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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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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盏尽碎,屋外的赵子欣目光一闪,只是一眨眼,人已推门而入;当见着慕容晴紧咬着唇,怅然若失的立于墙边时,紧握着双拳。

碧儿闻声而来,见慕容晴唇上泛血,心中一惊,忙上前伺候着;倒是医圣悟出了这其中的道道,什么也不说,硬拉着不明就里的贝宁就往外走:“你别瞎掺和,这事儿旁人越掺和越乱!”

不再清醒的沈天瑜,一见着赵子欣那满脸的寒意时,一脸的不解;东玄走到他跟前轻言几句,沈天瑜‘嗯?’了一声,立马走到慕容晴跟前:“娘子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抬眼看向东玄,慕容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方才的对话,东玄是一字不漏的听进去的,此时他让沈天瑜来道歉,是何心态?

“沈天瑜,今日是少师寿辰,你可别在这儿撒泼;至少管好自己的女人,别有事儿没事儿的牵连到我!我可没那么的时间陪她被人算计!”

隐于袖中的手,握的青筋直冒,赵子欣费了极大的力,才控制住自己上前将沈天瑜给揍一顿;几乎是紧咬着牙关,才控制住自己上前将慕容晴给拥入怀中的冲动。

想要安慰她,想要告诉她,不用怕沈天瑜怀疑,他能给她所有的一切;可是,她眼中的那份受伤,让他生生的止了这份想法;生冷的将不带的感情的话出说之后,转身便走。

清羽看了一眼慕容晴,握着剑的手有些发白;见赵子欣走了出去,二话不说的跟了出去。

见着赵子欣二人走了出去,慕容晴一声轻笑;这声笑,饱含着嘲讽,饱含着可笑:“夫君你可见着了?赵子欣对我慕容晴,不屑一顾!”

说完这话,转眼看向东玄:“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与赵子欣有着不可告人之事?你是不是也觉得在你来之前,我与赵子欣合谋算计二少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那种人尽可夫之人?”

每问一句,慕容晴心中就痛上一分;从没想过,沈天瑜对她的不信任,竟是让她这么心痛。

什么叫做让她远离赵子欣?什么叫做不要再与赵子欣有任何的牵扯?这些话,不就是说着她不知廉耻,与外男纠缠不清吗?

“属下不敢,夫人多虑了!”东玄单膝跪地,扣首以示忠心;慕容晴嘲讽一笑:“是啊,不敢!你只是不敢,而不是没这么想过!”

沉沉一个呼吸,抬步便往外走:“今日之事既然你与二少爷皆部署妥当,想来也没我什么事了;方才受了些许外伤,如今脑中一片混沌,也甚是疲乏,便先行回府。记得与少师言明一二!”

慕容晴一走,沈天瑜自然是要跟上去;东玄到底也是个知分寸之人,上前一步将沈天瑜给拦下;同时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于沈天瑜:“主子请留步,这上面所作谋划尚未完成,请主子将计划完成之后再回府也不迟。”

“什么计划啊?娘子都走了!我要跟娘子一起!”沈天瑜一把将东玄给推开,二话不说的就跟了上去。

赵子欣立于院中,见着慕容晴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时,就差那么一点,就冲了上去;看着随后而来的沈天瑜,赵子欣眸中冷笑连连。

“赵子欣!”

东玄走到赵子欣跟前,将那张纸递到赵子欣眼前:“主子说了,若是他不清醒,今日之事由你代劳。”

见着慕容晴远去,赵子欣这才接过纸张,看完之后,眸中寒意似冬雪飘飞:“所以,今日之事,沈天瑜也是算计在内的是不是?就算没有医圣的愚蠢行为,他也能制造事端将我扯进去,再让慕容晴对我避而远之是不是?”

“你想太多了!”留下这么一句话,东玄提步就要往外而走;赵子欣哪里能让东玄这么容易的就走了?抬手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就朝东玄而去。

“沈天瑜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了?她为了他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好几次险些死在他手里,如今他居然黑着心的将她也算计!”

剑气毫无章法,却是打的东玄躲闪不及,衣袍好几处被划破鲜血顺着手臂滴落。

眼见赵子欣就要发狠将东玄给废了,清羽急忙上前相助:“主子息怒,此时沈二少不清醒,还需东玄保护少夫人回府。”

“他死了就没人了是吗?你们都是死了吗?”一声怒喝,一剑扫出,将清羽与东东玄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因着清羽的加入,东玄悟着伤口,忙闪身而出;赵子欣也没那个心思去追,却是将手中的纸张化作纸屑:“沈天瑜,你不仁,我不义!这是你逼我的!”

当慕容晴上了马车之时,太子少师已然得了消息;怎奈此时宾客众多,实在是抽不开身,又不敢动作太大,引人怀疑,只得麻烦医圣去打探一二。

半盏茶时光,医圣摇头晃脑的走了进来,耸了耸肩,摊了摊手:“人家小两口闹着矛盾,我们就别掺和了。”

贝宁此时是心痒难奈,极想知道今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赵子欣在院中立了许久,清羽与一旁恭敬的跪着;今日他犯在大忌,居然帮了东玄,按主子的性子,必斩之。

原本以为主子会毫不留情的将他给杀了,却听主子在沉默良久之后说道:“今日我要白月婷死!”

