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何让涂安跟他离开，果然谈得不是公事，的确是私事。
涂安则是除了公事，其他都不想谈。
“涂安，听我一次，你真的不能在公司，如果你愿意工作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工作，去我朋友的公司，我会给一封推荐信。”
到了与顾驰真正竞争的时候，顾何还是有犹豫的，始终不喜欢涂安也加入，一旦失败的话，涂安也会跟着遭殃，他一个人遭殃就够了，还要连累涂安的话，顾何心下是过意不去的。
涂安定定的眼神望向他，仿佛也是第一次看到顾何脸上的慌乱与惧怕，他似乎这一次是很担心的，其实明明不应该担心输赢，因为势必是会稳赢的，顾驰那样的人绝对干不出什么大事来。
尤其像顾驰那样的人，最终绝对不是败在任何人手里，一定是败在他自己手里的。
涂安步伐靠近，看向顾何，“你到底在怕什么？”
“……”顾何别开脸，这个时候，是没法对涂安说真心话的。
“你要是怕连累我，或者我的设计在这一次销售额上会输得惨烈，这些……都不是我怕的，年轻输得起，更何况我也没什么可输的，当初我之所以能够有那样的成绩不都是你提拔我。”
当初就是顾何的力挺支持，才能有她的设计作品面世，才能有机会让更多人知道她。
就凭这一点，也是涂安决心要回到SWAN，重新开始设计之路的原因。
顾何目光迎向她，为难。
“不要把我的回来当成只是在帮助你，其实也是我自己的私心，我想要获取更多的设计经验，也更想变得勇敢。”
涂安很认真，也很坚定，神色当中更是很坚定的在告诉顾何，无论他用什么办法想要把她“赶出”SWAN，她都不会走的。
这样的涂安，在顾何心里是前所未有的，也明显觉察到了涂安在成长，她变得越来越坚强，一步一步的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与坚持。
既然是如此，顾何就算是想要保护她，仿佛也显得“多余”了。
“好吧，一切照你的意思，如果设计方面有难题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商量。”顾何是公事化的口吻，但除了这件事情，两人也无话可说。
涂安或多或少明白顾何此刻的心思，大概是他自己深陷入了漩涡里，不想连累她吧，尤其这个时候谈感情的话也很不合适。
“我正好有件事情跟你商量。”是公事。
“我和纪瑾萱始终在形象代言人方面有分歧，她依然坚持用杜新月，我对杜新月无感，在公在私都不希望用她，若是可以的话，我坚持用顾婉。”
其实，涂安提出用顾婉的时候，她明白顾婉的名气不够好，虽然在时尚圈里她有顾家作为有后台，但顾婉好像是自己不够努力，还是始终机缘不够，在时尚圈，娱乐圈里混得不好。
之前和顾婉有不少过节，也曾经因为阮飞扬的事情，让她们好比是有深仇大恨的人，一见面顾婉便是种种的针对。
但是当顾婉在失去阮飞扬，在痛苦憎恨当中却选择原谅涂安的时候，她清楚顾婉并不是想象中的坏女人，她只是太爱阮飞扬了，太爱一个人，有时候情绪无法把控就会做很多荒唐的事情来。
因此，涂安倒是很能理解顾婉当时对她的心态。
“你拒绝杜新月，是因为她和田丽华有关？”顾何并没有正面回答要不要用顾婉来代言，产品推出去的时候，挑个代言人是非常必要的。
形象代言人看似不重要，但代表了消费群体的选择，涂安如今是越来越看中形象代言人的挑选。
“杜新月是田丽华的女儿，这是我拒绝她的缘由之一，但最重要的原因不是这个，杜新月或许名气是比顾婉大，却是声名狼藉的形象，根本不符合我们设计的主题，顾婉名气不大，甚至根本没名气，没有负面新闻，也算是新面孔，会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在代言人方面，涂安必须承认自己是有些私心的，可这个决定却是合理的，相当合理。
顾何对顾婉，顾驰是不喜欢的。
可能对顾婉没那么多讨厌，但同样是不喜欢。
涂安当然也懂得顾何的心思，“撇开顾驰不谈，你和顾婉毕竟是兄妹，关照她也是你这个作为哥哥该做的事情，其实，顾婉和张云青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坏。”
