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仆人随主，杏雨在她身旁待久了，竟学得硬气了些。
”你告诉母亲，我收拾好就过去。”秦书娴一副好事老的模样，笑着看她。
没曾想她这幅态度，反而涨了红袖的脾气，“夫人说了，要小姐快些过去，奴婢瞧小姐穿搭整齐，不需要准备了，且随奴婢过去吧。”
狗仗人势，这句话没说错。
秦书娴见她这样，也不客气了，“你今儿个是被僧人照佛了吧，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区区一个奴婢，有资格质疑嫡小姐的话吗？”她转眸看向杏雨，吩咐道，“我觉着头发湿哒哒的，粘在脸上一点儿也不舒服。”
杏雨领会了她的意思，帮她把头发散了下来，“我这就叫下人给你拿扇子扇扇，这样干得快。”
从始至终，主仆二人都不曾看红绣一样，不禁让她傻眼了。大小姐这是吹了哪儿门子邪风，她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只要大夫人叫她，不管她在忙什么，都会第一时间赶去的。
“大小姐。”红绣试探地叫了一声，得到的回应则是屋外的雨声，见她这样，红绣是彻底没法儿了，压着心中的疑问，在旁边泱泱的等着。
直到一个时辰过去了，秦书娴才愿意随她出去。
一路上她们安静极了，谁也没开口。
“你可算来了。”大夫人瞅见门口的那抹倩影，不等人走近了，就吆喝着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秦抒淮一看来人是秦书娴，脸色缓和了些，又看了眼窝在大夫人怀里，还在梦吟着的秦芷柔，心里五味陈杂。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说不心疼是假的。
“这是怎么了？”秦书娴扫了眼秦芷柔额上的鲜血，疑惑的看向众人。
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把红绣惊的张大了嘴。
刚才杏雨还跟她讲着这事，怎么到了这儿，就装失忆了，而且装得还那么像。
秦抒淮叹了口气，额上似有青筋鼓动。
大夫人眼瞅着气氛要变僵，立时挤出了眼泪，若不禁风的倒在了秦芷柔身旁，颤抖着手抚摸秦芷柔面无血色的脸，“芷柔啊，你怎得那么蠢，被人陷害了不跟我说，反倒要……”
她声音愈加哽咽，到了最后竟说不出口了，只剩下隐忍的抽泣声。
女人哭，男人会烦，那是在他不知如何的基础上，如果女人加以引导，哭的我见犹怜，梨花带雨的，不管是再罪大恶极的事，男人也会心生怜悯的。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大夫人深知此道，觉着差不多时，垂着胸口，哀切的道，“你是娘怀胎十月才生出来的，你这样轻贱自己，对得起我吗？”
“好了，你别哭了，我想办法便是，你们这些人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大夫！”
让秦抒淮行军打仗还行，对付这些个柔弱女子，他只有愁的份儿。
秦书娴可见不得他愁，一般他愁的话，再难的事儿在他这儿都算过去了。
“府上的大夫呢？莫不是走了？”秦书娴借势把身子转向了秦芷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