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关部门的郑总监大步流星从电梯里走出来。
一路火急火燎地往办公室去。
昨晚半夜接到牛老板的投诉电话，郑总监是左右道歉都不顶事。
好在牛老板今天会亲自上门处理赵雨菲打人一事，起码合作的事情或许还能有个转机。
郑总监当晚没有立即打电话给赵雨菲，他怕自己被活活气死。
郑总监烦闷地松开领带，走进公关部门办公室后，把西装外套甩在外面，关上门。
赵雨菲也忧郁地坐在办公室里，秦悦珊也没讲话。
“赵雨菲，我是瞎了眼，没想到你的外貌与能力完全成反比。昨晚你可真行，把牛老板给砸的，影响有多大你知道吗？”
郑总监在她面前来回踱步，语气粗暴。
有好事者路过门前时，就听到里面传出的责骂。
“总监，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是牛老板先动手动脚。”赵雨菲都不想再提想昨夜的事。
猛灌一口凉水，郑总监水杯砸在桌面。
“动个手脚怎么了，被人碰下会怎样。又不少块肉，又不会死的，你到底是保守还是封建！”
事情说到这份上，赵雨菲没有受到一分理解。
牛老板是恶人先告状，公司也力挺对方。
赵雨菲没有让步，口气坚定：“动完手脚，牛老板他还想.....”
讲到这里，赵雨菲也没好意思再细讲下去。
郑总监指指秦悦珊：“同一个部门，看看人家悦珊怎么被人抱一下，摸一下，也没事。就你要给自己立牌坊啊。”
赵雨菲越听越生气，这哪是公关经理所干得事。
“总监，如果是这样，那直接招几个夜店小姐去陪客户好了，还要公关经理做什么。”
在她的脸上，写着是大大的不服与不甘。
受尽客户的侮辱，到公司还要受上司的不理解与责骂。
只是想到自己在市场部和信息部的同事面前，承诺过的赌注，她就强忍内心辞职的冲动。
“嘴巴越来越硬是吧。”郑总监把话摊开说，“我可告诉你，不想干直接滚蛋。要是你再像昨晚那样，别说你，我也得卷铺盖走人。”
看下手表时间，牛老板约定的时间不过半小时就要到了。
“你自己写一篇道歉文，待会在全公司会议上，当面读读。
向牛老板道歉，也向全公司所有为此事付出努力的同事道歉。”
秦悦珊窃笑，总算把事情闹成人尽皆知。
能不能辞退赵雨菲是一回事，至少往后她在公司是孤立难援。
赵雨菲觉得自己没有错，客户没跟自己道歉，现在反成受害人。
她写不下去，也不知道怎么写。
明明没有错，最后变成自己的错。
迟迟不动笔，郑总监是真被气傻。
“不写道歉信也行，到时你在公司会议上自己组织语言道歉。”郑总监再三警告，“不肯道歉，马上滚蛋。牛老板的医药费你全额承担，别怪我没提醒你。”
郑总监甩门出去，召集全公司所有同事，前往大会议室开集体大会。
此次会议主要是为牛老板的事。
会议室内，大伙分群而坐。
一下来了全公司的人，椅子都不够坐。
市场部与信息部的人马上先抢好位置，其他没有再多余位置。
赵雨菲捡了个空位要下坐。
“等等，你可不能坐这里。这是留给你们部门的郑总监，还有一个是留给牛老板的。”
放眼放去，位置已经坐满人。
无可奈何，赵雨菲只好离开去搬张椅子。
走到门口时，正好撞见郑总监。
“牛老板已经到楼下，会马上开始，你瞎跑什么。”
赵雨菲说明要去搬张椅子。
郑总监哼地一声：“还坐什么椅子，你就站着听训，一会你还得当众道歉，要椅子做什么。回去！”
刘芸嗑着瓜子，狡黠的嘴脸看向赵雨菲。
上一次没能给她下马威，这一次倒是她自己挖坑往里跳。
“芸姐，跟你做对的人，都没好下场。”信息部的同事对她耳语。
“我算看出来，姓赵的对手还包括她们部门的秦悦珊。”刘芸眼睛很尖，不放过任何细节。
别的同事听完有点吃惊。
“不会吧，秦悦珊不是跟赵雨菲是大学同学嘛，还是同部门的.....”
刘芸虽然不是看人一个准，至少在阅女人方面，她是见人无数。
很少有女人逃过她的法眼。
什么德性的，是好是坏，只要接触一段时间，她也能瞅出个所以然来。
“你别小瞧秦悦珊，我看得出她是个有心机的。
从来到尾都没见她帮过赵雨菲，也没说过话。
上次在办公室还当我们的面捅破赵雨菲的事，看得出，她城府深。”
女同事们撇嘴一笑：“这么看来，赵雨菲不被芸姐和高梅玩死，也会被她身边的害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明着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被身边的人害成什么样，都不知道凶手是谁。”刘芸拍拍手里的瓜子壳屑。
会议室内相互讨论的话题，无非是关于赵雨菲接下来会怎么办。
至少免不了一顿侮辱。
作为新来的员工，孤立无援，一个人要面对所有公司的流言斐语，太难了。
远远传来郑总监与牛老板打招呼的声音。
牛老板戴了副墨镜，面颊微微肿起，到现在还没好。
郑总监点头哈腰，一顿陪笑：“牛老板，真是太对不起。自从知道这件事后，我是当场就把这个实习生给骂到哭。
而且不瞒你说，我忍不住还给了她几个耳光。
你知道的，毕竟是女的，也不能太过动粗。”
牛老板脚步顿住，语气夸张：“什么你打了她？”
郑总监不知道他的说法是对还是不对。
“这样吧，牛老板，我们都在会议室等你，今天事情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转过话题，郑总监把牛老板领进会议室内。
嘈杂的会议室坐满公司员工，见到牛老板进来，全体起立问好。
尽管牛老板对于公司来说，不是大客户，可他受伤的行为会直接影响到公司在业内的名声。
事情必须处理好，严惩不殆。
郑总监站在众人前，宣布会议的目的：“今天这场会议，就是为了严惩公司行为不端，有损集体和客户利益的员工赵雨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