只要说到“张云青”的名气，顾何很本能的沉了面色，他看起来就是对张云青满是排斥的。
“也不是所有的后妈都是坏人，我妈……你看，我妈，虽然我不是她亲生的，但以前一直对我很好。”
涂安说到这里也有些遗憾的，没想到她与周雅茹之间的关系变成今天这样，以前他们一直是最好的母女关系。
“不过，就算现在是这样，我依然很爱她，养育了我，也把我照顾得很好。”
在这个时候涂安也更加的尊敬周雅茹了。
顾何对于代言人的问题，尽管是不喜欢顾婉的，但也没有立马拒绝，明显就算是要顾及涂安的颜面，他也要听从涂安的意见，毕竟，涂安在某些方面是很有天赋的，她有她的想法，就好像当初在代言人方面没有争取到杜新月的时候，她选择了明娜。
只是后续明娜因为自身的原因导致了合作的结束，涂安是新人，无论是设计还是想法都很新，就算用新人也不出奇。
……
然而，纪瑾萱始终有她的想法，在代言人方面用顾婉的话，她是坚决抵制的，“就算退而求次，也不可能次到这种程度吧，顾婉那样的，十八线都没有她的名，让我们这么好的作品给她代言，我勒个去。”
纪瑾萱是真性情，尤其伴随着和涂安，和王秘书在工作中是越来越熟悉，纪瑾萱更是说得直白，她倒不是因为顾婉和顾何之间的过节就坚决抵制顾婉，仅仅只是因为顾婉这人品，人气都是很让人尴尬的。
“纪瑾萱……”王秘书都快要被她的“直接”给吓坏了，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纪瑾萱就是个猛女。
涂安也不服输，彼此不妥协，不退让，“撇开人气不谈，你觉得顾婉哪点不适合我们的作品？年轻，漂亮，时尚，哪一点都合适。再看看杜新月，过气，暴躁，大牌，真没看出从她身上哪点是符合形象代言的。”
她倒不是刻意的针对杜新月。
不过，确实是杜新月身上所有的缺点和戾气，让涂安不想用她。
“哪一点不符合都没问题，一点就够了，足够大牌，是时尚大咖。”
纪瑾萱始终丝毫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有任何的错误，纵然杜新月有缺点，但她有她的优势。
涂安被纪瑾萱气得不轻，再一次的，他们因为这个代言人的问题双方都不妥协，也双方争执个面红耳赤。
王秘书被她们两人炸开的火药味给呛到，气氛怪异得很，“这……其实很简单的问题……能不能不要弄得这么僵啊！”
王秘书小心翼翼的试图调解。
“你倒是说说看，怎么简单个法。”纪瑾萱聪明的把问题抛给了王秘书。
涂安此时眼神也落向她，当两人都将解决的办法交给王秘书的时候，王秘书倍感自己不应该多言。
但为了彼此的和谐相处着想，王秘书还是提了一个想法，“不如，让她们两人同时代言，双代言人的情况是屡见不鲜的，不同产品类型，寻找不同年龄层的代言人。”
“比如，顾婉年轻，就让她代言青春时尚的饰品；杜新月足够大牌也有名气，就让她代言雍容华贵的首饰，肯定也会吸引一大批贵族和名人争相购买。”
王秘书这个提议看似不错，但有不少BUG。
纪瑾萱一听，就觉得王秘书的提议很可笑，嗤笑开口，“老王啊，你这脑袋真是异常啊，是不是摔脑袋了？真要是双位代言人的话，经费哪儿来啊！”
现在都很清楚顾何的经费有限，多余的部分基本是要他自己填进去才行，王秘书谈什么双位代言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可王秘书还是觉得这个办法是可行的，“同样一笔代言费却可以请两个人代言，顾婉和杜新月各有各的缺点，所以，在确认代言费的时候可以跟她们商量一下。”
王秘书在顾何身边待了那么长时间，公关能力和处理事情的能力从顾何身上也学了不少。
“杜新月过气了，名气远远不如从前，可是，杜新月那样的人一定不甘于就这样人气暴跌的，所以如果她想重新回到事业的巅峰，靠我们SWAN作为工作重新起航的.asxs.，应该能帮她回到以前的人气。”
王秘书分析得倒是很有理，尤其越说也越有自信，“至于顾婉，她没有名气，一直没法红起来，如果让她少点代言费，却能帮她大红大紫的话，我想她一定愿意的。”
据王秘书了解很早以前，顾婉那时候就盼着顾何能够捧她，若是顾婉如今还是这样心态的话，她应该会答应来代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