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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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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大宅座落在榈城新开发地段的高尚住宅区内,是单家独户的三层别墅房,屋前有一个两百平方米的小院子,院子右边是停车场,左边是小花园,中间一条水泥大道从大门口直通屋宅,夹道是高大茂盛的桂花树。时值开花期,满树满树都是金黄色的桂花,香味浓郁。

贺飞云开车从大门口入,直接转弯到右边的停车场,下车以后,就已经站在了屋子的侧门前。一个女佣,伺候在走廊边,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少爷好!"

贺飞云随意地应了一声,把车钥匙交给她,回头看看,班恕之还赖在车上,就对女佣说:"这是今晚的客人,要在这里吃饭,你先带她到偏厅去坐着,然后禀告我爸爸。我现在要到房间去。"

女佣应着,拉开车子的门,请班恕之出来。班恕之没有办法,只好钻出车子,站在走廊里。廊子外侧的栏杆上都缠绕着美丽的爬藤植物紫藤萝,现在是秋天,没有开花,叶子都青翠地绿着,倒也生机盎然。

"小姐这边请!"女佣做着手势,指引班恕之到了偏厅。然后说:"晚饭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去请老爷和夫人,请您在这里稍等。"她倒是很有礼貌,笑容也真诚。班恕之对她颇有好感。

班恕之在沙发上坐下,环视这个空间。虽然是偏厅,但是比起一般人家的客厅来说,还是要大得多,装潢也非常华丽。她正对着墙上一副抽象的艺术画出神,贺氏夫妇就双双进来了。

"班小姐!"贺在尚首先叫,眼神里有着热切,望着班恕之。下午的时候,贺飞云嫌她穿着一身居家便服到他们家吃饭会丢脸,特意带她去高档服装商店买了一套天蓝色的连衣裙子。头发也不准她盘着,硬要她垂放下来,乌黑的直垂到腰部。看上去是说不出的清纯。

"贺先生贺夫人好!"班恕之连忙起身,点头,挤出一抹僵硬的微笑。

"坐!坐!"贺在尚和夫人走了过来,在班恕之对面的沙发上坐着。

"班小姐是哪里人?"问话的是贺夫人阮嘉莉。她的眼神跟丈夫的热情截然不同,是带着肃杀的阴冷。

"我是芗城人,前几年到榈城读大学,就顺便在这里工作。"

"哦。那么你今年多大了?"贺在尚问。

"二十三岁。"班恕之老实回答。

贺在尚和阮嘉莉互相看了一眼,眼睛里的怀疑加深。

"从小就在芗城吗?"阮嘉莉和丈夫轮流发问。

"是的,祖祖辈辈都在芗城。"

"你的父母都叫什么名字?"

"我爸爸叫班富,我妈妈叫沙牧岚。"

"班富?沙牧岚?"两人又对望一眼,虽然这个其实贺飞云已经对他们说过了,不过还是要问,问过了,也还是要怀疑。

"这个,你看看。"贺在尚拿出一张照片,放到班恕之面前的玻璃桌上,正是给贺飞云看过的那张。照片上的女孩子,十多岁左右,穿着粉红色的圆领上衣,大红的方格短裙,十分开心地笑。"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班恕之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惊讶,尽量平静地说。早上贺飞云的变态张狂,已经让她有所准备。虽然说贺飞云并不肯说出那个陶卉到底是什么人,与他们贺家有什么过节,可是看贺飞云那个样子,就知道,最好不要自找麻烦。

"真的不认识?你再想一想,是不是你妈妈?"

"不是!"班恕之极快地回答,语气十分肯定。

阮嘉莉眼里闪过一丝快慰,贺在尚则是失望。"你真的确定不是?"

"不是,我妈妈长得有点丑,我是像我爸爸。"说谎也无妨,只要目的是正确的。

贺氏夫妇再次再次的对望。

女佣走了过来,温柔地问:"先生,夫人,饭菜都准备好了,现在开始吃饭吗?"贺在尚点点头,对班恕之说:"好吧,大家去吃饭。"

阮嘉莉对女佣说:"去请少爷下来。"女佣应了一句,就转身走开了。

班恕之跟在他们后面,去了饭厅。她一直在琢磨着,这家人,到底想干什么事?传闻说贺飞云冷面无情,阴狠毒辣。而这个贺在尚,听说还要更加的厉害!她班恕之,真的是不知倒了几辈子的霉,碰到了他们的手里。其实刚才那张照片,是真的很像班恕之的妈妈——如果沙牧岚再年轻二十岁的话——可是她怎么能将这个想法表露出来呢?上午贺飞云逼问她的时候,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否认,可是刚才看到了照片,其实她自己,也起了怀疑。

话说班恕之看到贺在尚给她看的照片,自己也很怀疑。不过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我的妈妈是沙牧岚,怎么会是他们说的陶卉呢?一定不是,人有相似罢了。你看电视上那些表现历史人物的电视剧,里面的人和历史资料上的照片是多么像啊?看上去多像啊!可是你能说电视上活动着的那些人物,就真的是历史上的那些人物吗?不可能吧!所以这样一想,她又保持了心理平衡。竭力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平静样子。免得惹来更多麻烦。

不幸的是,麻烦最终还是来了。

贺飞云在吃饭到一半的时候,竟然问阮嘉莉:"庆姐的弟弟不是说前几天生了小孩吗?"

阮嘉莉一边吃饭,一边应他:"是啊。"

"那妈你怎么不放她一个月假,让她回家去照顾弟媳妇?听说女人生了孩子是要坐月子的。"

阮嘉莉把肉塞进嘴巴里,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只是看着他。

"恕之从今天起,会住在这里,家里的所有事情,妈妈都可以叫她做,她若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你就好好的'教导';她。"

班恕之一口饭差点喷出来,不过当然没有喷出来,只是噎住了自己。她拼命地用手拍打着胸前,想把错入气管的食物咳出来。

该死的贺飞云,他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自然,像在谈天气一般。这个要求,他下午可是没有说啊!现在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看着他依然不紧不慢地夹菜吃饭,班恕之真想把他掐死。

阮嘉莉也有些错愕,拿着筷子的手都忘记了夹菜。贺在尚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又表露出担忧。他不安地看了儿子一眼,又看看班恕之,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

"不行,我还要工作!"班恕之终于能够喘气,说话。

"你的工作,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既然住了进来,我贺飞云当然会养你。下周一我就会让人告诉梁天启,你辞职了。"

"不行,我还要照顾表妹!"

"你的表妹,绝对没有问题。要是你不住进来,我必定会好好'照顾';她。"贺飞云由始至终,头也没有抬。"我吃完了。恕之你等爸妈都吃完了,收拾桌子。"

贺在尚发话:"飞云,这样不好吧?恕之她有自己的主意。"

"没有什么不好,做了我的女人,就不应该有自己的主意。不是吗?"贺飞云已经站了起来,他看向贺在尚,眼神是嘲讽的,冰冷的,不见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