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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苦情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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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筑瑞穗醒来的时候,身边守着她的只有她最好的朋友,也就是对着迹部他们说出天雷宣言的那女孩松岛梅子。都筑哲雄被带回了警局,无论他杀人有多么大的苦衷,那几条人命还有贩卖器官的事却是跑不掉的,估摸着十之八九会是死刑,想见女儿,也就都筑瑞穗知道真相在庭审的时候还有可能见一面,而金田一等其他人在看够狗血奉献够同情心并知晓都筑瑞穗的后续手术有款爷赞助后都放下一颗心离开了,毕竟各人有各人的生活。

是以都筑瑞穗面对的就是空荡荡的病房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以及对面松岛梅子闪亮亮的眼神,她朝门口看了又看,终于难掩失望地收回眼神,落寞地叹了口气,爸爸没来,而最爱的那个人也没来。

“谢谢你梅子,要不是你我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都筑瑞穗抹了抹眼泪,勉强笑道,“不过没人来也是对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她一日复一日的失望,天神般的男人居然真的找也没有找她,而爸爸说起□□的事总是面露难色,她的心也就渐渐灰了,罢了罢了,她本就是一个悲惨的人,老天爷又怎么会放过她,能拖这么久已经是老天爷的怜悯。

“不是啊,你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昨天你进去的时候好多好多的人来看你,迹部大人也来了。”松岛梅子忙急吼吼地嚷道,激动得满脸发光,好在她来的时候都筑哲雄已经被带走,否则以她的脑子估摸着就和盘托出了,那么昨天的那些医生估摸着也就白费力了。

“什么,迹部君?”都筑瑞穗注意到的也就是这句话,眼睛登时亮了,心儿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是啊是啊,你不知道你有多幸运,而且我都跟护士打听了,迹部大人知道你的情况后不仅亲自给你请来医生,还帮你联系□□还付清所有的医疗费。”松岛梅子死命地点头,继续连珠炮似地说着迹部的“情深似海”。

“真的?!”都筑瑞穗已经脑补到不知什么地方了,整张脸都红了,但随即又黯淡下去了,哀声道,“我本来就不想麻烦他的,没想到终究是麻烦他了。”他会不会以为她只贪图他的身份啊。

“你放心吧,迹部大人一定是一直在查找你的下落,现在终于找到了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你麻烦。”松岛梅子显然是贵公子与灰姑娘的小说毒中得挺深,忙劝慰道。

都筑瑞穗估摸着被毒害得更深,立马就相信了,脸上露出娇羞的神情,低下头咬着唇不再言语,她觉得自己现在再幸福没有了。

“不过,迹部大人好可怜啊。”松岛梅子刚慷慨陈词完,又萎靡了下来,耷拉着脑袋。

“怎么了?”都筑瑞穗登时急了,脸一下子白了,瞪大着眼睛看向松岛梅子,心被提得高高的。

“还不是迹部大人那个讨人厌的女朋友也跟来了,迹部大人都不能呆久了。”松岛梅子一提起这个究竟显得愤愤不平,这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是什么,这个真田夭夭不是天煞的马文才是什么?!

“是啊,他有了女朋友了。”都筑瑞穗闻言脸更加白了,咬着唇喃喃自语,她虽然住院了,但对迹部君的一举一动却是时时刻刻关注着,一听到他有了女朋友她觉得天都塌了,她都不想活了,她坚持一次又一次痛苦的透析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坚持这段难得的感情吗,如今他已经挽上另一个的手,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要不是梅子说出了迹部君跟那个女人交往的真相,她还挺不过来。可是真相归真相,每每一听到这件事,心便如撕裂般似的,疼痛难忍,他终究不会是她这个将死之人的。

“哎呀,我们不是都知道,那个是强迫的,迹部大人对你才是真爱,瑞穗你千万别放弃,那种冷冰冰的豪门,你怎么忍心让迹部大人一个人死撑着呢!”松岛梅子见状急忙用力打气道,她难得在现实中看到比电视比小说里还美好还悲哀还曲折的爱情,怎能轻言放弃。

