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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暴戾的司马王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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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回王府冷静了三天。

但没冷静下来。

到第四天, 秦政恍然想起前几天有宫人到王府下请帖,今日宣文帝照例设宴,邀群臣春夜赏花时, 秦政还没冷静下来。

四天前在凝香阁,秦政苟住了。

苟住了岌岌可危、像破布娃娃一样的宇直底线。

哪怕,那天从某种角度上来看, 宇直底线已经名存实亡,但秦政还想自欺欺人, 骗自己其实什么都没发生过。

对, 什么都没发生过——

个屁。

秦政回来连着三天失眠。

仿佛稍稍一闭眼,眼前做梦也好、谵妄也好, 总会交错浮现出从前是林墨羽、现在是凤倾月的那张脸, 交叠在一处,秦政也分不清谁是谁。

只有浸透了欲望的喘息声在秦政耳边连绵起来。

吓得秦政每天晚上抓紧被子, 苦大仇深地盯着帐顶过夜。

但秦政仍然想:

这几天他难以平复的心情波动决计不是因为被推在床上又苟下来了的劫后余生狂喜,也决计不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却在床上被另一个男人吓破了胆。

是他作为一个真情实意的兄长,对失去一个像亲弟弟一样的挚友的难过。

以后,秦政少了一个弟弟。

多了一个时时刻刻想上他的大哥。

一想到打也打不过,拧也拧不过, 被大哥挟持久了他还会身不由己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反应,秦政就枯了。

身体扛不住, 精神也扛不住。

这他妈怎么逃。

何况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大哥要上他,秦政也没办法。

这四天, 秦政愁得掉了好几根头发。

秦政长吁短叹地让奴婢给他穿好衣服,长吁短叹地上了马车。

看到揪着衣服缩在马车一角,眼神复杂又仇恨地盯着他的凤倾离,秦政又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秦政满怀忧愁地一路叹气,对凤倾离心中激起的波涛汹涌千层浪一无所知。

凤倾离咬紧贝齿,削葱一般的纤纤素手紧紧攥在她今日精挑细选的青缎底雀游百花织金锦裙上,美得不可方物。

世上有佳人,倾城而独立。

有的女子,生来便貌倾城,生来便注定了红颜妖姬的一生。

而她凤倾离,便是如此女子。

在这大平盛世,乱了天下青年才俊的心,也要一起乱了天下。

她这样注定要一飞冲天戾九霄的凤凰,此时却孤立无援地被囚在镇北王那个男人的身边,日日受尽屈辱,看夫君与庶妹勾通,而她,空有盛宠之名,却夜夜空房苦受梦魇恶鬼磨折——

这般命运,纵使重来,凤倾离也绝不甘心!

凤倾离手指攥得更紧了。

她只恨她只是一个空有倾城美貌、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无人爱、无人疼、无人惜。

若她不自尊自爱,这一世,也不会比上一世强出几分,开到荼蘼灿烂极致的花,无人欣赏,最终也不过黯然凋零罢了!

上一世镇北王,那个恶鬼一般俊美却可怖的男人,视她为无物,从未带她出席过任何宴席,以致她受尽大周京城贵妇女儿讥嘲。

这一世,虽然镇北王带她入宫参加皇宴,但恐怕也只是为了给他与那个贱人凤倾月之间的腌臜事作幌子罢了!

凤倾离一路心神不宁。

最后。

在下马车时,被仆役扶持下马车的凤倾离,终于下定决心:

她不能再任人掌控,揉扁搓圆!

这一世,她要掌握自己的命运,用这一双弱质女子的纤手,开辟出一条凤凰涅槃的血路!

秦政对凤倾离到底想了些什么一无所知。

只在路途中,叹着叹着气,有时余光瞄见凤倾离一会儿捶屁股底下的毯子,一会儿眯眼,一会儿翘起一根手指抠指甲。

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借鉴第一个世界林暖暖的经验,秦政决定视而不见。

秦政入席时差两刻钟酉时,系统界面显示16:30.

以赏花作名头的百花宴酉时皇帝入席,也算是酉时开始。

《邪王独宠:不负痴狂不负卿》这本破书里对百花宴有长达三万字篇幅的描写,大致括总为重生归来的凤倾离如何人比花娇、艳压群芳、技惊四座、才压左右相,从此参加过百花宴的适龄超龄未婚已婚男性,都做梦都想和凤倾离有一腿。

尤其是名单以下人物:

镇北王司马天擎。

宣文帝司马瑾。

右相白见容。

恰好来朝觐见的西戎部落首领呼延察。

及庶妹未婚夫经平侯世子李延。

因为这段剧情着重点显然在描写凤倾离如何人比花娇、艳压群芳、技惊四座、才压左右相,对于旁人的描写,比如对镇北王的描写,只是从侧面衬托凤倾离有多迷人。

所以。

秦政对这段剧情也没放在心上。

秦政来百花宴担忧会遇见凤倾月。

因为原书把百花宴设定成以赏花作诗饮酒为名义的大型相亲现场。

所以各臣僚家的小姐、公子都要参与。

原书里凤倾月也参与了。

然后亲眼看着自己心仪的未婚夫是如何被凤倾离那个她做梦都在嫉妒的妙人儿,迷得七荤八素。

小老弟今天会来吗?

