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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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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兴一颗惴惴的心跌落谷底,用略带期冀语气道:“账本里的支出都是没问题的吧?”

司青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眼底的顺从讨好,不知为何心情大好,挑眉阴阳怪气道:“你说呢?”

“那肯定是妥妥没事。”顾文兴心里越是没底,脸上表现得就越是淡定强势,甚至还不自觉拉长脖子扬起下巴,“对吧?”

司青竹将账本翻到某页,摊开低举到他目前:“麻烦顾小副军为我解释,上面当日支出的白银五百两注明是去安顿了西域蛮夷国的百姓,可是我查探得知,蛮夷人生性暴躁刚烈,时常借机和中原人起冲突,威远将军向来主张用铁棍揍服,怎么这次却一反常态的出手安顿。”

中原征服西域各小国以后,有不少极端的异国百姓以身为器冲入驻扎守卫的军营里自爆,尤其是蛮夷,骁勇善战军中士兵有很多是刚招编而来,没见过这种不要命的架势,死伤虽不多,但却惨重。

这类人当真是不打不行。

顾文兴倒也不慌,既然他在询问,那么这事就有回转的余地:“这不是响应号召吗,用最少的人力去收取最大的利益,现在大祁朝蒸蒸日上,打打杀杀的不太好。”

“哦——”司青竹语调拖长,嘴角噙着的笑意几乎都快溢出来了。

顾文兴被这美色所迷,居然呆滞了。

他鲜少这样露出真实的情绪,以往就算是笑,那也是标志招牌式的笑,虽然看着亲近,但总觉得没多少人情味。

司青竹话音一转:“可事实上,有证人说那批蛮夷人早就被威远将军和您一起活埋了呢!”

顾文兴淡定自如的表情几乎快维持不住了,“我说这是冤枉,你会信吗?”

司青竹冲他认真点头:“楼兰人向来阴险狡诈,所以我也认为此事还得容后细查。”

果真是楼兰人!

顾文兴额角青筋暴跳,难怪不得,明明此事他和威远都是作足了功课,知情人都是一起上战场的生死之交,不可能会临阵倒戈打小报告。

“还请司大人要为下官主做。”顾文兴在心中默默的给楼兰人记上一笔,“他们定是无中生有。”

司青竹严肃的支着下巴:“没错,所以昨日我们已经派人去了所谓活埋蛮夷人的地方查看……”

话未完,顾文兴直接从床上滚下来。

不过并未落地,滚到一半都被司青竹双手腾空拦住,并且还四平八稳的抄过他膝下,将人重新趴裹回床上。

顾文兴:“……”

滚动时,他不幸把被打成多瓣的屁股碰到,疼得立刻眼冒金星。

司青竹这一系列的动作看似行云流水,实则是司青竹有些吃不消。

顾文兴虽然表面看着和威远那货的魁梧不是一个档次,但是分量绝对是不相上下,司青竹的双手后知后觉的开始发酸无力。

“你不想问问,我们发现什么了吗?”

顾文兴一脸的生无可恋,垂首埋入枕下,嗡声嗡气道:“一堆还没能腐化的尸骨。”

司青竹失笑,半响才调整正肃道:“没错,初步断定确实是属于蛮夷人。”

顾文兴无话可说,继续保持埋首的姿势含糊不清道:“我错了。”

司青竹满意的点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完后才弯腰将放才情急去扶顾文兴时无意掉落的账本拾起,努力绷着瘦削的下颌继续翻看。

顾文兴没能等他的判决,这才提着胆子抬头,眨眼道:“你怎么不问那三百两白银的去向。”

司青竹意外的扬眉,显然没料到他会问得如此直白,唇瓣微张,一向巧舌如簧的他也有失语的一天。

“好吧我承认。”顾文兴努力抬高下巴,仰头郑重的决定道出实情,“既然你们都查到这里了,其实去向不明的白银不止有着三百……唔!”

口鼻乍然被冰冷的手捂住,顾文兴瞬间傻了,竟忘了反抗。

司青竹沉声道:“三百两,你只有三百两白银被你私吞后拿去花天酒地,记住了?”

顾文兴呼吸凝滞,整个人都呆住愣住,好似被雷劈。

司青竹的手紧贴他有些刮人的肌肤和温热柔软的薄唇,陌生的触感瞬间激得缩回手,这反应比顾文兴更加耐人寻味。

然而顾文兴已经无暇顾及他,大脑迟钝的慢半拍的明了什么,接着他倒抽一口气凉气。

他这算是明目张胆的包庇吗?

总之顾文兴悬而未决的担忧突然消失,这让他胃口大开,就算面前摆放的是猪食,他也吃得欢快。

于是伤势自然也就好得奇快,不出半月都能下地活蹦乱跳。

司青竹在他好之前,每日都会抽空来这里看他,来时估计是怕无聊,都会夹带本书过来翻看,而最近接连两日他都不再过来,这反而令他更加放松惬意,甚至还迈着风流又不失高贵的步伐去看望还躺在病床上的威严将军。

顾文兴随手抓过桌面上果篮里的苹果,耍杂技似的来回抛送。

威远心疼得不行:“把你的咸猪手拿走,这是红姑娘送来的。”

顾文兴听后,立马大口咬下,啃得吧唧响:“真香甜!”