“是啊,我不能放弃,他还在吃苦,我不能放弃!”都筑瑞穗听了却像是打了一针强心针似的,握紧拳头硬声道。

“这就对了。”松岛梅子欣慰地点点头,悄悄擦去眼角的泪珠儿,这是多么感天动地的爱情啊。

“梅子,我想见他。”都筑瑞穗再次点点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之后,又说道,三年了,她真的快相思成狂了,而且他都已经知道了,她也没必要委屈他俩的感情了。

“这……”松岛梅子这次却为难了,迹部的资料在冰帝学园是绝密资料,以她的地位根本接触不到,而那些接触到的人,比如网球部的人或者后援团的高层,却不会透露,她皱眉想了又想,突然眼睛一亮,忙道,“瑞穗,你以前跟迹部大人交往的时候的联系方式呢。”

都筑瑞穗闻言脸一僵,却怎么也答不出来,交往一个月,她不知道迹部君的电话不知道他的住址,有事都是通过桦地联系的,这叫她怎么说得出口,不过她认定这是因为迹部君身不由己绝对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而且而后她马上就得病了就更没机会了,这都是老天弄人。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些人想要拆散你们,你放心,我一定帮你们!”松岛梅子见状却一拍脑袋,自以为是地得出了答案,脸上满是愤慨,心中的正义之魂燃烧了。

都筑瑞穗悄悄松了口气,心里却认定松岛梅子的解释是最好的解释。

“你放心吧,我一定想办法让你们见面。”松岛梅子犹自信誓旦旦地保证道,都筑瑞穗听了脸上都是满怀希望的笑容,只是她醒来这么久时间她都没问过一声她的父亲都筑哲雄,该说爱情真是个坏东西还是这个女孩真够薄凉吗。

而被她们念叨着可怜的人的迹部此时却抱着夭夭笑得开怀,昨晚被未来丈人审了一夜确定他清白无辜之后他就顺势提出了肖想已久的订婚请求,而未来岳母想了想居然答应了,还一脸的迫不及待,然后今早更是顺利地得到双方大家长们的一致支持,让一向稳重的他也忍不住泄露了兴奋的情绪。

“笑得跟傻瓜似的!”夭夭被笑得两颊通红,手肘往后一推,别开头讽刺道。

迹部却好脾气地继续笑,伸手又揽回夭夭,丝毫不以为意,多年的心愿达成,其他什么自然就是那天边的浮云了。

“你们不用这么秀恩爱的吧。”灼灼撇撇嘴,抓住忍足的衣角。

“恭喜了,迹部、夭夭。”忍足笑着抱住灼灼,真心地道喜,他们这样的家庭,真的难得遇见一心人还能结连理。

迹部和夭夭相视一笑,点点头,即使心里早已把对方当做要一生一起走下去的人,但听到订婚的消息,总觉得有尘埃落定的感觉,那种开心从每个毛孔里冒出来似的。

“你们也要赶快啊,感情本来就那么好了。”夭夭笑着看向忍足和灼灼。

但他俩却是面色一僵,灼灼低下头咬住唇,似有无数心事,忍足急忙岔开话题道:“你们的事准备怎么办?”

“一说起这个我就烦死了,我和景吾现在还是学生,想稍微低调一点,结果刚刚跟爷爷他们一说,事态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了。”夭夭一想起这个不由得叹了口气。

“低调?你确定迹部也想低调吗?”灼灼此时已经恢复过来,指着迹部说道。

夭夭闻言嘟起嘴,白了迹部一眼,在这次事件上她根本就是孤立无援的,她不过想低调一点而已。

“本大爷的订婚宴自然要是最华丽的。”迹部打了个响指,骄傲地说道,起码得比三年前的盛大得多得多,他的心眼就是比针眼小,到时候把神奈川所有人都请来,让他们彻底忘了曾经的闹剧。