秦政端正地跪坐在桌案前,苦哈哈地瘪了瘪嘴。

可能很大。

一想到再见到凤倾月,秦政就开始慌,一慌就想跑,跑不了就……就也没办法,只能在这里继续长吁短叹。

当然,秦政不认为是他害怕凤倾月。

只是可能。

有点。

有一点点。

害羞。

但当然,这也只是一点点、一点点可能。

秦政决计不会承认这一点点、一点点的害羞。

越等越心烦意乱。

凤倾月、凤倾离的父亲左相位置离秦政很近,但臣子与男女家眷分坐,秦政等了许久,等到宣文帝入席,群臣起身行礼,听宣文帝宣读祷词时,秦政还没在分坐在下席中的男女家眷中瞧见凤倾月。

没找到小老弟。

秦政说不出什么感受,好像松了口气,却又好像还有一根线提着,让秦政不太舒服。

好像没找着那个人,秦政便放心不下来似的。

果然。

他还是十分关切小老弟的,哪怕小老弟天天脑子都在想一些和他本人版本不兼容的事。

群臣归席。

宴始。

秦政闷闷不乐地喝进半杯酒。

虽然今日秦政精神不济。

但秦政保证,他今天脊背挺直、不苟言笑、两只眼端视前方,视线不偏不倚地从坐在对面的白见容肩旁错过去,尽心尽力地维持着镇北王的威仪。

可秦政也想不明白。

宣文帝是怎么从他没有一点表情的脸上看出来他有心事的——

宣文帝登基六年,中宫主位悬缺六年。

故坐席离宣文帝最近的一个是镇北王,一个是右相白见容。

但君臣之距不可逾越,宣文帝孤身一人坐在阶上,其余桌席皆处下处。

宣文帝竟起身,两手空空地走到镇北王一旁,众目睽睽下,抚上镇北王发顶,笑道:“阿擎今日可有烦心事?”

宣文帝与镇北王不合已久,市井小儿亦知镇北王手握四十万兵权受上忌惮,为心腹之患。

群臣立时哗然。

如原书描述的,第一个上场表演弹琴的姑娘吓得手中琴弦断音绝。

宣文帝面色不变,鲜有帝王会对人露出那般温和亲昵的笑。

温热的手指从秦政发顶移到下颌下,像逗弄猫儿似的,轻轻勾弄了一下秦政下颏,俯身轻声问:“阿擎在想什么?”

秦政:“……”

说实话。

从第一次见宣文帝的时候。

秦政就确定,他不适合这个剧本。

因为别人在想什么,他猜也猜不出来。

众臣乃至家眷,各有反应。

只白见容神色如常,垂下眼,仿佛未见宣文帝行径,自然饮酒。

陛下对镇北王的态度,不像肱股之臣。

像廷中宠臣。

宠臣,是最轻佻、最低微、最无足轻重,也是最……

没下场的。

白见容放下酒樽,微微垂着头,既不昂首看宣文帝,也不平视向对席的镇北王,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果盘中连串的葡萄。

只有一事,他尚未看得清楚:

镇北王,缘何会容忍陛下把他放置在这般进退不由己的位置上。

陛下,又怎么敢。

这位置就像——

金果盘立足极小,平衡不稳,白见容捏出一串葡萄,果盘立时倾侧过去,“铛”地倒出一桌。

白见容放下葡萄。

宫人连忙上来收拾掉桌上凌乱的果珍。

秦政倒吸一口气。

这和原书描写不一样。

‘03,宣文帝想干嘛?’

“请您自行探索。”

‘探索个屁,我能探索出来问你干嘛?有没有什么协助手段,让宣文帝注意力放在原书里他该注意的地方上?’

“没有。”

‘……要你何用???’

“请您稍等。”

03一句没头没尾不知道意思的话,给了秦政一点希望。

秦政踌躇许久,握住宣文帝勾在他颏下的手,尴尬道:“皇兄多虑……”

但话没说完。

秦政拉住宣文帝那只手,被握住了手腕。

握他手腕的不是宣文帝。

宣文帝瞳孔微缩,一下从秦政手中抽出了手。

隐藏在暗处的羽林军疾风一般,似乎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冲将上来,将宣文帝与秦政之间阻隔得密不透风。

“哗啦——哗啦”

秦政眼前浪潮一般,竖起十数柄长刀,直指秦政一人。

或许还有秦政身后那个悄无声息冒出来的、握住秦政手腕的人。

群臣骤地鸦雀无声。

宴席一片死寂。

秦政迟钝的头脑终于发现了一点好像很重要的事:

宣文帝原来这么忌惮镇北王吗?