这一句话,带着彻骨的寒意,饶是清羽跟在赵子欣身旁十余载,也被此时赵子欣的态度给骇的一个瑟缩。

“按沈天瑜的计划,把那个慕容雨送给四皇子,宁水若送给三皇子!”说到此,眸光一寒:“人尽可夫,**荡妇,呵,既然那白月婷如此喜欢,我们就满足她的愿望!”

一句话,直接将几人的命运给定下;清羽却是松了口气,能下任务,也就表明他无性命之忧。忙应了声‘是’,便隐身而去。

立于院中,赵子欣摸着微凉的唇,忆起她惊恐的眼神,忆起她颤抖的唇时,心中便是从未有过的害怕。

一向天不怕二不怕,如今他却怕极了慕容晴,怕她避着他,怕她躲着他;所以才会对沈天瑜的那些话那么恼怒;沈天瑜今日居然连她也算计在内,虽说沈天瑜的算计是为了让慕容晴明白他的情意,可是他却不能容忍沈天瑜此般做法!

沈天瑜,你会后悔的!你以为这样就能让她避我如蛇蝎?我便要让你看看,我是如何一步一步的将她带回碧水山庄!我要让你知道,我是如何一步一步的让她心甘情愿与我拜天地!为我妻!

炎炎夏日,树上的蝉总是不眠不休的叫着,那声嘶力竭的鸣叫就似在用生命在抱怨着这夏日的炎热。

房中早已放置冰块,将那酷热挡于屋外;明明有着丝线凉爽,可慕容晴心中依旧觉得怒火难平。

明知自己这份怒火来的太过无理取闹,可她就是受不了沈天瑜的那份不信任;她不禁在想着,难道所有人都会像詹采月那般背叛于他吗?还是说,詹采月的背叛给他心中留下太深的阴影,以至于稍稍被人设计,就能让他失控发狂?

还是说,在他心中,詹采月永远都是那么根深蒂固?任她如何也难以取缔?

沈天瑜手足无措的坐在一旁,从未见过慕容晴这么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来;没有安慰的话,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他只觉得心里头隐隐有些急躁,那种急躁就似害怕自己的宝贝被人夺走一般,这种无措让他极为不适。

“大小姐,奴婢心中有话,此时是非说不可了;若大小姐听了不满,还请不要重罚。”

见着沈天瑜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时,碧儿终是看不下去,跪在慕容晴跟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慕容晴诧异于碧儿的行为:“你有何事,旦说无妨;我先言明不会怪罪于你,你且先起来。”

碧儿摇了摇头,并未起身,磕了个头,这才说道:“大小姐可曾想过,为何二少爷会说那番话?二少爷并非无理取闹之人,他能容忍赵子欣那么久,是因为他想靠着自己的努力将赵子欣给排除在外,而如今赵子欣越加的过份,二少爷又总难清醒,所以今日,二少爷才会那般的急躁,才会说了那番令大小姐恼怒之言。”

碧儿未有前言,而是直接先抛下重磅,见慕容晴目露诧异时,接着说道:“奴婢不知大小姐何以认为赵子欣心中之人是清羽?但是在奴婢看来,自打大小姐与赵子欣合作开始,赵子欣的视线就总是绕着大小姐而转;赵子欣总会拿清羽为借口,以此守在大小姐身旁,若一次是多想,两次是巧合,那么三次四次呢?”

“大小姐可曾想过?为何赵子欣那么鞠躬尽瘁的为大小姐办事?救出紫儿,给大少爷送信,为大小姐涉及朝廷之事。这些只是一个简单的承诺吗?奴婢斗胆,实在不相信以赵子欣那我行我素的性子,会为这么一个被人算计的承诺而一再的付出。”

“为何那日醉酒,赵子欣要将大小姐独自带走?为何大小姐伤重,赵子欣要整日整日的渡以内力给大小姐?为何二少爷与大小姐圆房那日,赵子欣要前来阻止?”

碧儿那话,掷地有声,每一字,每一句,就似一记重锤打在她的心上;她从未细想,原来赵子欣已经做了这么多。

碧儿说完,又是重重一磕头,等着慕容晴的责罚。

沈天瑜听完碧儿这话之后,垂眼坐于原位若有所思;慕容晴心中却是再难平静。

在她看来,赵子欣所做的,只是因为输了那个赌局而付出的承诺;再加上她不止一次见着赵子欣与清羽之意的亲密,也不止一次听到赵子欣亲口说着他所在意的是清羽。

摇了摇头,对于碧儿此话实在是难以相信:“碧儿,我不知道你为何有这种想法;你不觉得赵子欣是在利用我吗?他是想与二少爷有个了断,故此利用我让二少爷清醒;赵子欣看起来是做了许多,可那些无一不是与二少爷有关;你有没见过赵子欣含情脉脉的看向清羽?你有没有听过赵子欣亲口所言对清羽之情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