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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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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奏,无本退朝。”

庙堂之上,秦望舒高坐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上,身着明黄色龙袍,头顶玉冠,煞气逼人。

经此一事,朝野上下再没人敢妄议,更没有人敢为楚曦和被免去军权求情。

秦望舒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掀起眼皮子淡淡的望着底下一群噤若寒蝉的官员。

心中冷笑,这些人一个个平时能说会道的很。

秦望舒勾起嘴角,目光森冷看向言官中站的最端正的一位,语气让人不寒而栗:“御史大夫,怎么不说话了?嗯?”

御史大夫方瑾手持玉硅上前一步,还是那副死德行,板着一张老脸,“回陛下,微臣无言可谏。”

“可朕记得,方爱卿前些日子不是还力劝朕将兵权还给楚将军……”秦望舒凤目里闪过笑意,拖长尾音,声线淡淡充满威胁之意。

方瑾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战战兢兢,这些日子,他们都已经见识到这位女帝笑脸背后的心狠手辣铁血手段。

见方瑾沉默不语,秦望舒挑眉,“方爱卿。”

“臣在。”方瑾头更低了,大气都不敢再喘一声。纵使他们有心替将军说话,可女帝的心狠手辣他们更是历历在目,谁也不敢在此时去触女帝的霉头。兵权的事情只能先往后放一放了。

秦望舒心底冷笑一声,没再理会低下站着的方瑾,“众位爱卿可还有事?无事便退朝吧。”

众人相对望了望,纷纷跪下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众人离开了大殿之后,秦望舒靠在椅子上缓缓闭眼叹了一口气。这宫门深深,珠墙玉瓦,何尝不是一种束缚。

她站起身,对身旁的侍女说道:“回寝宫吧。”

“诺。”

“咕咕…咕咕…”

一只白鸽忽然从窗内飞进来落在沐溪竹正在作画的笔尖下。沐溪竹下笔的手顿了顿,看了一眼咕咕叫的白鸽,将笔搁下。

这鸽子他认得,是父亲的鸽子。

“你们退下吧。”沐溪竹看了一眼还在殿内的侍女吩咐道。

待侍女走光了,他谨慎的走上前去把殿门关上。这才来到案前,抓住白鸽取下绑在白鸽腿上的字条。

‘溪竹吾儿,见字如面,为父听闻盛唐楚将曦和已被女帝罢去兵权,真否?还望吾儿尽快探知。’

看完信,沐溪竹取出火折子将信点燃。火光之间,只见他一张俊逸的面孔无悲无喜。直到快烧至指尖时才猛然反应过来,松开手扔进笔洗里。

山河国家,皆是负累。

他摇了摇头,恢复先前轻佻的面孔,提笔开始写回信。

‘父皇在上,儿臣叩首,再叩首。楚将确已废,女帝欲专权。’

正打算收起纸条塞进信鸽脚上的竹筒里,忽然间传来一阵喧哗,殿口有太监喊道:“陛下驾到——”

沐溪竹一惊,慌忙间打翻一旁的砚台溅了一地的墨汁,他烦躁的掐了掐眉心将纸条压在一旁的画下。疾步走出去恭迎秦望舒。

“溪竹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起来吧。”秦望舒皱了皱鼻子,四处看了看,这是哪里来的一股子香粉味。

沐溪竹起身,笑的一脸邪肆:“陛下下朝了?怎的有空来溪竹这里看。”说着就走到秦望舒身旁为她取下龙冠。

没了这沉甸甸的皇冠,秦望舒扭了扭脖子,刻意忽略这一鼻子的香粉味,也不去看沐溪竹刻意做出的笑脸,平常说道:“朕闲来无事,来你这转转。溪竹这是在里面做什么呢?怎么大白天的把殿门关起来。”

“溪竹在小憩,所以让侍女把门都关了起来。”沐溪竹扯了扯嘴角,这个理由实在蹩脚,根本瞒不过秦望舒。

“哦?”秦望舒挑了挑眉,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沐溪竹莫不是真以为她好糊弄?

她先前接到消息,说沐溪竹白天紧闭殿门,特意赶过来看一看到底这个沐溪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殿内是在做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看来还真的在做不可告人的事啊。

秦望舒心里头冷笑,没再跟沐溪竹多言,脚步往寝殿内走去。

知道自己这套说辞站不住脚,沐溪竹心里暗暗着急,若是被秦望舒发现自己写的东西可就糟糕了!

他赶忙跑到秦望舒前面,拦住她的去路:“陛下!”

“怎么了?”秦望舒停脚看他,目光波澜不惊。

沐溪竹扯起嘴角,笑的娇羞:“陛下往溪竹寝殿走,是否想要溪竹服侍陛下……”说罢,还故作害羞的捂住脸,又自觉矫情,立刻把手放了下来.

“朕不需要你服侍。”秦望舒皱眉,绕开沐溪竹继续往前面走。

沐溪竹立刻拉住她的手,一把抱住秦望舒的纤腰,将脸贴在秦望舒瘦削的肩膀上,缓缓说道:“初见陛下,溪竹倾心不已。奈何溪竹身份尴尬,自觉无颜面对陛下。”

沐溪竹的脸在秦望舒身上轻蹭,声音低沉:“陛下,今日就让溪竹做一个侍君应该做的事情,服侍陛下吧。”

“你干什么?!”秦望舒一把甩开沐溪竹欲解开她腰带的手,转身皱眉看着她,“你今天什么毛病?”

“没有啊。”沐溪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溪竹心里一直都有陛下,只是陛下不晓溪竹心意罢了。”

说着,沐溪竹轻轻解开自己的外袍。外袍落地,只剩里衣。

“住手。”秦望舒拦住他的动作,忍不住问他:“你今天什么毛病?”

“陛下,春宵一刻值千金呐。”沐溪竹拉住秦望舒往里走,“陛下快来吧。”

“有病。”

秦望舒皱眉,推开沐溪竹转身快不离开,眉眼间尽是掩不住厌恶之色。

沐溪竹被她一推,踉跄了几步退后,低下头,“恭送陛下。”

等秦望舒离开了,沐溪竹缓缓抬头,眼底一丝暗芒划过,“终于走了。”

他复又来到案前,吹了一声细小的调子,鸽子从窗外悄无声息的飞进来。他抱起鸽子将纸条塞进鸽子腿上的竹筒里,“好孩子,全靠你了,去吧。”

沐溪竹走到窗边,将鸽子放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