开个相亲会,居然带这么持刀侍卫。

秦政吸了吸鼻子,太阳穴开始突突突跳,向后转过头。

在毫无觉察的情况下被握住手腕的时候,秦政便下意识地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

事实上回头看时。

也确乎是那个人——

“小……三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凤倾月低头俯视着他,恍若不察身前长刀十数柄,神色冷淡,冰凉的指尖触摸在秦政下颌与脖颈间,一点点抚过宣文帝手指经过的肌肤。

可与宣文帝那种逗弄似的意味不同,凤倾月指下力道愈来愈重,像是要捏碎秦政的下颌骨,探入他流动的血液。

许久,他道:“来见你。”

秦政被凤倾月弄得有点疼,拨了拨凤倾月的手指没拨动就没心思再去拨了。

近卫羽林军还把刀尖对着他。

可凤倾月不松手,秦政抬头看宣文帝都难。

秦政只能站起来,凤倾月自然而然松下了手。

秦政连忙行礼,随口乱编:“惊扰圣驾,臣罪该万死。”

宣文帝直直盯着秦政,抬了抬手。

羽林军收刀,分列在宣文帝两侧。

秦政低头看不见宣文帝的表情,只听见宣文帝的语调依旧温和镇定:“是朕日日身处宫廷,愈发经受不起风波。阿擎不必自责。”

秦政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继续瞎编:“不敢不敢。”

“阿擎只需要和朕说说,这位姑娘是?”

秦政忽然想起来今天小老弟穿的不是男装。

只是小老弟穿女装一点都不娇柔可人,所以秦政没注意。

秦政稍有宽慰:“是相府三小姐,是……”卡了半晌,秦政头皮发麻地硬接,“是臣心仪之人。”

此话一出。

宴席中左相和经平侯及其长子绿了脸。

“阿擎有心仪的人了?”

秦政:“……”

说一遍已经不容易。

别让他重复。

秦政一阵恍惚,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之一。

这一恍惚。

恍惚到了宴席过半。

宣文帝不知缘故竟宽恕了秦政,也宽恕了连行礼都未曾有过的凤倾月,还宽恕了吓得出来跪罪的左相。

凤倾月最后破例坐在秦政身旁。

百花宴照常。

秦政蔫蔫巴巴地连镇北王威仪都懒得装了。

凤倾月面无表情,也不看弹琴起舞的女子,也不看席间臣僚,他只低着头,攥着秦政手腕,像在忍耐着什么。

秦政被握得手腕疼,便扭了扭,小声道:“疼。”

“忍着。”

秦政不快乐:“我疼怎么忍?”

凤倾月终于侧过脸,松了攥在秦政手腕上的手,掌心贴在秦政左脸贴近下颌线的地方,像又重合上宣文帝碰过的地方。

凤倾月贴过来。

他从不会将宫宴上如此亲昵的举当是否妥当当做一件值得考虑的事、也从不会在意此刻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

秦政说不具体。

但隐隐感觉,从过去的林墨羽,到现在的凤倾月,对旁人,或说基本对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展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

有时像是宽容,但那不是真的宽容。

秦政乱七八糟地想东想西,但凤倾月一开口,又一下拉回了秦政注意力:

“我想让所有与现在的你有名义上任何关系的人,都死在你面前。你可以让我忍住吗?”

凤倾月声音很低。

像永远在唇舌间含了一丝隐晦的欲望。

秦政一怔,像没听清:“什么?”

凤倾月笑了笑,咬在秦政耳廓上,哑声道:“乖,让我忍住。”

秦政:“……”

他分不清小老弟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但细细回想,小老弟好像没和他开过玩笑。

秦政吸进一口凉气。

这。

剧情不对。

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的局面,秦政本人也不很清楚。

所以秦政不清不楚地想了好半天,才艰难又慌张地问:“大哥,我需要做什么吗?”

