十分之一啊，那才多点钱啊！”阮清甜失落的耷拉着小脑袋：“我家钦钦真是亏死了！”
“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宋晗怒了！
这俩人凭啥损完他就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去讨论别的话题了？
阮清甜将最后一口馅饼塞进嘴里，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看向方乾道：“方师兄，你吃好了不？咱们现在出发吧。”
“好了。”方乾仰脖将碗里的豆浆喝干净，起身就跟在阮清甜身后往门外走。
宋晗眨巴眨巴眼，合着这两人是将他彻底无视了啊？
方乾一条腿都迈出了门，忽而扭过头来看向宋晗道：“吃完把账结一下啊，今天记得找无落去录口供，我们就先走了。”
音落，也不等宋晗做出反应便一溜烟出门上了车。
“你们两个缺大德的！我跟你们没完！”宋晗摸着口袋里最后的一百块，欲哭无泪。
市医院病房，昏迷了大半宿的樊永明终于睁开了眼睛。
“妈，爸爸醒了。”年仅十一岁的樊宇连忙喊了一嗓子。
焦然刚买了早饭回来，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扔急忙凑到了床边：“老樊啊，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厉钦站在另一侧，下巴上的胡渣长了好长。
那张平日就能蛊惑众生的脸又平添了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樊前辈？”厉钦轻唤了一声。
樊永明睁着迷茫的双眼缓缓扭头看向厉钦，声音沙哑道：“我、我看到她了，是、是个孩子。”
由于失血过多，樊永明还很是虚弱。
厉钦闻言眉头微蹙，抬头看向医生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能谈话吗？”
焦然和樊宇往后退了两步给医生让出了位置，简单检查后，医生点了点头：“可以，但时间别太长，他需要多休息。”
“我知道了。”
厉钦将焦然和两个孩子都请了出去，这才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表情凝重道：“樊前辈，您要是觉得身体不适，随时可以终止谈话。”
樊永明动作僵硬的点了点头。
厉钦低头掏出手机，点开了蒋雯文的照片举到了樊永明面前，沉声道：“您昨晚看见的那个孩子，是她吗？”
当樊永明的目光接触到照片中的人影，原本平静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抹惊恐：“是她。”
厉钦面色猛然一沉：“她对您做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樊永明身上缠着厚重的纱布，手脚都不能随意动弹，只能平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雪白的屋顶，声音虚弱道：“我从车上下来以后突然听见了一阵哭声，但是停车场的灯坏了，我什么都看不清，我本来想赶紧离开的，但那哭声突然大了起来，我回头就看见了这个孩子。”
樊永明的呼吸忽然有些急促：“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看了她一眼，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是看了一眼？她没有跟您说话吗？”
“没有。”
厉钦心中不免起疑。
就算再厉害的催眠者，也是需要一番引导才能成功催眠，只是看了一眼就能让人自杀？还是用那么极端的方式？
难道疼痛不会让人从催眠中清醒过来吗？
看先前钢镚儿和薛长东的尸体情形，凶手似乎根本不担心他们会清醒。
不对！
蒋雯文根本没有这种本事！
樊永明瞪大的双眼突然眯了眯：“对了，当时……我好像看见阴影中还站着一个人。只是一闪而过，我只能隐约看出来是个人形。”
现场果然还有第三个人！
厉钦眉头皱的愈发紧。
只是，这个人在这三场谋杀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见厉钦迟迟未出声，樊永明扭头看向了他：“想杀我的人，是害死了老薛的人吗？”
厉钦轻抿着嘴角，面色冰冷的轻点了点头：“不止薛前辈，还有钢镚儿。”
“为什么？”樊永明情绪激动的低吼出声：“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只怕跟两个多月前那起贪污案有关。”
有了樊永明的证词，算是坐实了蒋雯文就是凶手的事实。
可另一个人到底是谁，却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厉钦安排了一个小组的人留在医院保护樊永明一家四口安全。
正要离开时却接到了外卖小哥的电话。
这个清甜还真是贴心，他还真有点饿了。
家和小区。
昨晚折腾了一晚上，无落困的要死，已经快八点了还是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反正今天没有预约的病房，她也不用去医院，乐的自在。
可刚翻了个身电话就响了。
无落眼也没睁的在床头摸索了一番，摸到手机后直接按了接听键：“喂？”
“喂？无落？”听见无落的声音宋晗就忍不住激动：“你起床了没？我给你带了……”
“没起。”
‘嘟嘟嘟……’
宋晗一脸懵逼的看着被挂断的手机。
什么情况？他咋觉得今天的无落特别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