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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芳岁年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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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女子一声比一声高的娘娘恕罪,让旁观的人看得乐开怀,元旦出了这档子事,回去又有新的饭后谈资了。

霍酒笺没来得及阻止她抡自己巴掌,便看到她嘴角沥血,攥了双手,彻底冷了一张杏面,好一个鬼灵的女子,竟给她摆上了一个不仁善的罪名,如果她今天硬罚了她,日后小街走巷里定全是“淮南王妃不仁”“淮南王妃元旦狠心作践人”诸如此类的谣言。

她躬身逼下,捏起女子下颏,又蓦然松了手,女子身形晃了晃,绿袖是个合适宜的,递上了手帕,仿佛碰她都觉得脏,狠狠羞辱了女子一把。

“自己作践的东西,抬起头来!”

她轻淡一声骂,不会让人感觉反感,却让众人心里都明白:是女子自己作践自己,不是淮南王妃逼迫她的。

那名女子不知是否是因霍酒笺威慑力太大,乖乖抬起头来,额头有血印,双颊有泪痕,唇角沥血,好生狼狈。

霍酒笺此时已经直立起身,居高临下俯瞰女子,语腔带厌恶,声音拔高了很多,足以让在场赴宴的人都能够听见。

“哪家的姑娘,竟这般不知规矩,先是在本王妃面前哭哭啼啼的不成体统,再是今日乃元旦佳节,掉眼泪平白惹了晦气,若是在座诸人因你受牵连,你说说,其罪之大,死有何惜?”

而霍酒笺一番话让众人心里一惊,对着女子的目光包含了嫌厌,他们信鬼神一说,敬畏鬼神,若这女子哭哭啼啼得惹了鬼神不快,那遭殃的岂不是他们?人均是自私的,一时间众皆对此人指指点点。霍酒笺从这些她们嘴里零碎的话里听到了“甄家的。”“不知好歹。”“愚昧无知。”“丢人现眼。”等话。

霍酒笺眯了眯眼,冷哼一声,原来是甄家的。

女子明白事情已经无力回天了,低头细声道:“臣女乃甄家的,死不足惜,望娘娘大恩大德,饶了臣女。”话说的恭敬卑微,却没人注意到她眼中划过的一丝恨意。

霍酒笺知道她作为淮南王妃,必需要有包容之心和气度,可甄家的一而再再而三犯她,真当她好欺负?

“原来是甄家的千金,弄得这般狼狈,咎由自取。”

她俯下了身子,对着甄家千金耳边低低道:“今日是皇上挑人,不是淮南王,把自己打扮得如此光鲜亮丽,那又如何?现在这般狼狈,淮南王若见了你,岂不是会厌你入髓?”

意思便是,宋恪不会喜欢这样的人。

其实霍酒笺如果这番话说给所有人听,这甄家千金名声定是会坏透,也无哪家公子敢娶她,可霍酒笺这个人心软,终究给她留了一条后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这便是霍酒笺的原则。

甄家千金自觉今日太过难堪,一直低头不语。只是眸中恨意丝毫没消减。

霍酒笺不指望她会痛哭流涕感谢自己,也没指望她会惭愧一二,拂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