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她不是宠物，不是玩具，哪来的主子？
安凉直起身，抬手，表情神圣不可侵犯地捋了捋头发。
楚骁以为安凉要说什么还回来，倚在车门上等着。
没想到她光是架势摆得厉害，摆完就在那一戳，一句话也不说。
不过也没错，她的沉默就是对他最厉害的反抗。
抬手，扯着她的发梢，他没用力，全靠安凉自觉，可能是怕他把她的秀发拽坏了，安凉这次很乖，让她转过脸就转过脸。
“知道那年我在你身上纹的是什么么？”
七年前，他图好玩，想把这句话闻在安凉的手上，不想她那么怕刺身，纹到一半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害他心慌，把剩下的一半纹在了自己的腕上。
他纹的是一句希腊语，被杜胖子等人嘲笑，说他是非主流的中流砥柱。
却不知他不想让人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他把真心藏在这句玩笑里，玩笑藏在没人看得懂的希腊语里。
安凉微微皱起眉，不喜欢跟楚骁叙旧，更不喜欢提起她手腕上的蠢纹身，要不是洗纹身太疼，她早就把那个东西洗掉了。
“没兴趣知道？”楚骁不意外她的反应，他已经习惯她对有关他的一切都不在乎的态度了。
手放开：“那就算了。”手搭在车门上，神情漠然，“上车。”
安凉很痛快地坐上车，楚骁把车门关上，从车头前面绕到另一边。
从前玻璃看到安凉正在捣鼓车门。
一下一下扒拉，表情很严肃，像是揣着好奇心，还要装正经的猫咪。
他记得他没锁车门，安凉没打开车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表面不喜，实则恨不得赶紧被他打包带回去，二是她就是单纯地车盲，连开车门都不会。
二选一的问题，他却有百分之百答对的把握。
他坐进车里，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看她，看她实在没有系安全带的自觉，只能开口提醒她：“安全带。”
安凉眨了一下眼，把安全带扯过去，然后……
“你是猪么？”她的愚蠢让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倾身过去，替人系安全带这个动作本身就有太多温柔，他再想粗鲁待她，也粗鲁不到哪去。
感觉她坐在那白享受了他的温柔，楚骁蹩眉，抬手，推了她的脑瓜一下。
语气不善：“学会没？”
他的一推，一横，和安凉刚脱口一半的谢谢重叠在一起。
楚骁一愣，没想到安凉那么知恩图报。
看安凉被他这一下推到一边，头发乱糟糟地盖在脸上，有点后悔。
当然，后悔只是他作为一个高素质人才的下意识反应。本能褪去，他告诉自己，对安凉这样的人，他根本不需要后悔。
安凉安静地把头发收拾立整，有几根头发因为她刚刚张着嘴说话，跑进了嘴巴里，扒拉扒拉不着，只能噗噗地往外吐。
安凉的手指头细白，和发丝绞在一起，无意中便透出一些诱人。
噗噗吐头发的样子，像只金鱼，很……
楚骁强制自己收回视线，握住方向盘，刚要转，才想起来，他还没有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