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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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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 国家开始征粮。每家每户的农田都要按照田的大小比例与收成,合理的征粮。大燕景昭皇帝还特派布政使, 不让一丝不公及贪污发生。

轰轰烈烈的征粮,严谨有序的进行着。百姓们一开始还有一丝怨言, 最后却因为那股严谨,让他们突然觉得多了一种义务与对国家的支持,甚至更是对景昭皇帝多了几分动容的感动。

在整个活动中,洛晓霜一直在张大婶那块田里帮忙。她的心里随着这轰轰烈烈的征粮高低起伏,复杂的情绪萦绕在脑子里,是那些深刻的感情与纠结的回忆。

那些画面时而远,时而近, 掺杂在一起, 她都觉得自己似梦非梦都要成了神经病了。

可是洛晓霜本来就是一个理智与坚强的孩子。这些日子的惶恐不安,以及心中带着一丝的无奈的期待,她明白那是什么,她不抵触, 她不悔恨, 她只是坦然的面对,无奈的,却依然坦然的面对。所以时间长了,也便想开了。

若是只是把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当作是缘分,那么他与她或许也是。姑且不说是不是孽缘,只是她已经累的不想逃避了。

即便她爱,她也不会放弃原则。

即便她爱, 她想,他也不会放弃他的自尊。

所以,无解。

所以,她也懒得再去纠结了。

入冬了,征粮彻底结束,布政使却开始下令,每个家庭都要提供一个人来帮助储量以及点算的琐碎工作。张大婶接到命令的时候,满脸都是担忧。她们家就是两口人,她走了,她的女儿怎么办?

洛晓霜自然看出来她的担忧了。她本来就是属于热心肠的人,再说了,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若是没有张大婶,哪有这两年她悠然的日子。

她想,有的时候,有些东西,真的不是她想躲就能躲过去的。若是真的遇上了,若是真的又困了回去,那么她也认了。她不能自私的因为这些可能性,而眼睁睁的看着张大婶与她女儿分开。

所以她毅然代替张大婶去了。

她入粮仓的那日,大燕景昭皇帝终于有了子嗣的消息也传到了。她听到消息,抿嘴一笑,想到的却是欲望都市里的情节。当carrie还放不下mr.big的时候,却知道了他跟一个认识六个月的女孩子订婚的消息的情景。

她不是carrie,他也不是mr.big,更不是欲 望都市里的一对男女,抿嘴一笑,只是一种表情,并非一种态度。

她离开了他,走了很远,其实到最后一只在原地踏步。倒是他,好似迈着脚步大步前进,好似已经遗忘了她。

有的时候她想,她是不是真的太自作多情了?

他对她,真的没有那么爱?

这些疑问,她不会去考究,也不会去求证。她想随着时间,总有一天她会忘记,总有一天会淡去。何必去强求?

她在粮仓一呆就是八个月,战争的蠢蠢欲动随着天气的变暖变得越来越淡然。好似从来不曾想要发生过那般。

春暖花开,他们的工作完成了。她离开了粮仓,靖斯年得了一个儿子。宫中另有两位妃子也怀了身孕。她听到两个名字依然抿嘴一笑。

她想,他是聪明的,所以知道如何靠后宫的势力去平衡各大贵族间的暗涌。

这样的男子,这样的皇帝,是耀眼的,是容易让人沉迷于折服的。

若是她的男人,她得多悲哀?

索性不是,她傻傻笑着,回到了她的小木屋。

回到家的第一天,张大婶杀了鸡,做了一顿大餐犒劳她,让她感觉自己好似出狱了似的,连平时酷酷的卿晴都羞涩的帮她夹菜。她笑着吃着家里的饭,心里是温暖的。她开始想静香与萧翊了,心里也有了离开的念头。

毕竟当初不想去找他们,怕给他们的平静带来麻烦,可是这么久了,她真的开始思念起家人了,脑子里那彪悍的母亲变得温柔了起来,那温吞的父亲也多了几分儒雅与帅气,那些记忆因为时间变得淡淡的,于是不自觉的加了心中的臆想,改变着原来的样子。那样无奈,那样绝望。所以她的亲人只有萧翊与司静香了。

