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天年轻时候的样子, 是上辈子肖?在各大论坛上看到的，照片上的他穿着军装, 眼神灵动，正冲着镜头笑。
今天在外面碰到的那个被称为“阿昱”的男人, 笑起来的样子，一瞬间居然有些和那张照片重合。
他和张向天有什么关系？是私生子吗？但如果是私生子未免显得太过年轻。
而且上辈子张向天出事的时候，也没有新闻爆料过他有私生子，反而似乎他意外的洁身自好，都没有旁的情妇。
左思右想没有答案，而恰好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肖?起身开门, 小冯他们走进来, 手里还拎着一份饭，。
“我们路上碰到一个中餐厅，味道还不错，猜你中午应该没吃饭, 就给你带了一份回来。”
肖?接过饭盒, 打开，带着肉香的热气扑面而来。
“灌汤包？！”肖?眼睛一亮，顿觉口舌生津。
“就知道你喜欢。”小冯笑眯眯的说道：“之前在北京的时候，就留意你早餐更爱灌汤包，这个里面还有蟹黄。”
肖?起身洗手，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冯姐真是体贴细致, 怪不得白老师这么多年都不换经纪人，要我也不换，一定绑的死死的。”
从卫生间出来，肖?夹起起一个小笼包，咬开个小口，吮吸着汤汁。
“晚上要开颁奖晚会，你去吗？”小冯打开行李箱，将衣柜里的衣服放到床上，拿起一件短袖对折。
包子里的汤汁被尽数喝下，肖?有些意犹未尽，连皮就着馅儿，小口小口吃着，“懒得去。”
小冯叠衣服的速度很快，刷刷两下，衣服在她手里就成了服服帖帖的方块，“我看你还是去吧，也别弄得太难看，谁知道未来会不会有能用得上的。”
“闹成这样，我看未来用得上人家也不乐意帮我。”肖?毫不在意小冯的担忧，只顾埋头吃包子。
小冯放下手中的衣服，“娜娜和你不一样，她没什么靠山，以后说不定有用的上的地方，万一以后要国外走个红毯，得罪的太死也不好，你说是不是？”
说到底，还是担心以后会打交道受影响。
肖?没说话。
又吃了一个包子，她抽了一张纸擦擦嘴，“冯姐您别担心，我也就是懒，如果真的需要我肯定去，白老师于我有恩，我也肯定不会让她工作室下的明星因为我受影响。”
小冯这才放下心来，“受影响倒也没有，要说这回，娜娜还算是因为这件事火了一把，起码片子还没出，在国内都有了知名度。”
肖?笑笑，也没应承，招呼了齐娜娜，将剩下的三个包子分干净。
颁奖晚会如期召开，肖?还难得的穿了一次晚礼服，因着她说不要奖，虽然她的得票数名列前茅，但也依旧没有任何奖项。
正是因为如此，她反而比那些获奖的人更加惹眼，话筒对着她的记者比那些获奖者的还要多。
记者里还看到了几个国内大网站的人，因着同胞的关系，肖?总是对他们多多照看，只要有问，就立即回答。
而且因为小冯专门说过的关系，肖?也和主办方缓和了态度，总算也没在明面上留下间隙，对方还十分遗憾这次没能有机会给肖?和齐娜娜颁奖，同时邀请她明年继续参加。
几个人面子上说着客套话，肖?总感觉是活生生的一个□□和希拉里握手现场。
捱到晚上十一点，总算散场。
晚上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刚出机场，没走几步，就被闻讯而来的记者拦住，从机场大厅一路追到车前。
“肖导演你好，请问拒绝奖项是否是你对主办方道歉形式不满的抗议呢？”
“齐娜娜你好，这次影片是你的第二部参赛作品，没有奖项，你本人是否有遗憾。”
……
肖?以前带的艺人虽然没有过如此待遇，但是她抓拍其他明星的时候，还是见过这等兴师动众的场面，所以在面对镜头的时候，还算是神态如常。
但齐娜娜确实第一次受此礼遇，她一下飞机看到那么多人，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睁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一样，看起来傻憨憨的特别可爱。
他们两个人这样的表现被人录下来放到网上，好多关注的网友笑称齐娜娜像个受惊的小动物，而肖?气场强大如御姐。
凭空又多了不少刷屏的表情包。
要说这次事件能这么成功顺利的解决，不得不说完全是网友的功劳。
这件事的影响力一度成为前段时间最热点话题，不管在什么网站，都能看见讨论这件事情的内容。
直到现在，热度都没有彻底退去。
国人团结，当问题上升到对本民族的侮辱时，基本上都会一致对外。
所以这次可以说是不分男女老少，只要是上网的人，当知道自己的同胞在外参赛受到了歧视，他们全部都抱成一团，齐心协力的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甚至很多年轻人都翻墙去了当地的论坛四处发帖，到处群发表情包，惹得那些老外们一阵稀奇，这在某种程度上，抵消了外国网民对于这次事件刷屏的反感，反而主动起来帮助他们。
而且他们拍的片子虽然没有在国外拿奖，但是在国内比之前发过的那次还要更火。
多家新闻网站。
《这部作品虽然没获奖，但不应该默默无闻！》
《一个让国外电影节记住中华民族血性的电影，不看不是中国人！》
《还记得前几天在芬兰抗议辱华的导演和明星吗，没想到只是两个高中生！》
