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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 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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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月紫在心中白了他一眼,她又不是管这些的,怎么会知道啊。随即想起宋一凡之前那犹豫不决的样子,便话锋一转与他和缓道:“其他太医也有一些会来医馆帮忙的,但是总归没有长留,所以恳请皇上……”

萧衍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朕知道了。”萧衍眉头深皱,一手还在无意识的摩擦着杯盏边缘,似在深思。过了一会儿便开声唤来了李卫,声线沉稳道:“你去太医院传朕口谕,让肖细立马派几个医术不错的太医去月紫的医馆里帮忙。”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李卫是笑着进来却是沮丧着出去的,他原本以为月紫姑娘的到来会给皇上带来好心情,没想到进来之后看到的还是那一副十分不悦的面色,不禁打了个寒颤。

待李卫出门之后,姚月紫立马起身上前给他行礼道:“多谢皇上。”

萧衍更加不悦了,站起身来扶起她道:“月紫,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开医馆救人这是帮了朕的忙,怎么还反倒谢起朕来了?”萧衍觉得这样实在有辱他皇上的身份,身为一国之君不仅没有尽快恢复京城的治安,人家月紫还得亲自进宫来向自己讨要太医……这说出去都觉得丢人。

姚月紫可不知道他那番心思,只是觉得这事儿办完了,便开始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好似缺少了些什么似得。突然莫名其妙地便想到了苏白卿,他现在在哪儿呢。

萧衍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神色间的变动,暗道定是与苏白卿那混蛋有所关联,但是他知道不管是怎么追问姚月紫,她估计都是不会明说的,反而还会招来她的厌烦之意。

“民女先告退了,医馆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姚月紫呆了一会儿便就要告辞,意外的是这次萧衍也没有过多的挽留她,只是让她多休息休息,说她脸色憔悴了不少。

待姚月紫走后,李卫去太医院传了旨意也回来了。

“皇上,都安排好了,太医院马上就会派人过去。”李卫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萧衍,生怕他一怒之下便把他的头给砍了。

萧衍微微点了点头,转过身去负手而立吩咐道:“朕有两件事交代你去办。”

李卫凑近了萧衍的后侧,细声问道:“皇上您尽管吩咐。”

“朕觉得近日月紫的脸色不大对,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是与苏白卿有什么关系,你马上派人去调查一下,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切记不能被人察觉出来。第二件事情……”萧衍沉吟了片刻,继续道:“去调查一下在月紫医馆的那个太医院新人,好像叫什么凡的,你去调查一下。”

“遵旨。”

李卫领旨后便弯身退了出去,浩浩荡荡的房间里便只剩萧衍一人。他负手而立慢慢踱步,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展露笑颜。每每想起姚月紫时,他的脸便会不自觉得浮现笑容,也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间开始的。

他在与姚月紫的近日接触以来,总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她必然是与苏白卿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是的没错,他还是对姚月紫念念不忘,若是能将姚月紫纳入后宫,他自然愿意遣散后宫那群庸脂俗粉。

姚月紫什么都好,长得漂亮,心又善良。总之,萧衍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词语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

从皇宫出来之后的姚月紫一直感觉浑浑噩噩的,胃也有些翻滚的样子,十分难受。几乎是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医馆门前。今日门前还是如常那么多人,每个人看起来脸色简直是与她差不多的,几乎都是面色苍白无血,看起来倒不像是病得,而是与她一样,为情所伤的。

萧衍交代的事情果真效率极高,她这一路慢吞吞地走过来,那群太医院派来的人却已经开始上手诊治病人了。

宋一凡正在他们周围周旋着,教着他们亦或者是指点一二。但是能看得出来的是,那些个太医似乎面色不佳,好像不太满意被宋一凡呼唤来呼唤去的样子。但是姚月紫已经没有多余的思绪去考虑这些了。

跌跌撞撞的扶住了医馆的门槛,果然宋一凡注意到了她,连忙放下手中的忙活小跑着过来。“姚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劲?”

