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林杳杳从Y国回来，出了季司澄别墅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到公寓里休息，而是直奔一家理发店，将自己柔顺的长发剪了。
而这一切，只因夜里，季司澄忽然闯进她的房间，握着她的发丝，说很喜欢她的头发。
那晚，他差点轻薄了她。
当她以为自己就要失去贞洁的时候，已经不再挣扎，准备妥协的时候，季司澄忽然翻身而下，离开了她的房间。
纵然他没有对自己如何，可那种被羞辱的感觉挥之不去，自己的身上也残留着他的些许味道。
林杳杳狠心地在浴室里洗了半夜的澡，差点搓掉一层皮。
坐在公寓的梳妆台前，静静地望着镜中的自己，齐肩短发微卷内扣，透着一丝清纯又含着一股野性，薄薄的空气刘海将一张脸修饰得更加小巧玲珑。
只是她的目光有些无神，只要想到余钟晚始终如一地相信自己宠爱自己的神情，她就忍不住想要将所有的事情坦然相告。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那样做，那样做带来的后果，她承受不起。
抬起手摸了摸柔软的短发，忽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她从来没有剪过短发，也从没想过有天会剪了那头乌黑的长发。
垂下纤细的手指，垂着眼眸，忽然顶不住内心的压抑，趴在桌上开始抽泣。
云初下课回来，就见门有被人打开的痕迹，露出一条窄窄的门缝，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啜泣声。
她放慢脚步，慢慢地靠过去，轻轻地推开门缝，一眼瞧见趴在桌上抽泣的林杳杳。
"杳杳，你怎么了？"云初赶紧走上前去，将课本往旁边一丢，着急地安慰着她。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了，你告诉我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欺负回去。"
听到云初的声音，林杳杳立马抬起头，伸手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没事。"
可当她抬头对上云初眼睛的时候，心里的委屈奔涌而出，眼泪哗啦啦地滚落下来，抱着云初的腰就开始嚎啕大哭。
云初整个人都懵了，从未见过她哭得这么伤心过，手足无措地安慰着她，像摸小狗狗一样摸着她的头，如同哄小孩一样，轻声细语地哄着。
"不哭，不哭，没多大事的，天塌下来了个子高的抗，发生了什么事都有我在。"
她说得越多，林杳杳哭得越伤心，也抱得越紧。
良久，林杳杳才渐渐收了哭声，擦掉眼泪，摇摇头说：
"我，我没事了，哭完了，就好了。"
云初看着她红肿着眼眶，明明难受，却又说得一脸轻松，有些哭笑不得。
她转身拉了一个凳子坐在她的旁边，拿着纸巾给她擦掉泪水，说道：
"哭完了，可以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还是说谁欺负你了？还有，你这头发？又怎么回事？"
云初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短发，又加了一句，"不过，还挺好看的，乖巧中带着一股野性。"
林杳杳伸手扯了扯自己的头发，不敢直视云初的眼睛，低着头，带着浓浓的鼻音，说：
"没有谁欺负我，是我觉得我对不起钟晚，所以才哭得这么伤心的，我就是一个很坏的女人。这个头发，算是对我自己的惩罚好了，我不想要那长发了。"
"余钟晚？"云初诧异，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嗯嗯。"林杳杳点头，眼泪吧嗒又掉在地上，开口道，"云初，我做了对不起钟晚的事，和别的男人扯着说不清的关系。"
"云初，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坏女孩？"林杳杳抬头，泪汪汪地看着云初。
"啊，不会。"云初第一反应就是否定她这样的想法。
她微微蹙眉，看着林杳杳忧郁的眼神，对她刚刚说的话，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她做了对不起余钟晚的事？什么是和别的男人扯着说不清的关系？
她伸手搭上林杳杳有些发冷的手，让她安心一些，才开口道：
"杳杳，刚刚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但是你放心，我敢保证，你不是一个坏女孩。"
林杳杳垂下眼眸，煽动着睫毛，难受地说："我就是一个很坏的女孩，钟晚那么喜欢我，对我那么好，可我还是和别的男人扯上了关系..."
讲到这，林杳杳忽然不想讲下去，立马给自己下了一个表面定义。
"云初，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钟晚爱错了人。"林杳杳风轻云淡地说着，黯然神伤地站了起来。
"你，喜欢上了别人？"云初微微发愣，她心心念念的人不是只有在国外留学的余钟晚吗？
"是。"林杳杳骗了云初，也欺骗着自己。
扭头看了一眼窗台上茂盛的吊兰，朝着窗户走过去，伸手把玩着吊兰的绿叶，心不在焉。
云初慢慢地起身，看着林杳杳的侧影，以为她是对自己喜欢上别人而觉得对不起余钟晚，所以才会闷闷不乐。
走上去，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不就是喜欢上了别人吗？这是很正常的，你不要有心理压力。你想想我，曾经不也和某个男人相互喜欢吗？后来我还不是被顾之深连人带心地虏了去。"
林杳杳转头，看着一脸轻松的云初，很想告诉她，这不一样。
"嗯，那我就放心了。"林杳杳随意地答了一句，心里默默地对着云初致歉。
云初，对不起，原谅我有了一个只属于我的秘密，不能分享给你。
"想通了就好。"云初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林杳杳的肩膀。
两人一起看了会吊兰，云初忽然开口道："杳杳，我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你说。"林杳杳平静地回答着。
云初咬了咬下唇瓣，眼神闪烁，过了一会，才开口道：
"杳杳，顾之深让我跟他去帝都。"
"可以呀。"林杳杳并不反对，反而挺赞同的说，"你去帝都住一段时间也好，不过课程怎么办呢？"
云初咬了咬牙，没有底气地吐出两个字："转学。"
林杳杳身子一顿，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让我转学。"
云初抬头，看着林杳杳不安的目光，立马伸手握住她的手，开口道：
"杳杳，只要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林杳杳抬眸望着云初，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