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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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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吗?”安拔图很是担心。

木文灯正要回答,百里策却直接打断,“你照顾好你妹妹就好了,其他人用不着你操心。”

安拔图勉强笑笑,也就没再接话。

几步远处的齐南山见此更是低下了头,斑驳光影下,是掩饰不住的落寞气息。

安图雅早已看透其中猫腻,经过此事之后她好像更能平常心对待了。若不是木文灯及时提醒,安图雅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脱这次厄运。她毫发未损,木文灯却受了伤,安图雅怎么想怎么愧疚。

变故突然而生,然而事情发生前她却还和木文灯争吵不休,安图雅现在想来,觉得前不久的自己真是又幼稚又无赖,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她轻声向木文灯说道,“谢谢你。以后你就是我们兄妹的救命恩人了。”

人命大于天,这是木文灯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传授给她的,所以不管是谁,是安图雅也好,是赵芹敏也好,危险降临的时候,都是该互帮互助的,所以她也并不想,也不愿意以这种名头来获得安图雅的另眼相待。

安图雅向来是看她不顺眼的,偶有遇见的时候,两人不是吵架就是冷战,若是因为这件事变了态度,木文灯觉得自己恐怕还不习惯呢,“如果是我,你也会救的。这是下意识的动作,你不用放在心上。”

安图雅轻笑了下,有些不以为然,但也没出言反驳。

腿上的伤口已经逐渐浸出了血,百里策一直留意着,那漫出的鲜血就像是紧紧抓住了他的心脏,搓圆捏扁,生生揪着疼,他直接上前,将木文灯打横抱起,昂首阔步就要离开。

木文灯一时不察,“啊呀”着叫起来,她有些不自在,蹬着腿挣扎着,面颊也带了羞红,“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以余光微瞟,发现目光均是看着这方,更是

百里策扣紧了她躁动不安的身体,声音中似是含了微怒,“别动。”

木文灯立刻就乖乖地,连嘴唇都不敢动了。

那两个背影愈行愈远,安拔图还怔怔望着,安图雅用手肘戳了他一下,笑道,“三哥,还看呢,都走远了。”

安拔图收回视线,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顿了半晌,也笑着打趣她,“你的王爷走了,你不去追吗?”

“是我的就是我的,谁来都抢不走。”安图雅信誓旦旦。

安拔图挑了挑眉,也不吭声,随后两人离开了狩猎场。

满场空旷仿佛只剩下一人,齐南山冷冷地看着来人遣了马车将黑熊装进去,然后又渐渐离去,真正剩下他一个人。有风吹过,树叶吱吱作响,拂起他的长衫,万籁俱寂,晚来微凉。

驾着马车回了王府,百里策又是拦腰将木文灯抱起,她都已经懒得费口舌与他争论了,反正不论她说什么,总归是百里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对了。

百里策抱着她进了东院,嘱咐丫鬟去打了水,自己找来了药箱,木文灯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自然,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她迟疑了一下,“你要帮我上药吗?”

“嗯。”百里策抬眸瞥了她一眼,淡淡应答,又低头继续准备。

“你会吗?”木文灯顿了好一会儿,还是开了口。虽说江湖深浅不可知,但凡行走的人都会有一两门绝技傍身,上药换药这些更是不在话下。可是看百里策刚才包扎的结果,木文灯心里还是有些悬吊吊的。

她倒不是怕他哪里会做错,她就是担心太疼了,真的很疼,木文灯弱弱地,“能不能请个大夫来啊?”

百里策眼风一扫,木文灯就自动收回了这句话,又换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说,你能不能轻一点。”她嘟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禁不住痛觉神经敏感的末梢,有点儿委屈,“你力气太大了,真的很疼。”

她皱着鼻子很是可爱,百里策这才明白她一直纠结的是什么,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弯唇笑道,“知道了。”

这次百里策的力道掌握得刚刚好,木文灯很是心满意足,她脱掉鞋子钻进被窝里躺着,赞叹了几声,直夸百里策的技术好,“你可以去给街转角的何大夫当学徒了。”

百里策摇头失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出的结论。药上好后,百里策额间微微渗出了一层汗,他手劲大,时常控制不住力道,木文灯又是怕疼的人,更何况受了伤,更要小心了。

他不过就是上了个药,却感觉比早年带兵打仗还累,但在看到木文灯脸上心满意足的微笑后,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了。

忽然一声“咕噜”作响,木文灯立即出声,“百里策,你肚子在叫,你是不是饿了?”

“是谁饿了?”百里策斜她一眼。

“是我。”木文灯坦荡荡地承认了,她从床上坐起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想吃东西。”

“你想吃什么?”百里策问。

木文灯中气十足地回答道,“什么都可以。”饥饿使人变得没有要求。

百里策思忖了一下,起身道,“那你等着。”

木文灯点点头,拿过床头的九连环摆弄起来,半晌后都还没有脚步声响起,她抬头正好撞见百里策若有所思的垂着眼,“你在想什么?”

百里策抬起眼的时候一脸迷茫,说了一句“没什么”然后就忙不迭地出去了。

厨房里,百里策看着冷清的灶台、凌乱的桌案,顿时只觉得手足无措。

王府里的主人不在府里吃饭,下面的人也懈怠了很多,刘师傅见没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也索性去了酒楼帮忙。

所以这个时辰,厨房里空无一人。没有人做饭,那要怎么办呢?

半个时辰过去了,木文灯坐在窗沿边百无聊赖地晃着腿,余光瞟见人影,立即惊喜地仰起脸,“来了吗?”说着就单脚跳到桌子边,轻声抱怨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我都快饿死了。”

她急忙在凳子上坐下,身前摆着的是一碗清汤挂面,面上飘着几根蒜苗,不见一点油腥。木文灯左看右看,实在不能想象出厨房的手艺什么时候退步到这种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