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如潮水般退去，留下安静的房间，倚着卫生间门框站着的楚骁，还有地上的女人。
女人垂着头。
她面前的地面上踩上一双脚，足腕精致颀长，青色的血管藏在白皙的皮肤下面，让人忍不住联想，里面涌动的血液是不是也像主人一样动人诱惑。
“你真是阴魂不散啊。”
男人的叹息听着就让人心跳加速。
“到底要缠着我到什么时候呢？”
没有不耐，没有厌恶，像是情人间略带无奈，大部分是宠溺的昵语。
黎一抬起头，仰视楚骁。
这个视角卑微，却是欣赏他的最佳位置。
“你忘了？我怀了你的孩子，不缠着你，缠着谁？”她把手放在小腹上，这是她的资本，是她唯一可能拴住他的筹码。
楚骁垂着眸，眼睫浓密，微微俯下身，抬起她的下颌，手指在她的唇边抚过：“黎一。”
他念了她的名字！
这两个字如电流穿进她的心脏，让她差一点感激得流出泪。
还有他的动作。
像是毒，在他收手的时候，彻底勾出了她心底潜藏的欲望：她想要更多！
甚至不顾廉耻地伸直脖颈追随着他抽离的手，想要吻一吻他的手指。
可是，接下来的四个字，粉碎了她的感动：“别做梦了。”
别做梦了？
黎一困惑地看着楚骁，曾经妖媚，如今只剩可怜的眼眸轻轻眨着。
她听不懂他的意思。
怎么是做梦呢？
上次安凉还在的时候，他明明承认了，承认她们在一起过，承认那个孩子可能是他的。
“我不可能让你怀上我的孩子。”他考虑了一下她的智商，怕她听不明白他的意思，特意又多加了一句，“不可能的意思是，我根本不会做能让你怀孕的事情。”
黎一错愕地睁大眼睛，就算楚骁已经迁就她的智商，把话挑明到这种程度，她依旧困惑不解。
良久，才反应过来，摇头否认他的话：“不可能！那天！在C国，你分明跟我在一起了！那些感觉不可能是假的！”他手掌抚摸她的温度还好像印在她的皮肤上，怎么可能是假的？
楚骁冲她伸出手：“来，先站起来，再说吧。”
他要拉她！
黎一嘴角下意识扬起，忘记了刚刚他还不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骨肉。
伸出的手抓空。
她的眼前一错，眼角几乎眦裂，怎么可能？
她明明看见……
楚骁的声音从她的身侧响起：“明白了么？”
不明白！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
他是妖么？还会这种蛊惑人心的手段？
水声响起，她讷讷地随着声音看去，楚骁正慢悠悠地洗着手。
她声音发着抖：“你刚刚……对我做什么了？我明明看见你冲我伸出手，可是一眨眼，你就站到别的地方了……你对我催眠了？”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催眠？”楚骁洗好了手，抽了一条毛巾，边擦手，边转身看黎一，“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顿了一下，眼神更加无情，“只是让你闻了一点东西。”
“你给我下，药！”黎一难以置信过后是恐慌，摸着自己的肚子，“我还怀着孩子呢！你简直太恶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