凤倾月把秦政耳廓咬出一点血珠,没有回话。

秦政疼,但也不敢比比了。

镇北王端着酒樽,耳朵整个儿都是红的。

魏寅庄咬在镇北王耳廓上时,镇北王小声地吸了一口气,却可怜巴巴地握着酒樽连动都不敢动,也不敢看他。

也不敢看其他人。

像害羞极了,但又不愿意面对现实。

愈是这样。

便愈不满足。

魏寅庄想带走这个傻子,谁也不能碰。

以前魏寅庄从未发现过他是独占欲如此强的一个人,也从未发现过他是如此容易被引起嫉妒情绪的人。

许多情绪都是共通的。

一旦有了欲望,便会不自觉的嫉妒,有了嫉妒,便想要的更多,更不满足,向更进一步,对一切能引起嫉妒的因素敏感到。

只想独占。

秦政枯了。

小老弟一来,出事的一定是他。

其实今天凤倾月虽然和秦政距离过近,但其实也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严重的事。

但和凤倾月坐在一处,近到好像呼吸都要纠缠在一起的时候,秦政根本忍不住自己,满脑子黄色废料。

这不怪他。

主要因为前几天凝香阁小老弟给他留下的印象也好、阴影也罢,超出秦政接受范畴了。

哪都不行。

只能用手。

当天傍晚,秦政恍恍惚惚地回了王府。

并当夜凌晨睡着的不足一个时辰中做梦,梦见小老弟把想做的事在他身上做全了。

而且。

因为秦政没有相关方面的现实及观影经验。

关键阶段,秦政的大脑自动把他和小老弟模糊成了两个火柴人。

反正就是告诉秦政,他做了这样一个可怕的梦,但梦里具体什么样子,秦政可以凭借火柴人自行想象。

秦政吓得第二天又恍惚了一天。

又忍不住回想一遍,秦政萎靡地半阖上眼。

装作已经去世的样子。

世事与他无关。

但——

“叮!检测到凤倾离已上场舞蹈,请您完成相关神态变化任务。”

‘……’

“请您尽快。”

‘……什么任务?’

03冷漠地开始朗诵:“……青丝寸舞、腰肢低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中间这个仿佛聚下所有月辉的绝世佳人身上!男人们痴迷地盯着她柔美的身段,如狼似虎,女人们嫉妒地咬碎牙齿,恶狠狠地瞪着那个比她们美了太多太多的女人!……”

秦政:‘……’

03:“镇北王痴痴地凝望着那个上辈子他亏欠良多的女人,狠狠地皱起眉,竟对席间与他共享佳人舞姿的男男女女不满起来……但视线每每触及那个月宫仙子似的女人,镇北王又松下了眉头……瞧见皇兄司马瑾竟也目露惊艳,镇北王挑了挑眉,但随即又皱起眉……好不容易眉心舒展,看到西戎部落的首领呼延察,镇北王挑了一下右边的剑眉,冷笑一声……”

“……镇北王的几乎将眉心蹙成一座山,眉毛拧在一起,直到把右相瞪得回过神来,镇北王才小孩子似的松下眉头……被大周誉为战神的男人挑挑眉,邪笑起来……又松下眉……又皱起来……挑一挑……拧成结的眉头……”

秦政:‘……’

03实在用心良苦。

因为它提前了二十分钟朗读。

读完,凤倾离上一个姑娘才怯怯地退下去,凤倾离叮叮当当、哗哗啦啦地上了场。

‘这他妈有病吗?’

“请您尽快完成。”

秦政强行深呼吸一口气,先皱起眉来。

“狠狠皱起眉。”

秦政皱得深了一点。

“松下。”

松下。

“上挑。”

上挑。

“皱起。”

皱起。

……

乐曲越来越快,03魔鬼一样越来越快。

秦政心态崩了。

白见容注意到镇北王时,镇北王不知因何故,忽然开始皱眉松眉,松眉皱眉,偶尔左眉挑一下,右眉挑一下。

发现镇北王异常的不仅是他,还有宣文帝和许多离得近的同僚。

众人皆面色古怪,但除了宣文帝没有一人敢盯着镇北王看。

白见容也几乎要忍耐不住观察镇北王到底发了什么疯。

是因为王妃不顾百花宴规定,分明已嫁作人/妻却上席间舞蹈吗?

未必。

镇北王与王妃间亲密虚名在外传得极盛,却实疏远。

鲜少有白见容想不通的事。

但今天有了两件,都关于镇北王。

陛下该开口了。

白见容垂下眼睑揣度。

但在陛下开口前的那极短的几瞬,镇北王忽地站起身,躬礼道:“皇兄,我可以向您的侍卫借把快刀吗?离席一会儿我就回来。”

陛下愣了一下。

但很快便神色如常,笑着应了镇北王的请求。

白见容一清二楚,镇北王要拿着这把刀离席去哪、做什么,或许还有许多琐碎的别事——

一丝分毫都不会漏在宣文帝耳目外。

白见容喝下一杯酒,神态从容,一夜都未变过。

半刻钟,或者一刻钟后。

镇北王回来了。

宣文帝一怔。

看见镇北王的臣僚亦怔然。

白见容撩起眼帘向镇北王看了一眼。

然后也愣住了。

镇北王。

居然。

把眉毛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人都剧本不一样的世界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