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爷爷。"许棉有些哽咽了。
"祭，你送我出去。"赫连震霆看着赫连祭的时候，已经换上一张严肃脸。
"好的。"赫连祭跟着赫连震霆出去了。
祖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医院悠长的走廊里，赫连震霆虽然已经年过六旬了，可是身体依然硬朗，加上本身强大的气场，总是让人有种难以靠近的感觉。
赫连震霆在医院的门口停了下来，转头看着赫连祭，双手搭在拐杖的龙头上。"这次的事情洛枫参与了对吧。"
"没有。"赫连祭否定道。
"你别骗我了，我派人查过了，洛枫和那个假秦迹是一伙的，一开始其实我就猜到了，能这么熟悉你的人，一定是你身边的人，不过我不愿意相信，这个人是洛枫。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看见你们手足自相残杀，真的让我很伤心，这都是报应啊，当年我应该阻止你父亲和曼青结婚的，这样就不会让这些悲剧上演了。"赫连震霆很是自责，原本锐利的一双眼眸里，染上苍凉。
"洛枫还小，做事冲动而已。"赫连祭还在试图帮赫连洛枫开脱。
"哎，祭，委屈你了。"赫连震霆其实挺心疼赫连祭的，明明他母亲才应该是赫连家的当家主母，结果现在却被说成了小三。"其实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因为风痕的死，所以努力弥补曼青和洛枫，但是祭，洛枫这次做的的确太过分了，我也没想到我赫连震霆的孙子，有一天会变成如此卑鄙的小人。如果洛枫再有一次，我会亲自送他去警察局的。"
"爷爷，这件事您就不要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赫连祭的语气淡定，听不出情绪。
"我走了，洛枫那边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赫连震霆说完，拄着拐杖离开了。
赫连祭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赫连震霆一瞬间苍老了不少。
人到垂暮之年，最怕的大概就是这样，子孙互相残杀。
也许是因为许棉的关系，让他的心开始一点点的柔软起来，竟然开始逐渐的认可了这个爷爷。
赫连祭回到病房的时候，许棉正在磨蹭着想要下床。
赫连祭上前，把许棉温柔的按回床上。"做什么？"
"我想上厕所。"许棉有些难以启齿。
"等着。"赫连祭出了病房，很快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一次性便盆。
"你该不会让我在床上上厕所吧。"许棉瞪大了一双水眸。
"嗯。"
"我不要，这多难为情啊。"许棉扁了扁嘴。
"你身上我有什么地方没看过，还有什么难为情的。"赫连祭微微勾了唇角。
"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你哪里我没见过。"赫连祭一只手撑着许棉的腰，轻轻抬起来，然后把便盆塞进去，手放到她的裤腰上。
许棉的双手扯住裤子，满脸涨红。"我不要。"
"或者，你希望我把被子掀起来，看着你上厕所。"赫连祭语气温柔，却藏着危险。
许棉赶紧松了手，好歹现在还有个棉被遮挡着，要是真掀起来，那她还是去死算了。
赫连祭帮她脱掉裤子，许棉的屁股挨在便盆上。"你转过身去。"
"好。"赫连祭听话的背过身。
许棉一直观察者赫连祭的背影，确定他没有偷看，才放心的上厕所。
房间里很安静，稀里哗啦的声音让许棉的脸一度红成秋后的苹果。
许棉尿完了，声音特别小。"我好了。"
赫连祭转过身，一点也不嫌弃的帮许棉拿出便盆，床上裤子。
明明那么冷情的男人，却待她如孩子。
许棉躺在床上，看着赫连祭进了洗手间，轻轻吸了吸鼻子。总觉得自己跟赫连祭在一起，就是个拖油瓶。
赫连祭出来的时候，刚好对上许棉那双水汽莹然的黑眸。"怎么哭了，很疼吗？"
他焦急的走到她的身边，微微蹙眉，脸上的担心掺不了假。
许棉摇头，"祭，你会不会嫌弃我，我什么都不会做，还总是给你添麻烦。"
"嗯，的确很麻烦。"赫连祭点头，若有所思。
许棉迷茫的望着他，生怕他会说我们不合适，所以分开吧。
可是等来的却是赫连祭唇角的笑痕，以及那句让许棉放声大哭的话。"可是我偏偏喜欢你这个麻烦。"
许棉抽抽搭搭的。"祭，我其实特别自卑，我什么都做不好，还给你添麻烦，要不然你再考虑下吧，我怕你到时候后悔。"
赫连祭的手轻抬她的下巴，目光如炬。"棉棉，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了，我不会离开你，同样也不准你离开我，懂吗？"
"可是..."
"你不是说这个世界上有月老吗？那我告诉你，月老把我跟你的红线打了死结，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分开了。"赫连祭眼底火光耀动。
许棉其实还是挺心虚的。
赫连祭缓和了语气。"棉棉，你喜欢我什么？"
"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可能会喜欢他身上的某一个优点，也可能是某一个瞬间让你怦然心动，或者喜欢他的脸。许棉说不清楚，她到底喜欢他什么。
"我的脸，对你的好，还是其他的。"赫连祭眸光熠熠。
"都喜欢。"许棉明若秋水的眼眸里漾起一层淡淡的光泽。
"那如果有一天我老了，丑了，坐在轮椅上不能动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肯定会啊，你老了我也老了啊，你坐在轮椅上不能动，我就照顾你呗，天天推着你沿着北城随便溜达，溜达到哪儿我们在哪里住下，也许等我们都走不动的那一天，我们刚好可以绕着世界环游一周呢。"许棉笑颜如花。
"所以我不能动了，你不会丢下我，那么你为什么会觉得你身体出了状况，我会丢下你。"赫连祭高深莫测的眼眸里，映出许棉的身影，那么清晰。
许棉忽然就笑了。"祭，你真好。"
她拉过他的手，把头在他的手臂上蹭啊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