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辛夷打断了李贺的话，后面的事，她知道的，感受到的，比谁都清楚。
“嗯。”
李贺极轻微地应了一声，仿佛是在告诉着他人，就因为自己地一点失误，导致了那么人平白无故死去。
原来是这样。顾秋生看了看一旁咬着唇不出声地顾辛夷，再一次心疼起自己家这位小丫头来。
来长安之后，已经有太多她没预想到的事被她知道。当年的一切，似乎都有机会被改写和拯救，可却永远差那么一点。
就像老天爷在给她开玩笑。
“那王爷，那些人的来历，你后来可曾有调查过。”
老天爷虽然不帮她，但对他来说，顾辛夷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人，后面的事，还是得他来。
问出声后，顾秋生坐的稍微靠近了顾辛夷一些，将自己的肩膀挨了过去。因为有外人在，无法做什么太过亲昵的动作，这也算是传递一些力量吧。
“有。”
“可查到了什么？”
听到对方说有，顾辛夷的眼睛微微发亮，带着寻常人永远体会不到的期待和渴望。
知道对方最为关心的就是这些，但李贺还是有些欲言又止。
“还请王爷直言，我会看这她，不让她做傻事。”
得到顾秋生的这句承诺，李贺终于是放下了心中的犹豫，微微说到：
“那日虽然那些人全部都死了，但我后来终是利用关系联系到了他们的旧时，一路顺藤摸瓜，发现这事，，和那位喜欢危言耸听的大将军脱不开关系。”
“王威！”
听到这里的顾辛夷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她想不到，也是在不理解。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他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呢。”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忆起了那么久远的事，李贺的话语中都带着一股子久远的气息和与韵味。
“一开始我也完全不能理解，将这事偷偷透露给了李佣，可他却像是事先知道一般，虽然表情极为痛苦，但却丝毫不惊讶。只是后来以边疆垂危为借口，将王威调去了远方，命令他三十年之内不允许踏足长安一步。外人看来这都是陛下对他的器重，其实明眼人都知道，陛下他只不过是将怒火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在王威身上罢了。”
“后来呢？您最终也不知道真相么？”
见对面的人呢这么执着这件事，李贺有些好奇他们到底和李鸯有什么关系，已经过去那么久远的事，他们这时候还这般在意。
“不，虽然王威那边将一切事情隐藏的极好，但这世界上终归是没有不透风的强。我后来多次以出去游玩为借口离开长安，实际上是去了他曾经的故乡，西域，想着那里是他以前生活过许久的地方，没准这一切是因为牵扯到更久远的往事，所以想试试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西域？这位我大唐的将军，以前是西域人？”
“不是，听闻王威很小的时候被人贩子带去了西域，后来侥幸逃了出来，在那里生活了二三十年。之后后来参军入籍，一路从沙场拼过来，最终才坐上了这大将军之位。”
这些事的年代的确非常久远，除非这些和他们生活在同时期的人，加上李贺亲自去了那边一趟，否则寻常人一辈子可能也不知道。
顾辛夷思忖了一下，自己母亲乃是西域第一美人，王威曾经在西域生活，难道那些年两人有过什么深仇大怨？
不过毕竟是过了那么些年，她对自己母亲的性子也算是十分了解，虽然她在父亲和自己面前十分冷漠，但实际上是一个非常温和柔顺的女子，有点江南水乡姑娘的感觉，不像是会得罪他人的人啊……
“您过去可有查到线索？”
见顾辛夷又陷入了沉思，害怕她会胡思乱想从而钻牛角尖的顾秋生只能接着问话。其实几个时辰下来，他们已经问了太多问题，别说顾辛夷，就连他都知道了部分一直疑惑自己的事情真相。
“咳，没有查到什么重要的线索，不过还算是有收获。西域当时已经被纳为唐国的领土，部分西域人民也已经开始接受我大唐子民前去生活经商。不过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对待汉人都表示没有什么感觉，可没没我一提起吴贵妃，却有不少人一脸厌恶，甚至提都不想提她。”
时至今日，李贺仍然有些唏嘘，那位深得唐帝宠爱的贵妃，在自己的故乡竟然遭到了如此多的嫌弃。
“不可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