夭夭无奈地耸耸肩,只得认了,只是轻轻地扭了迹部一下,叫他不站在她这一边,但身子却心安理得地靠着迹部。

“总之有事你们说话。”忍足推推眼镜,搂住还想兴风作浪的灼灼说道。

“放心,你们这些苦力绝对少不了。”夭夭做了鬼脸,回道。

“对了,把戒指拿出来给我们欣赏下。”灼灼撇撇嘴说道,眼中却有浓浓的欣羡,当初就是她做错了事,才会有如今的尴尬,自作自受。

“夭夭说要亲自去选。”迹部却无奈地回道,他本来是想叫人订做的。

“你难道不想跟我去啊。”夭夭闻言转过头,冷哼道,戒指这种东西在店里千挑万选才有意思。

“去去去。”迹部宠溺地笑笑,在她唇上飞快地印下一吻。

夭夭被吻多了已经完全脸不红心不跳,反而回吻了下,然后安静地转回头把玩着迹部修长的手指。

“算了,侑士,我们走吧,我汗毛倒立啊。”灼灼缩了缩肩,翻翻白眼说道。

“我深以为然。”忍足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就是那罪该万死的电灯泡。

“那走好不送。”迹部和夭夭松了口气,立即回道,谁要在两人世界的时候多出两人来,又不是四人约会。

忍足和灼灼顿时无语凝噎,决定回家打怪来消除心中的莫名郁闷。

“终于是我们两个人了。”迹部看着忍足二人远去的身影,放下心神在夭夭颊边又印下一吻,自从确定了之后他就想一直抱着夭夭亲亲。

“景吾,我们去选戒指吧。”夭夭却推开迹部,兴致勃勃地建议道,她的两眼都在发光。

迹部脸僵了僵,深吸了一口气才恢复过来,看着夭夭兴奋的样子却不忍心拒绝,只得点点头,其实他更想两个人在家做些事。

“景吾,你是不是不情愿啊?”夭夭眼尖,顿时不高兴了。

“怎么会,只是不想让戒指来分心罢了。”迹部闻言忙解释道,理了理衣衫,牵住夭夭的手。

夭夭也好哄,闻言就笑眯了眼,扑过去在迹部的嘴上啃了啃,然后笑道:“不给戒指我才不嫁给你呢。”

“等等!”迹部还没等夭夭说完,一把抓回她,眼神变得深邃,低下头重重地吻了下去,蜻蜓点水可满足不了他。

待到夭夭拉着迹部坐上车子的时候,她的双唇艳红如火,两颊绯红,一双眼睛星光点点,若不是夭夭坚持让他开车,迹部觉得自己恐怕又会按捺不住了。

他只有深吸一口气,好容易缓了缓心神,然后将车子徐徐开出迹部宅,一路前行,心里琢磨着哪家珠宝行比较配得上他们华丽两人组,事涉己身,一向雷厉风行的他也忍不住患得患失起来。

“停车!”只是没过多久夭夭就叫着停车,指着窗外兴奋地大叫。

“嗯啊?”迹部闻言停下车,狐疑地跟着往窗外看,这里可没有知名的珠宝行。

“不是啊,你看你看,这里是当初我出院的时候第一次请你的地方。”夭夭眨眨眼睛,忙不迭地献宝道,她发觉与迹部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是那么的清晰。

“是啊。”迹部也想起来了,不由得扬起一抹微笑,那时候的夭夭虽然苍白如纸,但眼睛里的那团火依然烧得如此炙热,将他本就蠢蠢欲动的心束得更加紧。

“我记得那里的奶茶很好喝,我们去喝喝看。”夭夭转了转眼珠,提议道,她好想将与景吾一起走过的地方再细细地回味一番,每一个地方每一天都是她不可取代的珍宝。

“不买戒指了?”迹部挑挑眉,却已经开始寻找停车位了。

“景吾!”夭夭跺跺脚,不依地唤道。

“哈哈!”迹部笑得更加欢了,熟练地将车子停好。

“不理你了!”夭夭乘势丢下一句话,恼羞成怒地跑下车去。

迹部的嘴角咧得更加开了,也跟着下车,锁好车快步跟上夭夭,重新拉起夭夭的手。

夭夭昂起头,就是不肯看迹部,但手任由迹部紧紧地拉着,丝毫没有挣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