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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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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望向皇上那坚定的目光时,有那么一瞬,洛黛儿觉得自己十分的委屈。

在外人看来,她是这皇城中最幸福,最有靠山的人。

可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心的煎熬与痛苦。

一边是自己的三皇兄,另一边则是自己母妃外公和二皇兄。

手心手背都是肉,虽说无论到最后谁能够在这场权谋中取胜,她都不会受到牵连,可那种亲兄弟之间你死我活的斗争,在她眼中却也是万般无奈与痛苦的。

因母妃认为她年纪还小,有些事往往不在她面前言说。

可母妃不说,不代表旁人不加议论。

那些顺耳的不顺耳的话,总能有意无意的钻入她的耳里,令她小小年纪便自心里背负了许多的心理负担。

自天祁宫出来之后,洛黛儿本打算便直接回自己的闺宫去的,却是在走到半路时,遇到了夕贵妃带人朝这边来了。

“参见母妃。”

“黛儿,怎么,你这是去见过你父皇了?”

一见到洛黛儿,夕贵妃忙碎步上前,爱抚的将其自地上搀起了。

“母妃,三皇兄中毒一事……到底是不是您做的?”

尽管她知道,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这样的场合她的确不该问,可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哪怕母妃会生气,哪怕她不会说实话,她也实在想问问清楚。

“黛儿,你在说什么呀?你怎么会这样问啊?母妃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这……这不想着问问你父皇,幽儿被关在了哪里吗?你……你怎么会怀疑到母妃头上来呢?”

众所周知大祁的夕贵妃是个极为跋扈傲慢的女人,可却鲜少有人知晓,她也是个美丽聪慧端庄得宜的女人。

也正因她绝美的容貌,才使得她每每因妒惩处了那些位分低微的宫嫔之后,能够令皇上舍不得怪罪。

不得不说,费丞相的这个女儿,虽然人人在私下里谩骂,却是也令天下间的女子艳羡到想要活成她那般姿态。

可再得意的人,终归都是有软肋的。

小公主黛儿,便是夕贵妃最大的软肋了。

犹记得当年生产黛儿的时候,稳婆说是胎位不正,极不好生。

她整整用了一天一夜,最后累得实在是没了力气,才终于将小公主生了下来。

也正因如此,她才格外疼惜自己的这个女儿。

“此事当真不是母妃所为?”

面对女儿的质疑,夕贵妃无比痛心。

但却也还是耐着性子的轻轻抚摸着洛黛儿的秀发,柔声解释道:

“黛儿你误会母妃了。不信你瞧,母妃还特地命人炖了参汤,这便要去看望幽儿呢!你可知他在哪个宫里修养吗?”

半信半疑着扫了一眼其身后宫女提着的一个小盒子,再结合了母妃面上的神色,小公主总算是稍稍放下了些戒心。

“听宫中侍卫说,三皇兄被父皇安顿在了祁阳宫了。”

“哦,那母妃这就过去瞧瞧他,这天寒地冻的,你也别在外头溜达了,还是早些回自己宫里暖和暖和吧!乖~”

再次爱抚的摸了摸小公主滑溜溜的秀发,夕贵妃面上满带着温柔的笑意,带着身后的宫人便打算朝祁阳宫方向去了。

只是,当其带人赶到祁阳宫外时,却是被眼前为数颇多的侍卫吓了一跳。

“给贵妃娘娘请安。”

为首侍卫一见到夕贵妃前来,忙不迭着脚步上前,冲其作揖道。

“起来吧!本宫听闻,靖平王洛幽中毒被迁至宫中修养,特来探望。你们且都让开路来,本宫要进去瞧瞧。”

夕贵妃话毕,面上的神色颇为自然,双手提了裙摆,便欲越过那侍卫首领,朝里面去了。

“烦请贵妃娘娘留步。皇上有旨,靖平王乃作乱嫌犯,虽暂时迁入宫中修养,却仍不得与外人相见。还请贵妃娘娘莫要为难属下。”

闻言,夕贵妃面上神色颇为不悦,一双美眸也瞬间染上了一丝恼意。

“哦?本宫就只送一碗参汤进去,难道也不成吗?”

那声音自其头顶上方响起,宛若三九天飞下的冰霜一般,直拍击在那侍卫的心头。

即便如此,他也仍是恪尽职守着将头低了又低道:

“参汤可以留下,但没有皇上的旨意,娘娘还是不得入内探望的。”

面对眼前这侍卫这般坚持的态度,夕贵妃面上的神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扫视了一眼祁阳宫外的数十名侍卫,夕贵妃终是冷笑了下,示意让人放下参汤后,便转身离开了。

“恭送贵妃娘娘。”

……

自祁阳宫吃瘪离开后,夕贵妃回到自己宫里的这一路始终都在琢磨着,到底是谁对洛幽动的手。

自己的眼线早已遍布整个皇宫,若不是宫里人做的,难不成是……父亲?

有了这一猜想,她便打算让自己宫里的人去丞相府问问究竟。

可转念一想,有些话总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同父亲将比较好,于是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出宫去见一面父亲好些。

天黑时,皇宫北门外,一辆及其不起眼的马车,终于在宫门落锁前“哒哒”的出了北门去。

彼时寒风四起,夜黑风高之下,云层密布,遮盖了满天繁星。

丞相府内,费焯尚未就寝,就听得管家匆忙来报,说是有贵人到访。

得此禀报,费焯轻车熟路的便朝着书房的方向脚步不迭的去了。

“父亲!”

“芜儿,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因书房内并无旁人,费焯也懒得再去拘泥于君臣之礼了。

“父亲,想必父亲已经知道了,今白日里洛幽在天牢中中毒一事。之所以这么晚了前来打扰,实在是因为,女儿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父亲的人做的?”

夕贵妃说的急切,却是令费焯不觉一阵错愕。

“为父并未曾派人动手啊!况且那天牢一向都是云大将军麾下之人值守,那云书旗是个极为倔强之人,竟是怎么都不肯为老夫所用!这下毒一事,绝非为父所为!”

“难道……这洛幽不过是意外中的毒?”

听闻不是自己父亲找人做的,夕贵妃顿觉一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