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两层关系在，她想报复谁不是易如反掌？”孟姿琳绷紧的身子放松了一些，倚在床头上，冷眼看楚骁，“她现在不只是不需要你了，而且她要与我们……”她也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先指指自己再指指他，“我和你为敌。”
说到这儿，她来了兴致，微微眯起眼：“你打算怎么做？像今天一样，无论她提出怎样无理的要求，都会无条件地满足她？”耸耸肩，露出一个惋惜的表情，“那你就要倒霉了，我能看出来，她现在已经不太正常了。你想想，她竟然会找我结盟，答应我的条件，她得多疯狂，才会这样？”
楚骁看着孟姿琳，耐心地等她把想说的都倒干净了，才缓缓开口：“安凉也许会疯，但她一定不会傻了。”
孟姿琳一愣。
“你以为她会相信你说的，只要说服我跟你在一起，就能得到你翻案的口供？”楚骁摸摸眉尖，“这种话骗小孩还差不多，能骗过她？”
孟姿琳抿着唇，刚才她在门外听到楚骁问安凉是不是傻了，怎么会相信她的话。
安凉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她没有回答！
孟姿琳脊背发凉，放松下来的身子再次绷紧。
“你猜……”楚骁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飘进她的耳朵里，“她有没有猜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孟姿琳脑子里轰的一声。
她被耍了！
仔细回想了一遍前因后果，每一个细节看起来都那么可疑。
但是……
孟姿琳攥拳。
没关系。
就算是被耍了又怎么样？
她们本来就是脆弱的互利关系，互相利用而已，讲什么感情，谈什么道义。
楚骁看着孟姿琳，她的愤怒和不满消失得太快，就像潜意识已经有被人利用的准备。
这一点很有趣。
楚骁在孟姿琳抬眸看过来的时候，静静转开目光：“所以啊，我说她根本不需要我帮忙，她很清楚你最在乎的是什么，还有，如何毁掉你最在乎的东西。”
孟姿琳又冷笑：“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我是对你感兴趣，但最在乎……”她摇头，口是心非，“谈不上，差得远着呢！”
楚骁一点也不失望，反而笑起来：“我说的也不是我啊。”他顿了一下，目光在孟姿琳露在棉被外面的肩膀上转了一圈，“我说的是你的骄傲。”
孟姿琳没有说话。
楚骁说得对。
她之所以主动要求楚骁停下来，就是因为她的骄傲，她有自己的底线，这个底线在被人踩到以前，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
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爱她的骄傲，胜于一切，包括楚骁。
她没有因为爱得自私而感到羞愧，反而觉得庆幸，如果连最后的底线她都没有，那她就彻底堕落了，堕落成她最最厌恶的那种人。
“没想到，你也这么了解我。”孟姿琳眼里带着一丝挑衅，骄傲使然，让她在吃了亏以后，下意识地想找回来，“你是不是也在偷偷关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