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好，我就是随口问问。"齐宸渊摸了摸陶舒予的头，"没事，你先去工作吧，我有事也要先回公司一趟。"
"好。"
"那我走了，你记得要想我。"齐宸渊勾了勾嘴角，"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想我了也可以打。"
"哎呀你到底走不走。"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居然也不会害臊，陶舒予伸手推了推齐宸渊，"赶紧走，不要影响我工作。"
"好好好。"齐宸渊宠溺一笑，离开了医院。
于是，两个人都默默地加班到了深夜。
陶舒予还在电脑前录入资料，桌子上堆满了资料和书籍，眉头紧蹙。这几天送来的病人情况都不是很好，这也导致陶舒予要消耗大量的精力去对待。
而齐宸渊则是在公司里加班开会，冷着脸听各个部门的主管汇报这个月的工作情况。
"你们自己觉得满意吗？"齐宸渊眼神犀利地扫视了一圈，周遭的气息沉了下来，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哪有人敢说半个字。
摆在齐宸渊面前的是十几张数据表，表格上都是***的飘红，情况不是很好。
"原因。"轻飘飘的两个字从齐宸渊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一种死亡的宣判，连带着阿彻站在一侧都不敢深呼吸，默默地替这些主管**。
这段时间业绩的确都有所下滑，客户反馈回来的意见也是工作不积极，种种的迹象都让齐宸渊很不满。
不然，齐宸渊也不会大周末地愣是要全部人都回公司做总结报告。
主管们相互推脱，没有一个人敢当出头鸟，都默契地低着头，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齐宸渊的手指垂放在桌面上随意地动弹了几下，眸子里的怒意更重，"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如果给不了我一个满意的说辞，全部人写完辞职信才能走。"
所有人都诧异地抬头，但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响。
阿彻下意识地看了自家老大一样，这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但一夜之间把所有主管都辞退的话，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顶上，公司的秩序就乱套了。
齐宸渊没有耐心在会议室里等，干脆起身回办公室，边走边解领带，进门不耐烦地甩到沙发上，自己跌坐过去。
"有事就说。"齐宸渊嘟囔了一声。
"老大，你是不是太冲动了？"阿彻小心翼翼地说着。
"这些人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齐宸渊的声音很平静，眼神无波无澜，"以为沉默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这招对我没用。"
齐宸渊看不惯人逃避问题，更何况是在工作状况中，所以对这些主管的做派才更加厌恶。一个个肆无忌惮，觉得是公司的元老级员工就可以为所欲为。
但他偏偏一分面子都不会给。
在这五分钟里，会议室里萦绕着一股凝重的死亡气息，这种诡秘的氛围并没有因为齐宸渊的离开而消散，反而更浓厚了。
大家面面相尬，谁也摸不清楚齐宸渊的路数。
"想想说辞吧。"不知道是谁先说出口，最后演变成大家凑出一套说辞，总结了一下原因。
十分钟之后，齐宸渊才回到会议室。
"看来你们都想留下来。"齐宸渊对这个结果没有半点的意外，嗤笑了一声，"你们也不用讲了，我对失败者嘴里的原因没有兴趣。"
一句话把大家辩解的话噎在喉咙里，不知所措。
"我也不会给你们第二次的机会，下个月如果还是这样，那么我亲自到人事科辞退你们。"齐宸渊嘴上笑着，但这话透到听者心里却是冷得透骨。
落地窗外是浓重的夜色，层层笼罩的云团遮住了月光，夜幕中只有几颗残破的星星零散地分布。
齐宸渊椅子转了一个圈，视线停驻在窗外的夜幕上，食指叩了叩桌面，示意阿彻把人带出去。
"时间不早了，各位回去休息吧。"阿彻心领神会。
主管们都离开会议室，脚下的步伐急促，唯恐待会又被齐宸渊喊回去批斗。
"你也回去吧。"齐宸渊揉了揉眉骨。
"嗯。"阿彻跟着齐宸渊熬惯了夜，此时也看不出多疲累，转身回办公室收拾东西。
会议室里只剩下齐宸渊一个人，他拿出手机给陶舒予打了一个电话。
"嗯？"电话那头陶舒予的声音透着疲累，声线沙哑。
"还没有休息吗？"齐宸渊关心道"这都几点了，怎么也不睡一觉，第二天你还有排班，不睡觉怎么扛得住。"
"休息了。"实际上陶舒予的确是撑着脑袋假寐了五分钟。
没办法，病人的情况一个比一个棘手，她也松懈不了。
"你不在家？"陶舒予后知后觉，看了一眼办公室的挂钟，此时已经接近四点了，"你不会在公司工作吧？"
"陪你一起啊"齐宸渊笑得开心，眼神里噙着光。
"傻不傻。"陶舒予吐槽，"快回家休息吧，反正你是总裁，可没有人敢规定你的上班时间。"
"不行啊。"齐宸渊突然叹了一声。
陶舒予以为齐宸渊最近在工作上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情，或者是家里人给他造成压力。
但齐宸渊的回答却是"我还要养我们家小舒予呢，要好好工作，一点都不辛苦，你不用担心我。"
陶舒予听到这个答案默默松了一口气，但接着却又严肃地催促齐宸渊赶紧回家。
"好好好，我听我们舒予的话，我这就收拾东西回家。"齐宸渊眉头舒展，语气轻扬。
那点因为工作带来的烦闷在和陶舒予的家常聊天中尽数散尽，只剩下安心和愉悦感。
"那再见。"
"等等。"齐宸渊喊了一声。
"嗯？"
"你怎么都不说想我呢。"齐宸渊笑着，柔和的灯光打落在他的身上显得此时的神情更温柔了一些"我都好久没有看到你了，连看到一闪一闪的星星都觉得像你了，怎么办？"
"那你多看几眼吧。"陶舒予隔着电话应付自如，脸上诚实地浮着红晕，细白的手指握着钢笔在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