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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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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四番队发现大家都很闲,喝茶的喝茶、看报的看报、吃药的吃药、再不济的就趴桌子上睡觉。

悠闲得没有了四番队的节奏。

我转了一圈后,除去空气流动了一下下,其他的没有多大变化。

喜滋滋地喝串味茶的jj还在喝不宜饮用的茶;看jump的gg仍死盯着娜美躺在的浴池的彩图流鼻血;吃药的mm用黑乎乎的中药汁混着一片片的白色圆片颗粒药吞咽,中西合璧的精髓减肥法;睡觉的dd红扑着小脸睡到飞流直下三千尺,数着梦里花落知多少将秋天睡成了春天。

无所事事、无忧无虑、云卷云舒。

我偷偷地溜去插花室,再过几天,就是卯之花队长召集队员赏花的日子。

先睹为快。

插花室。队长在。

她很小心地将细小的花枝修剪成没有累赘的精品。

我远远地看了看,决定还是偷偷溜回去,毕竟躲着避着她也十多天了。

唉~

人生真矛盾啊~

我想要和卯之花队长好好谈谈,就像那天晚上她要我在她边上坐下一样。

得~

先闲置着。

“既然想看花,就进来吧。”

我刚抬脚要远离插花室,卯之花队长在玻璃窗那边说。

她仍专心致志地将剪子穿梭于姹紫嫣红之间,眼睛注视着,并没有抬头看我。

我调头,慢慢地踩着阳光过去,影子走在我前面,单薄的黑,阴凉着点缀了花草的地板。

原来我也是有灵压的啊……

我设想着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铿锵有力豪气万丈一改往日之窝囊气的,此刻在心里说的时候情形却不是。

啊呀~人生的矛盾哪~无处不在呢~

“队长。”我低头轻轻在她身后说。

“帮我将那枝向日葵拿过来。”

“是。队长。”

她静静注视那一杆子花朵。

“队长。”我看着她背影说。

“帮我拿那边的方形玻璃花瓶过来。”

“是。队长。”

她将花拿到手中再次修剪,一点一点地重复动作。

我打了个呵欠等着。

卯之花队长终于说:“ok。”

我将呵欠憋在喉咙里,站得笔直规矩精神抖擞。

“说吧,什么事?”卯之花队长终于放下她心爱的花朵,转头笑得温馨,看向我。

“那个……队长,我想要请假,可以么?”我摸摸耳朵,低头问。

请什么假啊……我实在找不到好说的话题可以牵引她的注意力。

“请假?”卯之花队长疑惑道,仿佛是质疑。

难道不能请假滴?啊呀~我才来四番上班不到一个月,突兀的请假会被炒鱿鱼吗?

“那个……卯之花队长,我只要一天假就行了,要不,半天也行……”我马上说。

唉……我要这半天假做什么用……

“啊?”她更疑惑了,“小新,没有人告诉你,你有三天假吗?”

“为什么会有放假啊?快到欣赏插花的日子了呢?”

“因为流魂街会有插花室看不到的漂亮花朵呢。”

“……哈?”

“那个,我说,”卯之花队长正色说,“我听说你要去火影区吃一乐拉面呀……难道,不是?”

我濉

卯之花队长你个面白里黑的汤圆!!!

