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吗？”
席城盯着视频里顾衍之的脸，脸色少见的肃穆。
顾衍之冷哼，“你让我办的事，我要是不办好，你能饶了我？”
想当年跟着席城的时候，刚开始他还是初生牛犊，虽然没做错多少出错的事，但被席城训斥的画面到现在都忘不了。
顾衍之扬扬手里的记忆棒，“万分艰辛找出来的资料，我回头拷一份给你发过去，你好好看看。”
他的脸色变冷，“这两人，这次死的妥妥的。”
席城深眸潋滟，满意勾唇，“你总算有点用处了！”
有了他交代顾衍之去找的资料，这个局等同赢了一大半！
说话不带这么讽刺人的。
顾衍之气得摩拳擦掌，咬牙切齿，就要狠狠怼回去的时候，这时，书房门被敲响，接着徐瑶走进来，席城见到她，露出一脸温柔，利索地挂断了视频。
顾衍之：……
欺负我没老婆吗？
徐瑶进来，表情凝重，席城看出她不对劲，“怎么这个表情，有事？”
其实也没事。
徐瑶就是看着看着电视，忽然觉得心绪不宁，因为担心他所以就进来了。
见他还是一脸的意气风发，应该是她太敏感了，连忙摇头说，“没事，就是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席城脸上露出笑，打趣道，“在家也要查岗？”
被他这么一说，徐瑶都不好意思了，但又觉得丢人，咬咬牙说，“在家我就不能看你在做什么吗？就是查岗又如何了，除了我，你还能看上别人？”
她这个吃醋又特别自信的模样，让席城觉得特别可爱。
他走过去，宠溺地刮她的鼻子，“除了你，我谁也看不上。”
徐瑶心像棉花糖化开，又被他楼入了怀里。
这种甜蜜的感觉真好……
如果宝贝和林念都在，人生便真的圆满了。
……
“衣服我给你买回来了，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你看看喜欢吗？”
医院里，帅小伙提着一个购物袋气喘吁吁地站定在林念的床前，眼神担忧的看着林念。
他这个模样，特别青涩。
搭配那张脸，林念忽然像是找到在校园的感觉。
她问，“你叫什么？多大了？”
“顾初寅。”
顾初寅笑容干净，“24岁了。”
二十四……
青春里最好的年华。
她没再说什么，换上顾初寅买回来的小白裙，再把裙子和急诊的钱给他。
医院门口，顾初寅穿着白衬衫，单肩背包，又白又干净的脸站在阳光下，显得耀眼张扬。
“钱不多，不用还我。”
顾初寅干净的目光看着她，“你去哪里，不如我送你回去？”
医生的诊断还在他的脑子里，还有她狼狈地昏倒在他面前的模样，真的惹人心疼。可明明都这样了，她却没有露出一点难过来。
也许是她原来就已经很难过了！
又或者，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才会如此狼狈吧。
林念好久没见过这样的眼神了……
作为一个快28岁的老阿姨，经历了那么多侮辱不堪的过去，她忽然很贪婪地感受着他眼底纯粹的气息。
半晌，她才笑笑，把钱塞到他手里，“我们素昧相识，你也肯帮我，我已经很感激呢，钱你收下吧，总不能让我快死了还要欠个人情。”
她说着，转身就走。
顾初寅心揪了一下，“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林念停下几秒，淡淡回头，“林念。”
这个名字，自此刻印在他心底。
林念打上车，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出院前，医生百般劝她住院治疗，她坚决要离开。
她问医生，“我还有多长时间？”
“说不准，治疗的话，也许能熬三个月，半年，甚至可能有转机。”
“不治呢？”
“……一，一个月，小姐，还是住院治疗吧？”
一个月！
她什么都还没做，竟然就要死了。
在死之前，还要遭受席年这样侮辱。
她浑身冰冷，恨意浓烈的笼罩在身上。
她如何能甘心就这么死去？
车漫无目的地转着，司机打断她的思绪，“小姐，还是没想好去哪里吗？”
林念眼底泛寒，“桂园别墅区。”
那是席年所住的地方。
黄昏时分，本是一天里，最浪漫的时刻，偏偏，踏入别墅里，如同进入了地狱般，让她痛不欲生。
“还会回来？”
看到她，席年嗤之于鼻，满满的鄙夷，“林念，说到底还是离不开钱字吗？”
他上下打量林念，穿上小白裙的她，把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看起来就像快死了一样，看着都觉得扫兴。
林念握了握拳，忍住想要杀了他的冲动，走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来。
“对不起。”
佣人们一愣，继而目光也是满满的鄙视。
作为女人，为了钱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在公司被席少爷当着别的女人的面侮辱的事早就传开了，本来以为她会知道丢人走人的，没想到还是回来了，真是够不要脸的啊。
席年眼里划过一丝玩味，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林念心头颤抖，面色惨白，还是把自己放低到了尘埃里。
她乖顺卑微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扰你的兴致，不该伤你，不该顶撞你，更不该自以为是，我错了，对不起。”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的卑微了吧。
她看着席年，脸上还有她指甲划伤的痕迹，但不深，只是俊美的脸上多了一条伤痕太惹眼。
以她对席城的了解，她越是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越是要不要脸地黏上来，他就越感兴趣。
这样，她才能做她想做的事。
席年捏着她的脸探视了一番，忽而狂笑了几声，“林念，你始终还是贱啊，行，你喜欢钱，我就给你钱，不过，那个好东西，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想惹恼林念，看她有什么反应。
毕竟那个视频是她最在意的，他如果散出去，林念如果是假意回来讨好，那她一定会生气，反抗。
结果意外的是，林念咬着唇，乖顺的小媳妇模样，“只要你喜欢，我都听你的。”
席年吃惊。
半晌，他绯薄的唇无情地讽刺，“林念，你是真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