姚月紫浑身没有什么力气,感觉自己都是被那个苏白卿给气得。举着苍白的脸蛋朝着宋一凡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情,只是有些不舒服,你扶我去椅子上休息片刻便好。”

宋一凡扶着她坐在椅子上休息,虽然姚月紫反复言说自己没什么大碍,但是他还是不放心,硬生生地要给她把脉。

“嗯,确实没什么大碍。”宋一凡把脉之后方才舒了一口气,他还担心姚月紫被疫情感染了呢。

宋一凡没有多想,便道:“姚姑娘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待下午好了再过来,你看,你今日去皇宫求得皇上要了太医,这里已经人员充足忙得过来,你就回去休息吧。”

姚月紫皱了皱眉头,一想到要回到那样的伤心之地,便觉得心痛,闭着眼皱着眉摇了摇头,执意要躺在太妃椅子上,宋一凡没了法子,只好将姚月紫的太妃椅推到隔离大厅的内房去,这里稍微要安静一些。

又在内阁点上了安神香,将午休用的被褥给姚月紫细细盖上方才出去。

宋一凡转身的那一刻,姚月紫顿时睁开了眼。心中想着的是,若是给她盖被子的是苏白卿那该有多好。想起近日苏白卿对她做的种种,姚月紫便觉得心如刀割,为什么一个人要变的话能变得那么快那么绝情?以前的苏白卿是怎么对她的,做过多少让她感动的想要立马哭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近日却屡屡要做这些伤害她的事情?为什么在这种关键时刻,京城到处发霍乱的时刻,不能与她并肩作战?

想着想着,姚月紫不自觉的湿了眼眶,睡着了。

大厅中,几名太医忙来忙去就是不见人少。

一位名叫邬文的太医皱眉小声嘀咕道:“我看这些人大多都是饿昏的,霍乱之症倒是没见多少,有的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另一名叫李宝仁的太医撇了撇嘴,但是声音倒是比邬文的声线大多了,“对啊!这也没有忙得像他们说的那样子嘛,病人不多,饿昏的倒是不少,有这闲工夫去宫里亲自麻烦皇上一趟,倒还不如去施粥呢,也省的这么浪费人力物力的,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这话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嘲讽宋一凡的。

随着邬文与李宝仁的抱怨,其余的几个太医也纷纷句句冷嘲热讽,似针一般的句句针对着宋一凡。他们和宋一凡虽说都是一个等级的,官职都一样,但是宋一凡是前不久才从学徒转正当太医的,而他们的资历小说也是比宋一凡要多个半年之久,自然是非常不服气的。而宋一凡有时候还会指点他们,这种被比自己资历少的人指挥的感觉真不好。

宋一凡虽然不谙官道,但是这些冷嘲热讽的话倒是不难听出来,宋一凡倒是心大的很,权当耳旁风,照样接着指挥他们。道不是他觉得自己的医术比他们高,实则学堂中学到的医术大多都是差不多的,学医这一方面最重要的便就是实战的经验,不然看再多的医术,认识再多的草妖,那也都是纸上谈兵罢了。

那为何他还会来对这些个太医指手画脚的?其实原因便就是他前几日看了一本医术,上面的是记载治理霍乱的一些偏方,但是这些偏方未经证实,所以不方便拿到明面儿上来说。可是这些偏方的效果是经过他宋一凡证实的,因此才敢拿来用。

于是,便明里暗里将药引子往那些偏方边上引。

待快日落西山之时,有几个太医便撒手不大想要继续待下去,纷纷以天色已晚不便久留的借口要走,再一个便是觉得现下这些灾民也不多了,想来宋一凡一个人能应付地过来。

“今日真是辛苦各位大人了。”

“诶。”其中一个太医拦住了他拱礼的手,阻止道:“你与我们同一级别,怎能对我们这么客气,大家都是为了灾民为皇上分忧罢了。”看来,这位太医还算是通人理的。

其他的太医互望了一眼,眼中尽显些不屑的情绪,拂袖离去了。

宋一凡站在医馆门前目送着各位太医离去,缓缓叹了一口气。再回到医馆内点燃了蜡烛,给剩余的几个灾民开了药,今日这才算是忙完了。

走去内阁,才发现姚月紫竟然一觉睡到现在,并且现在还没有要醒的意思。看着她正睡得香甜,宋一凡不忍心打扰到她,便开始自顾自地收拾起东西来,并准备明日要用的药材。

在他整理差不多之际,姚月紫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