我在心里吃汤圆,然后一边闷闷地在心里唱-------我只有假装我看不到~看不到你压抑到不自然的偷笑~~

我端着插了两朵向日葵的方形玻璃花瓶离开插花室。

卯之花队长送的。

我说我比较喜欢自然的不经修剪的花朵,剪了枝叶的虽然看起来整齐清爽了许多,但终究没有了自己的特色。

队长说,花就像人一样,修剪掉缺点才能凸显出优点来,否则你是一朵再灿烂的春日花朵,配上秋天的枯叶也就成了次品。

我抱着向日葵说,我的棱角会不会在四番队磨掉?就像花朵一样。

卯之花队长笑了,说,不会。

我抱着向日葵离开。

她在后面说,因为你的棱角被你藏得太深。

我笑了笑,回头说,我想吃面白里黑的汤圆。

卯之花队长笑意更深了,很安静地淡然微笑。

我挺喜欢这样微笑着让人安心的队长,她不是我反感的类型。没有做我反感的事。

比如说我很反感那种看似很真心诚意的安慰和教诲。

她没有。

我小心地捧着向日葵没去志波家,直接去见美伢。

或者说,去见美伢的房子,坍塌了的房子。

我在一堆残砖碎瓦中估摸着美伢卧房的位置。

最终却找不到了。

风吹雨淋后,一团糊涂。

我愣愣地在土堆里坐了一会后,随便找了个地方将花瓶放下。

开始吃苹果。

喜欢吃苹果主要是因为美伢还在的时候,她每天早晚逼着我咽,成为了条件反射。

美伢甚至将果子削好了,说,小新吃苹果肉,妈妈吃苹果皮。

我听着这话特享受,翘着还没发育完全的二郎腿乐滋滋地看她的黑脸。

而现在,我吃苹果不再削皮。

人生真矛盾呀~

我这样感慨的时候,苹果被人拿走了。

银就着我咬了半天才啃了小口的果子吃下去。

我移了步子到他身边打招呼,哟,你也在呢~

他将苹果旋了旋后眯起来眼,啊啦~我一直在呢。

----等我么?

----等你呢。

----你怎么突然喜欢苹果了啊,你认为柿子要好吃的呀?

----啊啦,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呐。

----嗯!蓝染队长和修兵都认为苹果是个好东西呢。

----啊啦?是么?修兵是那个脸上写了69的小孩?

----修兵不是小孩啊,银你这么说被他听见了,小69会生气滴~他生气的时候脸上的6和9会跳舞呢……

----啊啦~会跳舞的,小,6,9,么……

----是啊,不过你一句话为什么要用那么多逗号啊?你想把谁拆开吗?

----是呢。

银躺在半黄的草上眯着眼睛笑了笑,面朝天说,我看见他想要吻你呢,他给你送苹果的时候。

我咬了口苹果皮说,哦。

银转脸朝向我,问,啊啦~你也想被吻么?

我无聊地耸耸肩,说,无所谓。

银突然伸手夺了我手中解决不到小半的苹果,说,扔了吧,这东西,果然不是好东西。

我用目光杀向他的时候,银笑得很得意。

他脸上的阳光很亮以至于我没发现他的影子落到我身上了。

自然到,不能再自然。

我眨了眨眼后,银就伏在我身上,微凉的食指在我下巴上打圈,我看得见他眯着的眼,看不清他的表情。

背着光啊,细碎的刘海将他本已伪装得几乎没有破绽的脸遮掩得更严实了。

我开始唱独角戏。

啊呀~银你这个样子不帅啊,我只是有点恍惚了呢……

阳光那么耀眼照得我忘记了你的阴影啊~

啊呀啊呀~你将脸在我眼里放大是想要很亲密的接触么?

第一次亲密接触你得睁开眼哪~

至少让我看看你看着我的时候,眼里的情绪吧……

否则不公平不是吗?

我一直睁开眼让你看着,一直看着你。

但是你却怎么都不张开呢,睫毛都懒得动一下。

原来,接吻这样的事,是应该平静得没有波澜的么?

