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她长呼一口气,问窦尝君:“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
窦尝君笑了,“老夫没告诉小恪恪,自然也不会告诉你,你猜吧。”
“...最后一个问题,是孤苦源于谁人何处?”霍酒笺一字一句说完,毫不慌乱。
因为如果说如何解孤苦,依窦尝君的性子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既然相思无解,那孤苦又怎么解?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孤苦。
窦尝君并没有意外,毕竟宋恪寻的妻怎么可能没两把刷子,“没错。那你说说,孤苦源于谁人何处?”
霍酒笺思了会儿,方答,“孤苦缘于自己,缘于自己的心。”
窦尝君还未回答对错,宋恪便唤霍酒笺过去。
“阿酒,过来——”
霍酒笺看了窦尝君一眼,便走了过去。窦尝君看着对面的宋恪与霍酒笺,仰望苍穹,默念道:“阿观,小恪恪一切都好。只是他们都不知,孤苦缘于你,缘于你让我去考功名。”说罢,便遁了身影。
.......
“王爷,怎么了?”霍酒笺看见宋恪钓了五六条肥大的鲫鱼,眉头稍稍一皱。
宋恪起身揽过霍酒笺,“王妃欲把这些鲫鱼放了吗?”
霍酒笺点头。
“那便放了。”
霍酒笺微疑,“为何王爷钓了鱼,却叫妾放了?”
宋恪解释道:“放生是给王妃积德积福,而本王钓了有孕鲫鱼本身就是罪孽,这会折寿的。而王妃一定会顺顺利利地生出孩子的。”
霍酒笺鼻尖漫上酸味,略微哽咽道:“王爷......”
宋恪轻笑,“还不赶紧放了?”
霍酒笺依言,捧着一条鲫鱼轻轻放入水里,抬头看着宋恪笑道,“王爷一起放,减减罪孽。”
“不了,王妃一个人放便好。”
霍酒笺只好一个人放完了整个箩筐的鲫鱼。
夕阳西下,岁月静好。
——
自与窦尝君一别后,霍酒笺每每看向宋恪时总会心疼许,宋恪却被看得毛骨悚然。
“王妃眼睛如何了?需要差人治治吗?”
霍酒笺摊手,无辜地眨眨一双绝美的凤眸,娇艳欲滴。
“王爷此话差矣,解铃还须系铃人,妾这是爱您啊!”
宋恪眉梢轻挑,“爱本王的人多了去,王妃怎么和她们不一样?”
“王爷莫想太多,这是父爱。”霍酒笺觉得宋恪真真是厚颜无耻之辈,故而她更加无耻。
宋大爷给了霍酒笺一个蔑视的眼神,霍酒笺登时歇了许嚣张的气焰,一头还比一头高,打遇上宋大爷开始,她霍公主的气焰被打击得很。
不得不说,宋恪绝对是祸水。
而弄春盈樨中正传来一阵杀猪般的鬼吼鬼叫,“晏明,晏明,救救可怜的表哥,表哥命苦啊!”
霍酒笺听到这声鬼吼不由额头一突,无奈地扶额,又是封嵇那祖宗来了。只是不知道,这祖宗怎么找来的。
宋恪面挂讥诮,揽着霍酒笺一同出房门,小心翼翼地扶着霍酒笺过门槛,怀孕近九个月了,他不得不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