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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弦 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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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me,卡尔,30-0。”

“game,卡尔,45-0。”

“game,卡尔胜出,局数1-0,交换场地。”

一切照意料中的发展,对于卡尔的发球幸村一个也没有回击过,不管是普通的发球,还是加入技巧的发球,他就像根本没有看见球一样。

很快,卡尔便赢得了他的发球局。

“别以为我跟刚才那小子一样,只要一球就可以把我解决,幸村精市,你给我认认真真地打这场比赛,靠着意气,你根本不可能赢我。”

“是吗?我期待着。”幸村面无表情地说道,丝毫不为所动。

一个人本身就算再有斗志,在连续几次出手都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毫无收获后,也会渐渐感到懊恼,近而觉得焦躁。

第二局开始,就算原本不明其意的人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幸村的目的,所有人都屏息静待,好奇着幸村究竟会出怎样的奇招来对付卡尔?

网球击地的声音一声一声,就像响在在场人的耳边一样清晰可闻,仿佛所有人都绷紧了一根弦,等着事情朝着它既定的轨道发展,只有流莲觉得异常轻松,在他的眼中,不可避免的,还是把这一切看做是一场戏剧,他没有真实感,没有已经成为他们一份子的真实感,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去融入了,但还是不行,他知道他缺少一样东西,一样名为“牵绊”的东西。

幸村握住跳入手中的网球,斜眼定定望住卡尔,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球被他高高抛起,人们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小小的球高高仰起,眼睛被刺眼的阳光晃得微眯,待再次睁开眼时,只听一声痛叫响彻整个网球场,众人急急寻声望去,既而便再无一人能发出声音。

那个前一刻还嚣张异常,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卡尔跪倒在地,球拍早已脱手而飞,撞在球网的柱子上,断成了两截,他双手紧紧地捂着肚子,额头在瞬间布满一层细密的冷汗。

没有人知道幸村是何时把球打过去的,也没有人知道那球是怎样打中卡尔肚子的,一切都只发生在眨眼的功夫,就像一场华丽而神秘的神迹。

“卡尔,让我们认认真真来打一场精彩的比赛吧。”明明是那样轻柔温暖的声音,听在流莲耳里却只感觉到寒冷。

也许是已经愤怒到极致了吧,对着明显无力再比赛的卡尔,幸村仍是高高抛起了网球,那种姿势,不会错,流莲敢肯定,那是越前的外旋发球没错。

“住手。”几乎是同时,流莲和不二大叫出声,然而还是晚了一步,球已经打出,目标便是卡尔的头,与仁王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的地方。

一些女生不忍观看纷纷侧过头去,然而事情并不像想像的那般发生,一张特制扑克牌和一颗子弹同时打中急速而行的网球,使网球改变了方向。

流莲看着在这种情况下仍砸出一个深深印迹的网球征征出神,可见在刚才那一刻,幸村说不定真的想过要卡尔的命。

可是,他所认知中的幸村是这样的吗?

流莲望向仍然矗立在球场上的幸村,那孤独又高高在上的身影,突然之间便好似明白了他这样强烈的愤怒为何而来,他不仅仅只是为卡尔差点害死仁王而愤怒,还因为卡尔将网球当成类似凶器的东西在使用而生气。

也许,虽然不是很肯定,但流莲想,也许幸村早就知道会有人阻止他的,所以才那样毫无顾虑地任由自己的怒火焚毁理智,他只是想让卡尔明白仁王的恐惧,明白网球真正的用途,因为他是说出“网球就是自己”这样的话的人啊,他对网球的喜爱超乎生命。阻止他的人如果不是南宫烈和安凯臣,也会是代替幸村坐在长椅上始终冷静锐利的手冢国光,亦或是一直紧紧地观注着比赛,难得的一句话也没有说过的迹部景吾吧。

南宫烈和安凯臣对望一眼,各自眼中都闪过一瞬的欣赏,毕竟能射中这样高速运作的小小网球,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所有人都还没有从刚才动人心魄的比赛,不,应该说是对决中缓过神来,定定地呆在原位,因此那个缓缓走上球场,在卡尔身前站定的人才尤其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流莲定定地看着那个出现得有些突兀的少年,黑眸,黑发,标准的东方人样貌,脸上的表情淡漠如风,澄净如水,这是一个如月光般清冷剔透的少年,他的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着高贵优雅的气质,让人觉得他天生便该是站在高处,受人仰慕的存在。

似是感觉到头上投下的阴影,卡尔忍着剧痛,抬头望去,待看到少年的脸时,惊了一惊,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颤抖着声音道:“稀林……”

啪——

卡尔刚一出声便迎来少年狠狠的一把掌,像是不堪重负,他再次无力地跌倒在地,但双眼却死死地盯着少年,仿佛在问着为什么,嘴角缓缓溢出一丝鲜血。

“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你今天做错了几件事。”少年淡淡道,声音中毫无感情,用流莲的话说就是一标准答录机,白白浪费了一副好嗓音。

卡尔闻言,向少年急急辩解道:“稀林,我承认我出手是重了一些,但我并不觉得找幸村挑战有什么错,我只是……”

卡尔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少年只是淡淡地瞥他一眼,顿时,他便如霜打的茄子般焉了下去,在少年面前,他所有的嚣张不屑似都做不出来。

少年见卡尔安份下来,这才转身向对面的幸村道:“对于卡尔冒失的行为我很抱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也希望这次的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要再追究了。”

幸村愣了一愣,脸上的表情慢慢缓和下来,露出一个浅笑,道:“我也是这样想,毕竟我们以后就是同学,要在一起呆好几个月,还是好好相处的好。”

“小林林!”

