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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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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安晖要冲上来对池晚音动手的时候,文珊来了。

也幸得文珊的阻止,安晖才没有对池晚音造成更大的伤害。

文珊拉着安晖,让池晚音快走。

池晚音脚下有些麻木,也不知道是坐久了僵硬了,还是腿上的烫伤裂开了。

文珊见她无动于衷,又道:“晚音,你先走,后面自然会真相大白的……”

现下的情况对池晚音很不利。

何岑在一旁,也道:“我现送你回去。”

而秦知遇的脚步已经走进了病房。

病房虚掩着,透露出了一丝缝隙。

池晚音这个角度看进去,正好看到了屋内的人热切的关怀……

他抚着安罄竹的额头,小心翼翼询问护士情况。

面色紧张,担忧,刺疼了她的眼睛。

……

池晚音还是走了,坐上了何岑的车。

路上,她看着窗外,看着路上的泥泞。

泥浆在车轮的飞速之下四溅,染脏了车轮,也脏了车身。

豪华黑亮的车子,这个时候变得黯淡无光了。

何岑通过后视镜看向池晚音,也看到了她脸上的巴掌印,轻吸了一口气。

他道:“太太……”

池晚音一惊,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何岑的眼。

何岑竟是突然对她改了称呼。

“我一时忘了改称呼,所以才……”

池晚音淡淡一笑:“没关系了。”

而后,她又侧着头,瞥向窗外,车子已经走上了快速路,一路畅通,车窗外冷风徐徐,吹得她头脑涨热。

何岑又道:“罄竹夫人……”

何岑说出这话来,顿了顿,见池晚音脸色平常,便继续道:“罄竹夫人对老板来说,总是意义不同的,所以难免会对她特别一些,但太太放心,老板既然选择了你,是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池晚音莞尔一笑,红润的脸颊上,一双浅浅梨涡,很是美。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我前夫也这样说过。”

颜冀南说过要对她负责,但终究还是这样了。

她二婚了,他也有了新欢。

她上辈子或许是做了很多坏事,这辈子才会这样波澜。

车子下了快速路,然后经过某个红绿灯的时候,池晚音突然发现这条街面十分的熟悉。

她一惊,连忙让何岑靠边停车。

往巷子里走上了几步后,她看到了曾经寄主过的高中。

学校还是曾经的那个学校,但很多地方都做了翻修,焕新了许多。

不少学生在操场上打球,朝气蓬勃。

而她茫然找了一处坐下,静静观看。

在她身旁,还有几个妙龄少女,面若桃花看着场上帅气的男生。

这副样子,她也曾有过……

她勾勾唇角,想着少女怀春时的悸动……

那种感觉,很奇妙,无时不刻想靠近他,想看着他,也会因为他的一点点举措而心生欢喜,或凄惨悲怆。

何岑在一旁跟着,在催促。

她轻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却不料一颗从天而降的篮球,正好砸到了她腿上。

那力道不小,而她原本就有伤。

体力不支,终是摔在了地上。

篮球场上的高中生见状,连忙过来相扶,其中一个注意到她脚腕处出了血,自己做主就帮她给裤腿拉开了。

裤腿被拉高,那腿上化脓的伤口,触目惊心。

几个高中生,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池晚音怕吓到人家,连忙给裤腿放了下去,且说:“是我自己不小心,和你们没关系,你们继续玩吧。”

说完,她起身,让何岑将车开过来。

很快,她上车,回了家。

洗了澡,处理了伤口,她很快便倒在了床榻上入睡,因为头痛难忍。

醒来的时候,正是晚饭的时间。

秦老太太和秦难书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没在家。

她浑浑噩噩,喝了一杯水,又是闷在了被子下面。

她依旧冷。

直至半夜,一双手探了进来。

她惊醒。

睁眼时刻,那人的手搂在她的腰身上。

问道:“晚晚,你发烧了。”

池晚音垂着眸,没回答。

接着,房灯亮起,那人松开了她的腰,又去看了她腿上的伤。

他问:“什么时候弄的?”

她看着他,眸光淡淡,面色无常,不知该用何种语气回答。

“既然伤了,为什么不说。”

他轻手将药膏涂抹在她的腿上,那药膏不同于她再药店买的那种厚重油腻,相对来说更轻薄更舒爽,是薄荷的味道,也是她喜欢的口味。

阵阵清冽飘进她的鼻尖,她心里一酸,反道:“我伤了你也不会在意,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谁说我不在意,你是我老婆,老婆受伤了,我能不心疼吗?”

秦知遇轻掀开眼皮,瞥向她。

神色里,多少带了些许的嗔怪。

“方才的那句话,你敢当着安罄竹说吗?”她眯了眯眼,盯着男人衣领上的粉色唇膏印记,虽然很淡,但仍旧被她注意到了。

除了安罄竹,她暂且还想不出来有谁能够在秦知遇的衣领上留下唇膏印记的。

“晚晚,我们已经为此吵过架了,所以,别再提了。”

一言,让池晚音的脑袋胀痛。

她便是要收回腿,且说:“那你还是去照顾你的罄竹吧,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至少死不了。”

可秦知遇将她的腿紧紧的抓着,禁锢在怀里,容不得她收回。

他语气冷厉,带着命令:“别乱动。”

池晚音咬牙,狠狠说:“放手。”

他没放。

且依旧帮她涂药,只是手上的动作更重了一些,弄得她有点疼。

她记得自己是怕疼的,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怕了……

池晚音伸手拿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梳子,用梳子的背部刮在了自己的腿上。

小腿上,是他刚刚涂过的药。

薄荷味,很清香。

只是,那药经过梳子背部的刮擦,霎时汇集到了脚踝,成了一团红白色的泥状。

和药膏一同被刮擦下来的,还有皮肉伤的血色。

她力道足够,以至于才愈合的伤口,又一次的裂开了。

秦知遇手上的动作一顿,全身一僵,霎时将手上的药膏给仍在了地上。

向来不喜于色的男人,发了怒:“池晚音,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