威远将军脸颊抽搐,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向账口,简言意赅道:“滚!”

顾文兴露出两排白牙,又咬下大口,由衷感叹:“万万没想到,红姑娘居然还惦记着你,我这挨打的伤可比你严重多了,怎么也不见他来看望我呢?”

“草!老子这是打的内伤,大夫都说了,这他妈得养到明年开春才行!”威远斜眼上下打量,“怎么你没事?”

顾文兴大方回答:“因为本爷比你帅,行刑的人不忍心呗。”

威远将军僵硬的扭过头,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是来看他笑话,于是气沉丹田发出暴喝:“给老子滚!”

“在我滚之前,就不想听听我们的未来?”

威远冲天翻了个大白眼,朝地面啐了一口,咬牙切齿道:“不要脸!我的未来只有红姑娘……慢着!你什么意思?”

顾文兴得意迈这外八字,大爷似的走回来,坐在他床沿隔着棉被,冲他屁股的位置结实一拍。

“嗷!顾文兴!老子要杀了你!”

“不急,容我说完。”顾文兴意犹未尽的咂摸残余在舌尖的果汁,“咋们偷鸡摸狗的事稳了。”

威远泪流满面的看着他。

“意思就是。”顾文兴忽的把声线压低成一条线,只穿对方耳膜,“亏空的上千万白银,司御史替咋们压下了。”

“这下感觉如何?”

威远用力揉眼,用更胜一筹的嗓音道:“爽!”

青天白日,又是群黑乌鸦从账外光秃的枝桠里逃窜飞出。

“不对呀。”威远突然意识到不对,“如此说来,司御史岂不是已经……”

顾文兴竖起食指示意噤声:“不过这次我们偷的数额太大,司御史滔天的本领也不能全部遮掩,懂了?”

威远戎马倥偬大半生,余下的脑力和精神全都用在红姑娘身上,所以不太能明白。

“笨!”顾文兴扬手欲在打,好在及时良心发现,收回手仍不甘心拍他的猪脑子,“现在司御史预先扣了小帽给我们戴,我们充其量也就降级罚俸,这几天还会有其他官员进出看望你,到时候一定得把演足,让他们知道,你现在是已经被打得痛不欲生,深知罪孽深重……总之越惨越好。”

威远老实巴交的点头。

此行目的已经到达,顾文兴不再多言,临走时顺手牵羊的将果篮也提走了。

“靠你大爷!”威远终于从劫后余生的心境里回过味,“凭什么是老子演独角戏!”

“因为他官职比你高,遭受的刑法自然也比你重。”司青竹直言解出顾文兴的疑惑。

顾文兴摩挲着下巴,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来。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少想幸灾乐祸一番,可又不好在司御史面前口无遮拦。

“老大若是想狂笑,不用憋着。”司青竹表现得非常大度豁达。

顾文兴扬起的嘴角瞬间凝滞,心道:这小子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司青竹也在笑,但却被他突如其来微变反应打得措手不及,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哪说错了,平和的神色也跟着僵硬起来。

好端端的气氛就这样突然尴尬。

顾文兴连忙意识到是自己太多心,下意识的反应面对本来就比常人敏锐心细的对方实在不合时宜。

好在他赶紧打哈哈的自笑起来,然而司青竹不是威远,插科打诨在他面前是无效的。

“这样吧,天色也不早了。”顾文兴起身恢复仪态,恭敬施礼,“下官也就先行回营。”

简单作别后,顾文兴才礼数周全的退出房门,出了驿站他才彻底松懈。

随行的亲兵自打司青竹来后,便已经谨遵顾文兴的命令,留守在驿站充当保镖。

所以有他的亲信将他送至马车外。

顾文兴撩袍上车前,略微在原地停顿,目不斜视的看着车内,同时说道:“司大人身边没可疑的人吧?”

“有。”

顾文兴闻言眯眼:“谁?”

“是空尚书身边的心腹,这几日夜深人静时,总会偷跑出驿站。”亲信飞快说道,“属下一路跟去,他是在偷摸传信,属下害怕打草惊蛇,不敢擅自拦截,但看方向,来信应该是传至京城。”

“继续查,下次再传信,不用顾及直接拦截。”

“是!”

顾文兴火速上马,车轮滚滚而动,最后消失在尘埃黄沙漫天的街角尽头。

他靠在车壁,无人时眉宇间终于露出倦怠,然而很快转瞬逝去。

顾文兴对自己放才情绪的骤然伏地非常嫌弃,啧了声,讥诮的尽情无声嘲笑自己。

他并没有直接回营,而是去了账营外的城墙。

下车后,早有士兵在等他。

这带在五年前还属于西域,如今归纳为中原,夜里依旧如有燥风穿透皮肉,刺刮着人骨。

高楼墙上,当值的领兵放下手中长剑,不等顾文兴开口,单膝下跪回禀:“启顾副军,最后一批黄金已经成功转移,负责轮番搬运的人属下也已经作了。”

说着便在喉咙处比划。

顾将军负手立于他身前,因为去了趟驿站,所以卸下了往日的重甲胄,只着单衣,衣袖随风鼓动,高束玉冠的黑发倒飞,肩胛骨紧贴衣料凸出。

领兵稍微抬眼,即便他是一身便装,看起来比所有身形宽厚的士兵都要单薄,可他还是下意识的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