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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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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侍寝

“怎的要贤侄亲来?”刘肃乍一见刘执,心内既喜又疑。亲自下马挽起来,见刘执虽年届六十,但却虎目神威,若说只五十,也当得。

“呵呵,小叔叔为我刘氏基业,偌大年纪还在奔波,执,怎敢懈怠?”刘执面上亲热恭谨,但话里的意思,连一边的国丈听了,都皱了皱眉。

刘肃饱经风霜的脸上,未带出异样,哈哈笑着,拍刘执肩,“贤侄既来,小叔叔正好不必费事,人你自带去。”说着挥手,亲随们皆放下囚车集结。

刘执带来的五百甲兵呼地掩上来,把囚车里的人赶下来,用绳缚住串成几长串,呼喝着驱鞭赶着。得了这些活人证,平氏那妇人扰乱军心的罪名就算做实了。大敌压境,平氏此举无异于叛国,这大把柄如今总算捏进自己手里。刘执心满意足,全不顾大沙漠中,这些囚犯徒步穿越下来,是死是活。冲刘肃挥挥手,假意客气两句,带人回程。

刘肃立于马上,一直目送他们转过黄沙的高丘不见了影子,才转回头,平静地吩咐起程回封地。

国丈随在后面,也是无语。

走了半晌,刘肃缓缓开口,“老徐,这刘执,狂妄自大,又刚愎寡恩,巴掌大的心胸,却想容扩我大齐百万疆土……”他大手猛地一拍鞍背,震得马儿一颤,满腔失望与悲愤无处发泄,刘肃仰天长笑,“我刘氏江山,在这帮宵小手里,看不亡国亡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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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自信鸽腿上取下信囊,抖手,放飞。展开扫了一眼,唇抿紧。

夜。

刘诩闲适地歪在榻上,边看闲书,边吟着粮酒。门轻动,一个淡色的身影,轻轻进来。至榻边,屈膝跪下,低低的男声,“小姐,夜深了,可要服侍您安寝?”

自从有了仆妇,就再没要这人服侍,更衣沐浴并用饭,都有两个专门的小丫头。刘诩诧异地转过头,猛一见慎言,心里一荡。宽宽的雪白中衣,领口未系,只略抿了抿,就在腰际轻挽了个扣,整片雪白的胸口,就这么在半掩的衣襟下,若隐若现。再略弯腰,就连胸前粉嫩欲滴的小樱桃,也露了出来。如此春|色,就恭顺地跪在眼前,就算是床事不乏的刘诩,也呼吸发紧。

“怎的就这么急着上我的床?”刘诩戏谑地挑他下巴,摇曳烛光下,能看见慎言略突起的漂亮喉结,轻轻颤了一下,刘诩也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小姐,也没说,不许。”慎言轻轻抬起目光,展开个笑容,溢着水雾的漂亮双眸,魅惑丛生。

明显地自荐枕席。

却并不惹人讨厌,反而还让人有想春风一度的冲动,刘诩心中暗叹,这母妃把他派来,果然好个美男计。

“你又凭什么认定,今夜,我会要了你?”刘诩压下心头冲动,翻身坐起来。

慎言并不吃惊,他探身看着刘诩,似笑非笑的眸子里,映着跳动的烛火,“若属下入不了您眼,属下可为您另臻选佳人。”

赤|裸裸的,挑衅。

大齐贵族儿女,到了成年,身边都会有各色的侍和嫔,引导男女之事,更是凭着阅尽春|色后的淡定,才能有效防着日后有专情。真情,是软肋,自古乃是皇家大忌。这刘诩,从出了封地到现在,这么多天,都没宠幸过什么人,贴身铁卫有此一问,并不稀奇。

刘诩被他一句话拿住,仿佛不应,就是自己矫情。一时气极。

慎言却颜色未变,保持风情万种却又落落自然的姿态,仰头等她发话。

僵了一阵,刘诩心意微动,仰头打了个哈欠,“也罢,留宿吧。”

反正这儿也冷,多个暖床的人,也是不错的。

起身动手宽衣。

明显感觉跪在脚下的慎言,仿佛有一刻失神,就记起自己的责任,忙膝行两步到自己身后,先俯身为自己趿上鞋,才挺起腰,伸手托住她解下来的暖袍。又扭过身,拉过铜镜,放在刘诩床前,刘诩抻了个懒腰,斜身坐下。自己的铁卫轻手轻脚又驾轻就熟地,为自己解开繁复的发髻。转眼,见金钗银坠玉蝶片,都分门别类地摆在妆台上,乌黑的长发泻下来,极轻的梳理几下,就顺畅起来。又自床头捧来绵锦的发袋,从尾梢起,将披散下来的头发,齐刷刷地纳入袋里。末了,还在袋口轻挽了个宫扣……就算是自己贴身的宫娥,也未必会这么利索。

未待吩咐,自己先除衣。只余下云缎的亵衣……按规矩,这一层布料,要自己伸手脱下来,才算真正允了他上床去。

刘诩饶有兴味地盯着他这一串动作,简直行云流水。直到最后,只着一层薄薄布料的慎言,在不算太暖的房间里,开始有些冷意,她才伸指挑开它,轻轻一扬,就落在床头小几上。

一直悉心于忙碌中的慎言,终得停下手。亵衣挑下,他身形微晃了晃,低垂下头,几不察觉地吸了口气。但很快恢复平静,自床尾掀开被子,上得床去。

紧张?刘诩有些讶异。见他动作,似乎对侍寝并不陌生,怎的还会有这样的反应。再看上了床的人,已经收起方才应对时的凌厉,很规矩地把双手置于身体两侧,轻轻闭上眼睛,还把两条腿张到恰到好处的角度。

顺从又邀请,任君为所欲为。

是习惯!刘诩略一思忖,心中一个念头清晰。这慎言,是铁卫,却有另个身份。而且显见还是精心雕琢,苛刻教导过的。又想到那夜寒风冷月下,这个男子在她诘问下,惊鸿一瞥的才华,着实耀目。不禁心里叹惜,这样的男子,送到哪个女人床上,会不令人一见倾心,要了一次,就会如尝了甘醇的鹤顶红,明知剧毒,却也倾心难弃。

刘诩探手抚了抚慎言略颤的睫毛,手指下的那片玉洁肌肤就腾地浮起淡淡粉红。明明如此出色,却不得不做出自荐枕席的不堪举动。刘诩叹气,慎言啊,母妃逼你这么紧吗?要你放弃了原来既订计划,行此下下策?

母妃啊,你可知你的一纸严命,就轻易毁了慎言机巧算尽的安排。或许您也知慎言心里的摇摆不定,才逼他如此急迫吧。刘诩心中慨叹,终于明白为什么慎言一心易主,看来并不完全是掺假的。叹口气,转头拉下帐子。

果然有了暖床的人,衾被里很暖。刘诩舒服地伸开手腿,困意随着暖意,一起升腾。不可避免地触到身边的那片温润肌肤,刘诩索性探手搂过来。

慎言的腰很柔韧,四脚修长,明明是被别人搂过去,却仍展臂,用一条胳膊,代替了刘诩的枕头。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是自己反被这片温暖的怀抱呵护在怀中。刘诩闭上眼睛,嘴角上挑。好吧,这么舒服的姿势,睡一宿,也不是什么坏事。

很快,呼吸均匀绵长,陷入深眠。

并没等到预期的疾风骤雨,反而,耳边那人呼吸渐缓,即使是自己这样的武学高手,也辨不出她睡意有假。

就这样睡了?

慎言,于蒙昧的烛光中,无措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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