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更坏了是吗？”白拂看着自己的医生脸上那凝重的表情，悄声问道。
“是的。”那医生回答。
“你的病情真的太奇怪了，明明各处器官都没有出现病变，但是为什么身体会变得这么差？各项指标下降得也很古怪。”那医生拿着检查的单子，喃喃自语。
“还有什么别的没有做过的检查吗？或许是什么比较罕见的病症？”白拂追问。
“我把你的情况上报给比我更资深的医生吧，跟我来。”那医生思考片刻，带着她走向走廊的最后一间房间。
白拂觉得自己的喉咙眼紧得像是被什么东西全部都堵住一样，胸膛内的心砰砰直跳，喘不过气来。她什么也不敢想，只知道紧跟在医生后面。
医生敲开房间门，找到里面一个年长的医生，坐过去和他交流起病情。
白拂打量着这间办公室的四周，瞟见他桌面上立着一张写了“哈里”的名牌，又立刻移开眼光打量其他的角落，就是不敢看这两人。
“女士？”哈里医生叫了她一声。
“好的。”白拂走过去，双手紧紧合并，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你的病症确实很奇怪，要是这些指标的水平按照这样的速度下降。那恐怕对你很不利。”哈里医生的眼神越过单子移到了她身上。
“但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原因。”白拂涩声开口。
“是的，医学并非万能，人体还有很多奥秘没有解开，我们并不能查明每一个奇怪病症的起因。”哈里医生镇定地说。
“那我的病症……”
“我想还是再次检查一下内分泌系统，顺便检查一下你的大脑——或许是这个总指挥出了问题。”哈里医生拿起笔，唰唰写了一行字，然后递给白拂原先的主治医生。
“好。”主治医生叫来护士，陪着白拂做完了检查，然后对她说道：“还有一些项目最少要在明天早上才能得到检测结果，请明天下午再过来。”
“谢谢。”白拂捏着嗓子挤出这句话，恍惚地飘回了车上。
家里还是之前出去的样子，床上和书桌上都堆满了资料，但是白拂此刻没有心情去研究它们。
她走到酒柜边，给自己开了一支红酒，然后将自己整个人陷入柔软的沙发中，一小口一小口地将酒液咽下喉咙。
胃里面暖洋洋的，好像给她注入了一股力量。
白拂拿起手机划开和万韵锦的对话框，犹豫再三，还是在框里面输入了一行字：“我最近觉得身体不大好。”
“嗯怎么了？”那边很快就发来了回话。
白拂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对于在这个时刻能够得到和好友交流感到庆幸：“很奇怪的现象，整体都健康，但是整体指标的情况都不太好。”
“医生怎么说？”
“他找不出原因，我换了另外一个资深的医生。”
“我大后天抽空飞你那里。万韵锦边最后发来一句。
两人的交流短短几句，却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退出对话框，在家人们的名单上悬停良久，最终没有再采取什么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