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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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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要成大事的世界在第二天让深水葵帮自己化了一个据说能够十分突出自己优点的淡妆,还找出了一套之前妈妈帮她买的很显气质的衣服。

即使做好了全部准备,在见到众多自己的竞争对手,一直以来对自己很有信心的世界也免不了产生了压力。

青春蓬勃的女孩子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有的是无聊地拿出手机玩耍,有的则是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聊天谈笑。整个面试的教室被莺声燕语所笼罩着,无形中又给人增加了一股的压力。

不过没关系,至少她还有主角不败定理护身。

她深呼吸一口气,继续给自己打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时间到了评委们都还未抵达,像是在故意调戏等得焦急的她们一样。

等久了,人心自然也浮躁了起来,加上彼此之间又都是竞争的关系,原本小小的摩擦便在这种奇异的氛围中被放大。

两个女生已经在会场上争执了起来——说是争执,倒不如说是其中一方在咄咄逼人。

世界是不太清楚她们争吵的原因,她也没有那个兴趣去了解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而这个小小的争执以有着一头咖啡色大波浪的女生狠狠扔下一句“我叔叔可是这次评委之一,你就给我等着落选吧“作为结束。

我xx是xx——这种句式世界早就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世界就不再使用了。

虽然觉得很好笑,不过她心里好歹还记得深水葵的指点,尽量不和人起冲突,要和气待人——

……和气待人你妹啊!和气的前提是对方也要和气。

在被那个咖啡色大波□□生不小心踩了一脚后,世界还没忍气装大度表示不在意,对方已经施施然地离开了,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还附赠了一个你刚刚站的位置太挡路了的眼神。

世界差点挽起袖子和她打了起来,幸好在这个时候,姗姗来迟的评委们终于出现了,也成功地暂时转移了她的火气。

第一关就直接是老套到不行的才艺表演。每个女生按照表格上的名字顺序一个个上台,世界刚好处于倒数第二个。

在这种场合中,大家所做出的表演都十分充满艺术情怀。

吹长笛的吹长笛,弹钢琴的弹钢琴……女孩子们优雅气质的表演直接将第一关面试直接变成了一场音乐会,还不赠送一个瞌睡枕头的那种。

毫无疑问,在这些人中,刚刚踩了她的女生在这场音乐会中表现得十分鹤立鸡群。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一把十分有模有样的剑在充满肃杀的音乐中翩然起舞。

这样的开场自然让看腻了唱歌跳舞的评委们眼前一亮。虽然以世界的眼光来看,她的姿势和力道很多地方都很不恰当,白白浪费了那十分不错的音乐,不过拿来忽悠外行人已经足够用了。

她眯了眯眼,心里瞬间抛弃掉原来的弹钢琴的方案。

若想要报复一个人,就要在她自以为的得意领域上击溃她,这样才能达到双重的精神打击。

而很凑巧的,世界的上场位置正好在这个女生的下一个。一般来说,上一个人的精彩演出多少都会影响到下一个人的表演——不过此时对那女生怨气很大的世界自然不在范围内,她反而觉得自己更加斗志昂扬了。

在坐在最右边的评委喊她名字的时候,她走上前,然后对着正要下台的那女生说道:“可以把你的剑借我一下吗?我知道善良如你,一定不会拒绝我这小小的请求对不对?”

后一句话是她看多了小说以后总结出来的最无法让人拒绝的句型——与其说是无法拒绝,不如说是不能拒绝。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善良了,还没有当场使出“你这么美好这么高贵这么善良”的杀手锏呢。

那人涨红了脸,但在大众之下又不好直接说不要,只能露出有些扭曲的笑容说道:“当然没事,我很乐意啊。”

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乐意不能。

世界觉得就冲着她这拙劣的演技,也应该第一个就刷掉她。

她微微一笑,接过那把剑。她突然有些庆幸自己今天穿的不是裙子,不然动作起来反而会容易走光。

更何况,那个女生的那个剑舞她刚好也会——在日吉道场不断练习的场景浮现在脑海中。因为练习太多次的缘故,甚至形成了一种本能上的反应。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凛冽起来,姿态发生了细微的调整。

在两个人表演一样的情况下,人们通常会对前一个先入为主,并下意识给前一个更高的分数。但是当后者与前者的差距过大时候,前一个反而会沦为了可悲的陪衬。

在世界执起长剑,如同呼吸一样自然地随剑起舞的时候,这场输赢就已经注定了。

专业与非专业的差距在这样□□裸的对比之下一目了然。

全场鸦雀无声。在一片沉默过后,不少人将怜悯的表情投向脸色直接转青了的少女。

世界自得意满地从台上下来——她很明显可以感觉到那女生的分数并不低,那么比她表演更好的她分数自然应该要更高一些。

踩着别人尸体前进这种事做起来微妙地爽快,特别是被踩的那人还是你讨厌的对象的时候。

在所有人才艺表演结束的十分钟后,第一关入选名额公布,世界如愿以偿地踩着那个人入了名单。

和第一关不同的是,第二关增加了一个新的评委,就坐在最左边——他看起来很是年轻,很像还是在校学生的样子。因此和其他几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相比,显得十分格格不入。偏偏其他几位评委对他的出现似乎并不吃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世界总觉得那个少年有些似曾相似。姑且不论那深蓝色的头发,五官总觉得和谁有点像……到底是谁呢?

