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昆在那边絮絮叨叨一堆，发现沈凌霄的表情依然严肃，他渐渐噤了声。乔昆知道这种表情就是沈凌霄真正发怒了。
“中秋的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沈凌霄问道。
中秋之后，宫里的侍卫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从前巫师用来做法的祭坛上面有一些不寻常的迹象，台子上还有些打斗的痕迹。
“没有什么头绪。”当时乔昆去的时候，望风阁的人早就已经将现场打理好了，当然不会让他看出太多东西。“只是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不同寻常，不知道跟这有没有关系。”
沈凌霄示意他说下去。
“第二天我发现灵月和白芙都不在宫中。灵月自从那日一直对外称身体抱恙，白芙在中秋之后又经历了一次失忆。”
沈凌霄点了点头，他猜到了灵月应该与此事有瓜葛，但是没有将白芙的事情与中秋晚上联系起来。
“那天晚上，明月楼和望风阁都有动静。不过除此之外什么都查不到了。”乔昆手上的许多信息都是跟这两个组织交易得来的，因此涉及到两个组织的消息大家都会有所隐瞒，这点让乔昆有些头疼。
“不错，继续向下查。这件事情不会简单。”沈凌霄沉声道。
“那皇上是因为此事烦心？”乔昆见两个人似乎已近结束了正经的谈话，作为沈凌霄曾经的朋友，乔昆还是要关心一下他的情况。
“不是。”沈凌霄揉了揉眉心：“是沈临秋的事。”
“沈临秋？”乔昆倒是没有想到，“沈临秋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你不会……”乔昆睁大眼睛震惊的看着他，他一直以为沈凌霄从来不是顾忌什么骨肉亲情的人。
“对，我当时没有杀他。他现在在明月楼的地牢中，钥匙一直被我保存在寝宫中。”沈凌霄将拳头攥起：“我终究无法杀他。”
房檐上，一身黑衣的白芙倒吸了一口气。
“白芙知道了之间事情之后一直劝我将沈临秋放出来。”沈凌霄皱眉。
“你怀疑她恢复记忆了？”乔昆没想到沈临秋没死，更没想到沈凌霄会放心将这件事情告诉白芙，这就相当于丈夫告诉妻子，隔壁老王一直单身寂寞，我还有点不忍心。乔昆撇了撇嘴，不知道沈凌霄吃错了什么药。
沈凌霄点头：“此事并非不是不可能。不过除了这件事，你还要将中秋那晚的事情也查明白，看看跟她有没有关系。”
“那沈临秋……”乔昆试探他。
“我当然是不会将他放出来的，不过让他多活了这么长时间，似乎也应该是他辞世的时候了。”沈凌霄手指敲着桌子的边沿。
乔昆看他阴冷的脸色就知道，他差不多已经下定决心了，或许这一切还要托白芙的福。
乔昆告辞出去，一路上思考着白芙的事情。
小玉自然是在她身边日日看着她的，但是从小玉传回来的消息量来看，她一直没有将白芙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看来回去要敲打一下小玉才好。
房檐上的身影被圈在残月中，白芙半蹲在上面，轻声将移开的瓦片放回原处。
看来沈凌霄已经对沈临秋动了杀心，自己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她如猫一般从檐上离开，消失在黑夜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