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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你为何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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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仰贤和应青木彻底分裂,在《梧桐锁》中也是为的陈海——应青木将他手中这一颗好棋给拿了去,詹仰贤说不心疼绝对是假的,也为此才看出应青木同他早已二心,故此彻底分为两个阵营之中...但依如今形势看,废了陈海的,是詹仰贤自己?

越来越弄不懂了啊。

"你快点儿!跑这么慢,小爷我要是给人追上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少年清越而带着些许冷意的声音响起来,却是在骂骂咧咧碎碎叨叨地抱怨着身下那匹马的脚程太慢,也不知是在闹腾什么,旁人看了只觉得这少年孩子气甚浓,有些好笑。

然而少年的眸子里却闪烁着奇妙的光芒。明亮里带着一丝丝阴狠,蚀骨的恨意,会将看着那双眼眸的人淹没在黑暗里。

"快要...到了啊..."

少年微微伏下身子,两眼望着前方,喃喃低语。

"那人说的,会是真的吗..."

"你说...熙...有消息说少主在兖州知府衙门里头,被那知府给抓了,还敢拿来要挟我?"陈海的手握着一盏茶,几乎要将茶盏捏碎了..."这小崽子!逃出去也就罢了,却给我乱跑什么?兖州知府...他算什么东西,敢拿我的儿子来要挟我?"

"是。"

陈海拧着眉,正扬手欲吩咐那人下去,却忽然计上心来:"去请石师爷来我这里一趟。"

石师爷是果真跟着陈海上了去兖州的路。虽说这监视摊开得明明的也没甚效用,陈海却偏要带着他,石师爷自己也不敢放松,怕万一路上真出了什么变故。然而两边却并不怎样互相叨扰。这时候陈海派人来请,石师爷脑子一懵,却不敢说话,战战兢兢硬着头皮去了。

"石师爷这一路行来可还好啊。"

"...托陈先生的福,一路还好。"

"石师爷文弱书生,身子骨自是比不得我们这些大老粗的,一路上可是辛苦啊?"

石师爷低着头连忙答着"是是是",却猛听得陈海话锋一转,带出些隐隐煞气:"你不好,我为自家儿子挂心,却更是不好呢!"

"先生..."石师爷战战兢兢抬了头,"沈大人说了话的,等先生完成了答应我们大人的条件,就立刻让先生一家团聚..."

"石师爷,说话前还是想一想才是。"陈海阴阴一笑,"我儿子现如今哪里还在你们手里?"

石师爷立刻惊出一身冷汗来。

"先生这话如何说起?"嘴硬。

"你自己看!"陈海忽地将一张纸朝地上一扔,脸上还带着笑,狞恶意味却甚浓。

石师爷只得去捡起来。

这一看之下,不由得是心惊肉跳,心中早把兖州知府骂了个千遍万遍!

陈熙竟已在兖州!这兖州知府敏向来同沈德修不对盘,抓了人也不上报,可他竟敢想着拿陈熙威胁陈海...这个糊涂虫!

难道大人的计划会就因他这么一搅和而功亏一篑?

可济南府上下戒严,陈熙是如何逃出去的?

心里转着念头,却还要寻思着话来答陈海:"先生息怒!这其中定是有什么弄岔了!沈大人确实在好吃好喝款待着小公子,绝对不会让小公子落入旁人手中!"

"石师爷,你就别给我磨磨唧唧的了,我立刻就要去兖州知府衙门把我儿子带回...你们大人也不必急,我夫人还在他手里呢...不过,你得让他看好了!少一根汗毛,我要叫他知道知道我这'海阎王';的诨名是怎么来的!"

"锵——"金铁之声混沌厚重,飒飒风声暗含杀气!

那一把剑早是横在石师爷脖颈上!

陈海微微眯着眼:"虽说这里是客栈,说不好弄污了人家的地——不过石师爷,你可愿意来先试试我这把剑?"

石师爷脚一软,"咚"地跪倒在地。

陈海这一手,倒真真是将他镇软了几分。

"船主,这人可恼,一直跟在身边也是个大麻烦,何不直接杀了他?"

陈海盯着石师爷几乎是连滚带爬跑走的背影,眯着眼睛笑了笑。

"他一个小小师爷能起多大风浪?在这客栈里头杀人,没得才是又添麻烦呢...爷我不过是,敲山震虎...而已。"

陈熙的的确确是在兖州牢狱里。

换了囚衣,吃些牢饭,牢狱里头臭气熏天——他是过惯了富贵日子的,身娇肉贵,说实话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对待?

然而被关进来三日,他竟然一声也未曾抱怨过。

只是脸上会显出古怪的笑意来,眼神里也是阴狠的...

"你,完,了。"

到底是怎样的恨意和偏执,才能让一个清亮明朗的少年变得如此?

沈德修接到石师爷的报信时脸色都开始发白,手一抖,险些把那字条给扯了。

陈熙怎么可能逃得出去呢?

他想不通这其中关节,更一时想不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不知为何,思前想后,竟然想起楚风来。

那个姑娘早就曾经说过,不该让陈海去兖州的。

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呢?

沈德修对于楚风,其实很有些忌惮。

然而此时看来竟然丝毫没有头绪,他只有咬一咬牙,满心里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

去问问她看看吧!

"你说...这..."楚风盯着那张字条,似乎要把那字条盯出个洞来,口里喃喃,断断续续的,"真的...发生了?"

沈德修也不知她在说些什么。

楚风深吸一口气,忽地仰起头。

声音里带上一点软弱——"大概是之前你放陈海走的时候,那小子混在随从里或是躲在什么地方,跟着一块儿出去了吧——你不敢告诉陈海陈熙逃了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敢搜查他出行的队伍,是不是?"

沈德修一瞬间恍悟。

"那你可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好?"

他本能地追问了一句。

"走吧...大人,这件事已经无法挽回了,你快走吧...不然的话,连命也要丢在这里了。"

沈德修忽然静默了,四下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眼前这个女子,看起来知道那么多的事。她似乎把所有的情况都预料到了,都提前明晓了,她所说的事情,都被证实发生——然而这一次她说的,也会发生吗?

"我...不能走,这件事还没完。就算你想不出办法...只要还没完,我就还没输。"

楚风仍旧是仰着头的,也不看他。

声音很软,很柔,很弱,很虚,几乎带着一丝细微的哭腔。

"那么我支持你,大人。"

好荒唐。

陈熙,竟然是跟着陈海去的兖州。

她想到自己势单力薄人微言轻,不得不想方设法去利用詹仰贤的势力,没想到结果却是她给詹仰贤利用了一把——如果不是她告诉詹仰贤假若陈熙去了兖州的话,陈海会死在这小子的手里的事,詹仰贤又怎会这般设计?陈海怎么会想要去兖州?陈熙又怎么可能知道陈海的行踪并提前在兖州设下圈套?那样陈海就不会在朝廷手底下出事,沈德修的计划就能完成了...詹仰贤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