“那么,接下来说说你们的目标吧。”一个戴方框眼镜的男人说道,就这样开启了第二关的序幕。

目标啊。还真是空泛而又无聊的主题呢。而这同样也是老师最喜欢出的命题。

考官刚说完命题,几位选手已经争先恐后地说开了,生怕自己慢了一步没法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

世界则是思索着想要说的话语,然后一个不小心……走神了。

从小学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写了多少次关于目标的作文,然而印象最为深刻的却还是第一次拿到零分的作文。

当时尚且年幼的她手紧紧地抓着铅笔,一字一划地在纸上写着“我的目标是帮助爸爸拯救地球,这样爸爸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和我一起吃早餐了。”

以现在的想法来看,这与其说是目标,倒不如说是相当渺小又伟大的心愿。

好像,已经好久没再见到爸爸了呢。

这年头救世主也不兴请假的吗?

不好,一不小心又想起了这些讨厌的事情。

世界摇摇头,甩掉这些想法,继续听其他女孩子的答复。

“我的目标是将自己的声音展示在全日本面前”——那样直接去报名参加一个歌唱大赛不就好了吗?

“我的目标是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名字”——这很容易,去珠穆朗玛峰上跑上几圈你的大名绝对响彻世界。

“我的目标是能够用自己的作品感动所有人”——你还不如去参加感动日本栏目呢。

“我的目标是成为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女人。”——蠢货,你不知道穆拉弗拉卡说完这话就被击落了吗。

肤浅,真是太肤浅了!这些鼠目寸光的女人!

世界暗暗在心中鄙视这些人。

她挺了挺胸,在大家都说的差不多的时候,才用铿锵有力的语调说道:“我的目标当然是那一片的星辰大海。”

没错,她才不会拘泥于这个小小的地球上呢。

然后又是一片的沉默。

世界更加站直了身子——她想大家一定是被她这充满主角的台词给秒杀了。这大概就是小说中常常说的霸气侧漏吧。每次主角一施展王八之气,就有无数英雄竞折腰。

…………

……

过了一会儿,评委开始交换意见。

几分钟以后,他们则开始了点评。

轮到世界的时候,穿着白色衬衣的评委面无表情说道:“至于七号的西园寺小姐,等到什么时候一半的人类都可以走出地球的时候我们会通知你来复试的。”

“扑哧。”压抑的幸灾乐祸的哄笑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世界没有理会那些笑声,只是很认真问道:“哦,那你可以问一下联合国什么时候一半人类可以走出地球吗?”

大家面面相觑,原本的笑声慢慢平息了下来。

仍然是那个穿白衣服的评委冷静说道:“那么,我现在公布第二关入选名额。”

这次的十个名额当中并没有她的名字。

世界和其他同样没有入选的女生一同退场。不同于其他人或是不甘或是委屈的神情,她的表情反而透着难以琢磨的疑惑。

“果然,还是要等到一半人类走出地球吗?”好一会儿过去,她才喃喃开口。

可是,联合国电话究竟是多少啊?

她随手拦下一个同样考场失利的女生,将自己的问题脱口而出。

那女生用“你是神经病吗”的眼神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报给了她一串的数字。

世界惊讶了。

她只是抱着随口问问的心态,却没想到这年头随便一个女孩子都知道联合国的电话……她突然有种自己败了的感觉。

她拿出手机,心里仍然有些犹豫——不知道联合国那边的电话接听小姐听得懂日语吗?如果不会日语的话,那她是不是得使用英语交流?

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塞满了她的脑袋。她最后决定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把想说的话先翻译成英语好了。

以国中三年级的英语水平进行这项业务还是有点难度的。她只好用翻译软件将不会的单词一一转换。

在花了十多分钟的功夫,世界才搞定了这项工作。

她握起拳头,慢慢地拨打着那个号码。

“嘟嘟——”几声过后,电话接通,第一次和联合国的人对话的世界很是激动,她结结巴巴地将纸上写好的英语句子念了出来,她有些担心那个人会听不懂她的英语——据说他们日本人说的英语在外国人听来总会显得有点奇怪。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然后一个甜美得让人很容易想到下午蛋糕的女声说着她十分熟悉的日语,“你好,这里是xxx医院,可以说日语吗?”

世界直接挂掉了电话。

刚刚那个拿医院电话欺骗她感情的混帐!

果然联合国的号码不是那么好拿到的。

沉浸在沮丧情绪中的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最初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是魂不守舍地走着。

在即将走出大楼的时候,一个男人拦住了她。

“是西园寺小姐吧?嗯,我觉得你还是很有天赋的,不介意的话,我们单独谈谈?”理平头的四十多岁男子对她露出看似憨厚的笑容。

世界记得他是刚刚的评委之一。她不太明白这些评委是在想什么,明明刚刚刷掉她的人就是他们。现在却又说她很有天分……他们这是在耍她吗?

她的语气因为怒气而不是特别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今天不是愚人节。”

“不,我的意思是,我很看好你成为明星的天赋。”

“你只需要付出小小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