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再也为吃不了镇定，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情人迷？那药……诺儿中的是情人迷？
时晚看顾夫人脸色苍白，唇瓣抖动着，有着害怕，有惊恐，无比复杂的神色堆积着。
她的心，在这一瞬间变得柔软万分。
她缓缓地点点头，道：“是的，情人迷。”
顾夫人的身子软了，还好王妈妈眼疾手快地扶着她这才不至于跌倒。
顾夫人知道情人迷是什么，时晚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毕竟顾夫人是在侯爵府里打拼的人，对于京城里面的一草一木再清楚不过了。
可她没打断和顾夫人详说什么，继续转向看何婵娟，道：“如果不是何员外作保的话，那么，当年的米莲花就被认定是下毒之人。何婵娟，证据我已经拿在手里了，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那我就将证据交到官府的手里。等到了官府面前，米莲花是当年的杀人凶手，而这一次的药，是米莲花给你的，一样能将你们两人断罪。”
何婵娟的脑子一懵：“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件事情和我母亲有什么关系？药不是……”
她下意识地闭嘴。
差点脱口而出了。
可，已经晚了。
时晚冷冷笑道：“何小姐，不承认吗？药的确是你下的，你让琳儿下的。如果你不交代清楚给你毒药的人是谁的话，那么你就等着吧，到时候你的母亲为你辛辛苦苦掩饰的那个人背锅，到那个时候，你母亲在九泉之下一定不得安宁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不是我母亲，我说了不是我母亲。”
“那你告诉我是谁。”
何婵娟扭头过去，看了王妈妈一眼。
时晚的目光也落到了王妈妈的身上。
王妈妈的脸色大变：“何小姐，你这么看我做什么？难不成还是我给你的吗？你当我是傻子吗？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人，我怎么可能害少爷？”
何婵娟愤愤不平，道：“我说，就是王妈妈给我的药，王妈妈说这是夫人吩咐我这么做的，我当初拿到药的时候，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药，只知道下了之后会让人产生幻觉。王妈妈说只要用了这种药，到时候我就是少爷的人，夫人就不会让我离开，到时候我可以跟着少爷回了京城，到那个时候我便是侯府的少奶奶。”
“我原本不想这么做的，可是王妈妈逼着我这么做，还说什么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就会被赶出顾家，到时候何家也不会要我，我就会被带回了乡下，我不想回乡下那种旮旯里的地方。”
王妈妈怒道：“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做这样的事情。”
何婵娟道：“就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当时你还让我叫琳儿出去了，你才将药包给我的。”
王妈妈道：“你就是胡说八道，我不可能害我的主子，我伺候夫人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看着少爷出事，我心里比谁都要难过。我一心一意想着让少爷能赶紧好起来，这样夫人也会开心一点的。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何婵娟，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何婵娟也怒了：“王妈妈，说话做事得凭着良心，当初是你告诉我母亲的，如果我能留下来在少爷的身边伺候的话，那么即便日后夫人发现我的身平，也不会因此将我赶出家门，因为顾家没有休妻的做法。所以我的身世如何你是知道的。可是你却隐瞒了我的身世，你还警告我母亲让我母亲绝对不要向外透露了我进顾府的消息，因为一旦透露出去，极有可能会被发现。如果回了京城之后，就不会有人轻易发现了。”
“王妈妈，你想想，当时你是不是这么说的？即便是我入府之后，你还千叮咛万嘱咐，说夫人非常看好我，所以让我进来的。可夫人说了，让我进来就是为了管制一下时晚，让时晚不要太嚣张，如果我能镇得住时晚的话，那到时候留在顾府也不是什么问题，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少爷也并没有喜欢我。”
时晚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对于这两人的争执式的辩解透露的点点滴滴，她满脸黑线。
果然，人是不能吵架，一旦吵架就一定会失去理智，失去理智就会透露许多冷静时绝对不会透露的消息，一定会说许多不该说的话。
等何婵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她惊慌失措地看着顾夫人，见顾夫人的脸色铁青，她终于知道害怕了，磕着头，道：“夫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王妈妈让琳儿这么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啊，夫人，真的不是我做的。”
王妈妈也慌了：“你个贱蹄子，竟然还污蔑我，你们主仆做的事情，还想要将罪名推到我的头上来，简直该死。”
王妈妈上前就给何婵娟一脚。
何婵娟被踢倒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
顾夫人怒吼道：“住手。”
王妈妈这才瑟瑟地住手，下跪：“夫人，不是奴婢做的。”
顾夫人看向时晚，示意她继续。
时晚笑了笑，颔首，也没再理会何婵娟，而是转向问琳儿：“琳儿，你老实交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说老实话的话，那你和你妹妹的下场，你自己清楚。”
琳儿哭了，道：“奴婢说，奴婢说。那日王妈妈来找小姐，给了小姐一个药包，说只要让少爷服了这药之后，小姐和少爷的事儿就能成了，到时候小姐想要留在少爷的身边就不愁了。王妈妈走后，小姐就用奴婢的妹妹做威胁，让奴婢给少爷下药，奴婢不愿意的，小姐生气了，威逼奴婢，奴婢便答应了，所以在少爷的膳食里下了药。知道少爷毒发之时，您已经过去了，小姐没办法靠近少爷，便让奴婢走，以免被人抓住，可奴婢还是逃不掉。少奶奶，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与奴婢的妹妹无关，还望您能放了奴婢的妹妹，奴婢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