她觉得她流浪够了,是时间回家了。

于是,她想,秋末帮张大婶收了地,她便要离开了。

秋末,庄家收成的时候,北边又传来草原上掠夺的马蹄声。只是这一次不一样。

大燕国竟然有一队士兵在塔塔木部落抢夺之后的回程路上埋伏,给予了他们重击,并且拿回了那些粮食。

虽然两千士兵死伤惨重,但是的确做到了。

那个消息好似惊天一声雷,一下子打破了平静。

塔塔木个部落沸腾了,大燕国的子民也沸腾了。

塔塔木惊讶与那区区两千人竟然能阻截他们的精锐?

大燕国的子民觉得,原来北方的游牧民族并非如草原上的狼一般。

战争因为这件事一下子如同绷紧的弓箭,又提到了台面上。

等到庄家全部收好了,重兵已经到了巴奇山,农切里河以及波洛d,所有的来往的路被封锁了。她想走都走不了了。

冬天来临的时候,川布达也不如往常那般热闹了,加上季节的关系,多了几分萧索。到了过年,家家户户更是不如往常那般热闹了,好似所有的喜悦与欢庆都是压抑的。

洛晓霜那日当然同张大婶与卿晴一起过的,吃了饭,喝了点小米酒,张大婶终于忍不住问,“洛家妹子,你心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一个人?”

她傻了傻,看着张大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原来她知道啊?

总把她当作一个乡野村妇,却不知她那么细心?

或许是她太不懂得掩饰了……

“其实啊,你在这里也快三年了,特别是你哥哥来了之后,我想你已经是躲避什么才来到这里的。除了男人,你说还有可能是什么?”张大婶也有点醉了,想起了她那个死鬼老公,忍不住便对她说,“女人这一辈子,其实靠得还不是男人?所以你也别太执着了。那个人若是没有大毛病你就算了,跟着他得了。毕竟在这样下去,你的年纪也不小了?”

张大婶的话是一番好意,可是听在她耳朵里多了几分无奈。

在这里,女人就是得靠着男人,即便她洛晓霜再怎么坚强,世俗不会容她。

年纪?

司静宸这具身体才十八吧?这算什么年纪?

可是她如何解释?

看着张大婶那关心的眼神,她点点头,继续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那晚,她喝了很多,神智不清开始做了梦。

梦里有他,炙热的唇,熟悉的温度,还有那些纠结的情愫。

“想朕了么?”

他的声音贴在她的耳边,低哑深沉让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眼前的人是他,又非他。

那套润丝白衣,摸着好似光滑的肌肤,在月色下透着莹白且柔软的光,舒服又优雅。

“嗯……”她贴近他,那温暖的身体带着熟悉的弧度让她忍不住想要贴得更近,“你呢?”

“恨算是想念么?”他回答。

“算。”她笑了。

而他的眼随着她的笑容越来越幽暗,她选择了闭上眼睛不再看他,身体感受着他真真切切的滚烫的体温而颤抖着。

朦胧中,似乎还有一些爆竹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夜空了显得突兀又嘹亮。而她却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那声音越发的觉得冰冷,颤抖的越来越剧烈了。

只是一瞬间,身体好似被撕裂了,她这才感觉到了不舒服。

蹙眉,扭动,顾不得身体的钳制,只是想要逃离那股不舒服。

肌肤与肌肤的纠缠,滚烫剧热,挣不开,脱不掉。反而粘的更紧了。

她觉得自己好舒服。那些感觉好似真切,却又朦胧让她分不清楚。但是那剧烈的晃动和紧紧扣住她的力道却让她清醒了几分。

头痛欲裂,只有呜咽的发着酒疯。

那双大手随着她的呜咽越来越温柔,耳边似乎还有温柔的耳语,“静宸,静宸……”

那种熟悉的触觉与气味,随着滋润与期待热烈的回应着,如痴如醉。

可是……

梦,若是不是梦可怎么办?

梦若只是梦,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