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概会在睡着的时候出现幻觉，以前付苒不信这种话，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在这寂静的午夜，睡的模模糊糊的时候醒来。
并且醒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人。
泛着冷意的指腹按上太阳穴，温凉下意识眯起眼眸，瞧窗外看了看。
嘶，太高了，影响人思考。
谁说的这话，她想不起来了。
有些不稳的从窗前转过身来，扶着窗檐的手刚刚失去支撑，划桨一般晃了半圈，就被一只白净的大手握在掌心。
有人将她扶稳。
闯入视线的，是十指骨节分明又纤长的一双手，纹理偏淡，指尖到手背的线条柔和又修长。
好看的不像实力派。
面前人距离她不到半米远，可从他指尖向上，视线顺着穿戴一丝不苟的白衬衣，来到线条分明的下巴这段距离，真是太漫长了。
眯了眯眼，付苒的眉头皱的更深。
怎么这人，偏就生的这么高挑，这么挺拔，又这么好看呢。让人忘也忘不掉的，徒增烦恼。
指尖覆在他温热的掌心处挠了挠，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温凉仰着脑袋，嗓音被香甜漫过，出声时候便带了几分不自觉的甜腻。
她喊他：“肖煜……”无人应答。
面前人神色半分未改，薄唇依旧保持着刚刚紧抿着的弧度，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她衬衫的领口处，由于刚刚从沙发上把她抱到床上的这个过程里，她的领口已经微微敞开了，露出白皙的肌肤。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目光带着一丝仿佛是宿醉一般的迷茫……
但是付苒并没有喝酒，她只是做了一个梦，能到五年前肖煜的突然离去。
刚刚醒来的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这里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
又或者说是肖煜回来找她，她们两个在一起的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场梦。
她揉了揉有些空荡荡的，有些迟钝的大脑，还没有想起是以及睡了过去。
“肖煜……？”付苒有些患得患失了。
也许这样不为人知的情绪也只有在这样寂静的，容易让人暴露本真，流露出心里最真实情感的夜里，付苒才会表现出对肖煜的那样的在意。
这种在意简直超出了肖煜的预计，这已经足够让他欣喜若狂的了。
欣喜之余，又是一种浓浓的自责涌上了心头。
可付苒根本不介意，她还是喜欢他。
最后一声“肖煜”掺杂着些猫儿一般撒娇的语气，还携带着付苒自己独特的的味道溢于唇齿，贴在他柔软的唇瓣。
反正是幻觉，亲一下，没关系吧。
单手搭在他肩头，脚尖踮起吃力的高度，贴近他的胸膛，便吻了上去。
伸出舌尖舔一下他温热的唇瓣，温凉不禁喉间泛酸。
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就总是吝啬的，只肯出现在幻觉里呢，她想不明白。
意识正迷离着，面前人的气息就拂过唇角，令她有些痒。
眼看脚尖踮着的姿势太吃力，她将手滑向他胸口，想要借一把力推开他些，也想让自己站得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