一声大喊突然从人群的最外围传了进来,那个如月光般的少年刹时间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流莲只觉心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只是他一时间还无法抓住,但他知道,这样的语气和称呼,只是一个人的专利。

众人都奇怪地望向这个声音的制造者,待看到慢慢走进视野的两个人时,一时都仿佛被定住般,再挪不开目光。

那是同样穿着红白相间校服的两个人,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截然相反,却又奇异的相得益彰,就像是天使与恶魔的组合,一个阳光到极点,一个黑暗到极点。

左边的少年面无表情,身上充斥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强烈侵略性,邪肆而冰冷,不是像手冢国光那样冰山般的冷,而是血腥残暴的冷,他的眼睛扫过之处便如看着一具具死尸一般,令人不寒而栗。而右边的少年却又是另一番模样,他的脸上挂着天下太平般的灿烂笑容,如天使般的外貌漂亮得无懈可击,流莲看到向以农看着少年的眼中都快出现闪亮亮的火花了,他猜向以农心中现在肯定在想该用什么方法将那少年拐去当他的男主角。

这样的组合,再加上那如天使般的少年接下来说的话,流莲可以十分肯定的说,这人绝对就是有着“懒氏教主”称号的怪胎之最展令扬。

“小林林,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哦,但在告诉你这件事前我必须先告诉你另一件事,这件事呢就是在刚才实验楼那边有两个女同学在吵架,然后吵着吵着,不知道怎么其中一个女同学就把另一个女同学推下了楼梯,说到她们为什么会吵架呢,这又不得不说到另一件事,这件事真的很重要,重要到……”

面对展令扬那张毫无停歇迹象的嘴,全场人石化,当然除流莲和个别怪胎脸上写满有趣外,就连幸村美人脸上都有些愕然,耶,幸村,流莲突然反应过来,貌视这下两大主角都到齐了耶,那是不是说他的伟大计划很快就可以开始实施了?!想到这儿,流莲再望望站在展令扬身旁,眼中闪过点点笑意的伊腾忍,不禁一阵恶寒,好像……有点困难,不过为了他的幸村美人和小扬扬的幸福,他是敢于向一切恶势力斗争的。

在众人为展令扬的惊人肺活量感叹的同时,那叫稀林的少年却是一脸木然地听着展令扬的话,完全没有打断他的意思,流莲估计这人是深知展令扬的脾性,知道这时候打断展令扬,不仅不能让这小恶魔说出重点,反而可能让他身体里的恶劣因子成倍数增长,又冒出来更多的废话,倒不如由着他说到高兴为止。

“……所以呢,我要说的就是,理事会的大叔们找你哦。”好似过了n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展令扬终于将事情的重点说了出来,众人望天,无语,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异类生物。

叫稀林的少年听展令扬终于说出此行目的,淡淡瞥了他一眼后,迈步离开,展令扬依然笑得一脸无辜,毫不为少年饱含深意的眼神所动。

“真是一个不华丽到极点的人,罗罗嗦嗦一大堆,像个女人一样。”难得低调了一阵的迹部突然说道,不屑地望向始终挂着一张一o一号笑脸的展令扬。

一道满含杀气的凌利视线瞬时射向迹部,迹部皱眉望向展令扬身旁冷酷邪肆的伊藤忍,竟毫不示弱地回瞪了回去。

流莲脸上挂着笑,心中乐开了花,说起来网球是一种很考验人心理承受力的运动呢,更何况迹部还是大财团的继承人,所拥有的气势绝不会比伊滕忍差,这俩人还真是针尖对麦芒,就这么巧碰上了。

“哦呵呵呵,是啊是啊,您祖父的衣橱里藏着一匹母马,您祖母的靴子里开满了鲜花,令尊大人的华冠之上依稀有绿光,令堂大人的床榻之下鸡蛋塞满了一箱,是问,我怎么比得上您这么华丽丽的一朵水仙花呢。”展令扬脸带笑意,笑得像个再纯真不过的天使。

众人愣住三秒后,低低的喷笑声接连传出,渐渐越传越大,越传越广,最后干脆演变成了整个网球场的人齐声大笑,而迹部的脸早已气得铁青。

流莲轻笑,在心中向展令扬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他的偶像,一眼看透事物本质,知道迹部景吾其实就一自恋水仙花。

“哼,”迹部轻抚脸上泪痔,骄傲如女王,道,“本少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懒得跟你计较。”

展令扬也懂得适可而止,没再出言刺激他。

展令扬环视网球场一圈,流莲注意到他视线稍有停顿的地方个个都不是简单人物,比如雷君凡,比如南宫烈,比如向以农和安凯臣,比如幸村,比如手冢,比如不二,比如不知何时出现的忍足侑士,展令扬有一双看透人心的犀利眼神,这是流莲今天的收获。

流莲一直望着展令扬,冷不防便对上了他梭巡过来的眼神,惊了一惊,随即恢复平静,他只是一个很平凡的人,没什么值得展令扬观注的,可事情往往总喜欢出乎他的预料,展令扬对上他的视线后非但没有马上移开,反而就此停住,带着牲畜无害的笑脸向他走来。

呃,流莲蹙眉想,这一定是他的错觉,展令扬应该是走向他身边的某人,而绝不是他,这样想了想,似乎觉得还颇为合理,便也就心安理得地看着展令扬缓缓靠近。

展令扬微笑着在流莲面前站定,歪头上下将他打量了个遍,然后才问道:“流莲?”

流莲愣住,还真是找他的,他应该没有得罪过这个有着天使外表的恶魔吧,心里这样嘀咕着,嘴却好似有自己的意志般,脱口答道;“是。”

展令扬闻言,似乎笑得更开心了,他伸出手,对流莲道:“我是你的表哥,展令扬。”

表哥?这下流莲是真的傻了,开玩笑吧,展令扬是他表哥?他在这儿活了十七年,完全没有听过这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