银吻我,我看着他,他闭着眼。

永远都只是推波助澜无风起浪,而他自己则只是波澜不惊隔岸观火的人。

连一个吻,都平淡到没有呼吸紊乱,没有脸红耳赤,最淡然的兴奋表现也微乎其微。

他只是懒懒地将舌探进来,懒懒地磨蹭,懒懒地引诱,懒懒地拖我入深渊。

而我,清醒地看着他的脸,清醒地看他不看我的眼,清醒地回应,清醒地看他的假多于真的游戏,清醒地一点一点被迷惑,清醒地一点一点……堕落。

清醒到,看不见了清醒的事物,看见了混沌。

银的技术很不错,即使只是懒懒地动作,却恰到好处地可以挑起我遗忘了冲动的某根神经末梢。

很多年了吧……

还没有到bleach这个游戏中来之前。

我一根筋地搬了行李和张同居,在完了任务后畏惧心里的罪恶感于黑夜里向他疯狂地索取,张只是回应着我近乎残暴地吻之后给我喂安眠药,然后自行冲两小时的冷水澡。

感冒后他抱着我沙哑着喉咙说,等我们都没有了工作压力我们就领了证件生个孩子玩。

我说好啊,等我们没有了工作压力……

……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想别的男人。”

银放开了我,他胸前的衣服开了小口,露出白皙光滑的细腻肌肤。

他的声音很冷,很慢很慢很清晰的吐字,没有力度却震撼到心里去了。

如提早到达这个秋天的冬季冷风。

我仍躺在地上从记忆中回到现实,看着他侧脸觉得这家伙的线条变得硬朗坚毅冰冷。

一颗血红色的眼珠子转在眼睛里烧啊烧,红得发亮,再过七七四十九天会不会变成火眼金睛呢……

呐~银,我有没有告诉你,你睁开眼的时候,侧面很好看哪……

那红色,就像马上要流血一样了,盛开如在jj流行了很多年的曼珠沙华。

我说:“哦。”

然后舔舔唇,慢慢地站起来,小心地一点一点整理弄得褶皱的死霸装,整好头发。

银是在惊异我的吻技吧……呵呵。

呐~

不要小看我。

我吐了口气,想像调戏修兵一样调戏银说这句话。

可是最后只说出来最顺口的,哦。

“你想着的人,是谁?”他在问我。

我呵呵笑了。

转头凝视那株没有萎靡的向日葵,说:“我在想着,你想要亲吻的对象。”

他背对我,银色的头颅低下去,身体却是笔直绷紧的,他说:“啊啦~是么,我亲吻的对象是你呢?”

“是吗?”我掩不住讽刺地笑了,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肆无忌惮。

“真可惜呀~我不是一头金发呢,”我摸摸头发,喝着冰冷的西北风说,“我不小心换掉了你不喜欢的黑色头发,却弄成了我不喜欢的白色呢~我想着的人,你想亲吻的人,是一头金发的松本……”

我后面要说的话被堵了。

银突然用力扯我胳膊,我狠狠地撞进他并不厚实的怀里。

他的唇堵了我的唇。

我的话他听不见了。

他不想听,而已。

他的眼还是眯着,笑,不看我。

他不想看,而已。

我闭了眼,狠狠地回应他的挑逗。

我不想再看他的表情了。

我不想看,而已。

我想,我曾经说,银笑得狼心狗肺,那个“狼心狗肺”是贬义词褒用,因为我真是觉得他笑得艺术感泛滥。

但是,我不想看他在吻我的时候,仍挂着那抹狼心狗肺的眯笑。

冰冷得让人绝望的,狼心狗肺。

银突然的吻很狂,凛冽的霸气散发出来,笼罩了我,温润的舌尖,沾满了掠夺的独占欲。

我闭着眼不看他,任他左右着这游戏的进程。

喂~

你以为你是情圣哪?

不要随便招惹在意你的人嘛……

既然你心里已经装满了属于你的金色温暖日光了,为什么还来干扰一抹苍白冷光线的行程?

我想我会晕眩了,于是放弃了呼吸。

银高了我很多,他的声音从我头顶倾泻一般洒下来,屏蔽了所有的杂音,安静清晰。

他放开我,说:“和我在一起,不要想别人。”

我一瞬间居然欢喜起来,蓦地睁开眼想看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可他抱了我,耳朵贴了我的耳朵。

看不见那张面具。

看得见被风撩得微微颤抖的银色发丝。

然后我拥着他笑了。

我怎么能相信,这个十句话中九句半是假话,还有半句半真半假的人。

他说的话。

傻瓜,才会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