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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巧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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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姬璃雪呆呆的怔住,原来上次与母亲一别已数月有余,不知她是否一切安好。转而想到,难道池水扬是故意赶着这七月初七与自己同游?便扭头去看池水扬。

见池水扬脸上带着面具,没做任何表情,也不露任何声色的坐着,眼睛并没有看她。

殊不知,池水扬现在心里美得就好像要站在鹊桥上与织女相会的是他一样。原来池水扬计划好了今日出行,趁着七夕说好听的给姬璃雪,让她乖乖的呆在自己身边。

但他却没想到姬璃雪出手救了乡民这事。他早听说过民间有七夕撞月的习俗,却没想到还真让自己碰上了,这真是天助我也,何乐而不为呢?心里美滋滋。

“择日不如撞日,二位既是鹿寨的大恩人,也请一同前往看看热闹吧!”老头笑盈盈的躬身邀请,拐杖指着外面。

“盛情难却,璃雪,既然难得一见,我们就去看看如何?”池水扬已经站起身来,向门口走了。

姬璃雪起身随他出门。走在石子路上向下观看,只见不远的一处阔地上人影绰绰。阔地中央一个铸铁的圆架中间填满了木材,想必会在此处燃起篝火。而阔地四面则摆着四张长方型木台,上面放着坛酒和吃食。颇有祭祀之意。

“没想到这山间野村,还有这种习俗。”池水扬看着热闹的人群叹道。

“民间必有百年相继的传承。即使身处乱世却不能忘了自处安乐。”姬璃雪想到小时候偶有父亲荣归便在正月带着她逛花灯,虽然坐在轿中,但也能感受到融融的百姓之乐。

“陛下竟记得今日是初七?”姬璃雪转念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不是记得,是算着!一切都瞒不过璃雪你的眼睛。”此时篝火已经燃起了,池水扬看着篝火转而又看向姬璃雪“璃雪放心,孤不是那玩物丧志的解翊。”

这时人群已经热闹起来,人们开始载歌载舞。

“姑娘,这是今早我上山摘下的山枣,很甜的。”白天那个被姬璃雪所救的老妇端着个簸箕笑盈盈的走过来。

“多谢大娘!”姬璃雪接过放到木台上。老妇又拉起她的手,抬头道“姑娘宅心仁厚,定能嫁个好郎君!”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若是没有姑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话未说完已经呜呜哭了起来。

姬璃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边探下身子拍拍她的手不停的道“大娘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这功夫,已有好些个村民过来送吃食给姬璃雪。就连白天那几个小童都跑过来,小手拿着山枣山杏往姬璃雪手上塞。姬璃雪受人感恩应付不暇,只能推推池水扬,想让她替自己挡一挡。

池水扬却只笑盈盈的瞧着她。待到她怒目想对,才挡道她前面跟众人还礼,将众人打发了。

篝火旁村民们小伙和姑娘一对一双的拉着手跳舞,看起来甜蜜非常。姬璃雪笑意正浓,呆呆的看着。

池水扬顺势拥她入怀,姬璃雪本想推开他,却听他在耳边轻轻的道“璃雪!留在我的身边。”姬璃雪脸色潮红,并不做声,也没动,只是静静聆听。

“此生最后悔之事,便是没能及时赶到你的身边,害你远走云城,受尽困苦。”池水扬深情低语,语气却是带着自责。

“此生最后怕之事,便是你我以计诱敌,让你以身犯险。”

“此生最不后悔之事,是为你散尽后宫三千,不枉此生之约…”池水扬话到此处,有些许哽咽。姬璃雪一如浊酒一杯入口,竟是有些痴痴醉了。

“璃雪,别再离开。”

“嗯!”姬璃雪闭上双眼,将头伏靠在池水扬的胸前,轻声应着。

薪火之光映在两个外乡人的脸上,火堆里燃着的劈柴不时噼啪作响。姬璃雪透过火苗之上的烟晕看着对面恍恍惚惚的人群,突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身边人即是此生安心之人,就算他日战死沙场,便也无怨无悔。

竖日清晨,东方只有一丝光亮,山间晨露挂满树叶,鹿寨的人们还在熟睡。二人牵着坐骑出了村子。沿着来路,策马返回营中。

将士们都很奇怪,这主君不是抱恙在寝帐里休息么?如何又与新任的军事祭酒二人从营外奔来?

池水扬在营外已把面具摘掉。进了大帐见冷寒已在帐中来回踱步,面色稍显焦急,看到二人赶紧上前施礼。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可有飞鸽传书?”池水扬问道。

“尚无消息!”冷寒回答“不过我已派八名斥候乔装猎户在城外探查,监视。敌军两处大营,皆无动作。想必尚在自筹。”

“嗯。”池水扬对他的安排颇为满意“可识得纪军师否?”池水扬挑起嘴角,看着冷寒,指着姬璃雪。

姬璃雪微微万福向冷寒,冷寒已经闻得营中多了个军师,却不知是何方神圣。只见眼前之人从没见过,却不知为何如此面善。瞧了半晌,竟也没认出这便是姬璃雪。

“臣,倒是曾拜会过纪太尉,然则未有幸识得军师。”冷寒看着池水扬笑的过分,却摸不着头脑。

“我倒是有幸见过将军几面!”姬璃雪有意逗他,便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冷寒心里困惑,想到,许是之前见过而自己忘记了。

“将军可还记得我的声音么?前几日也曾多亏将军出手相救,我才从恶人手中逃脱。”

这几句一出口,冷寒瞬间明白了,同时他又吃惊于姬璃雪的易容技术如此高超,他居然一点没看出来。

“姬…”

“冷寒,自己知道就好,莫得与旁人道来,以免走露风声。”池水扬趁着他还没把话说出口,立刻阻止,虽然大帐之内只有他三人,但营中人多嘴杂,不保准没有细作混在营中。“如今我们大计未成,还需尚待时日。”

“诺!”冷寒一阵惊喜,向姬璃雪深施一礼,这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