《人美，心美，作品更美》
《春蕾节最佳女演员和最佳故事片导演最新力作，未曾得奖胜似得奖！》
……
论坛上。
七颗樱桃：你们看到外网传的视频没？我女神那段英文真的好好流畅！
犀牛小姐：不说了，已经弯，求问肖?有女朋友吗？
笨笨的熊猫：猫小鱼没有女朋友，但是ls你晚了，人家有男朋友了……
……
金子多多：我第一次为我的偶像这么自豪！
牛百叶真好吃：同上，以前我追星我妈看到就骂，但她最近收拾我屋子看到墙上猫小鱼的海报，居然问我是不是那个和外国人吵架的导演，说小姑娘人不错。
爱喝可乐的仓鼠：和外国人吵架哈哈哈哈哈哈，人家是反歧视抗议！
宅女三圣母：新粉丝来签到。
千年的王八：ls新潜三，我女神真的好帅好正直，看到最后闭幕式上的采访了，对记者的态度好温和！
魔法少女张翠花：而且你们发现没，每次都是先回答咱们国家的记者，这点真的好涨好感！
……
明明是一个导演，她的粉丝反而一时之间比那些明星的还要多。
齐娜娜那边也差不多，这次回来以后简直飞速涨了一大波儿粉，她的长相本来就是可爱型，老少通吃，很多人在下面留言表示父母和孩子居然粉上了同一个明星。
以至于她刚回来，就直接收到了两个制片方发来的电视剧剧本，一个是女一号，一个是女二号。
但女一号的剧本不是什么优质片子，白清珊再三考虑之后，推掉了女一号，给齐娜娜定下了女二号的角色，年底开拍。
和齐娜娜准备以事业为中心不同，肖?则是开始逐渐收心，准备停上一年的电影拍摄，开始准备艺考和文化课的学习。
她希望自己未来能够以实力，而不是现在提前出的名气，考上心仪的学院，这样的话成绩出来以后可以更服人。
这次回来以后，肖?明显感觉自己的关注度比以前高的多，甚至都有一个画册出版社主动联系她，说是在网上看到她画的油画，想要商量一下出版的事宜。
这对她来说也算是意外之喜，自己油画已经练了一年多，在季伯伯的指导下，水平虽然和那些大师没法比，但是进步也算是神速，至少出版的话，她有信心。
她师承季伯伯，画风也都是一些偏传统东方。
只不过比起季伯伯，她明显更加活泼清新，色彩鲜艳，是大多数年轻人喜欢的风格。
她的好几幅画当初在网上还小火了一把，直到现在都能看到有的人将那几幅画当成头像。
而出版社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出版以后，打着“少女油画家清新空灵的新派东方画作”直接上市。
没想到销量还意外的非常好。
因为她的画虽然没有大师的神/韵和老练的笔触，但胜在一眼看上去让人舒服，含义简单，少了那层高大上的光环，反而更加亲民。
再加上纸质好，价格平价，除了粉丝人手一本以外，就是在书店里随意翻过的人，大多数也会买上一本。
以至于画册火了以后，她又多了一个称号“美女油画家”。
北风凛冽，天空阴沉沉。
室外的温度已经到了零下。
肖?裹紧羽绒服，在人行道上等待着。
三秒后，对面的红灯变绿。
肖?迈开步子，小跑过去，嘴里呼出去的气散成一片白雾。
又走过一条街，对面就是著名的帝都电影学院。
上午是导演系的面试，下午是表演系的面试。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有十分钟面试结束。
肖?将冻得发红的手举在嘴边哈了口气，四下望了望，然后快步走向旁边的饮品店。
“一杯玉米汁，少糖。”肖?拿出一张钱递过去。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打开收款机，快速的找零。
拿着小票坐到绿色的桌子上，肖?僵硬着手指编写了一条短信。
你们面试完了吗？
发件人填写了两个，点击发送。
一分钟后，收到一条回复。
“刚出来，我抽到的号靠后，齐娜娜等了我一会，而且这边有记者，我们打算绕路，你在哪？”
肖?起身到便利店门口，果然看见有几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门口蹲守的人，年龄不像家长，这么冷的天还能等着的，应该确实就是记者。
直接一个电话拨过去。
肖?：“我之前给你们准备的发套呢？”
宋邵礼：“……”
宋邵礼：“非得这样吗？”
“您的玉米汁好了。”
肖?回到前台接过玉米汁，塑料杯身几乎没有任何隔热作用，烫的她立马松手，将杯子放回到桌上。
肖?：“你要是想和记者聊聊天，那就别戴了，我也不等你们，直接回家……”
她将电话拿远了点，对着店员说道：“再做两杯。”
宋邵礼在电话那头听见这句，忍不住嘴角上扬。
肖?：“不和你们说了，我在coco小姐饮品屋，大门对面。”
听到挂断电话的嘟嘟声，宋邵礼将手机揣到兜里，四处望了望，目光定在远处的一个教学楼，“咱们去那个大楼里。”
齐娜娜压低帽子，点点头，两个人一起走过去。
或许是因为上午刚在这里考过面试，大楼门没锁，两个人溜进去，静悄悄的，还找到了一个空教室。
宋邵礼从齐娜娜的书包里拿出两个假发套。
这是肖?给他们准备的假发套，一个是中老年男性福音，费x清款假发套，一个是葬爱家族专用，闪耀金孔雀开屏款。
齐娜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非得这样吗？”
宋邵礼艰难无比，“……你先选吧。”
齐娜娜看了半天，哭丧着脸，“选不出来。”
“那我们闭着眼睛摸吧，拿到那个算哪个。”
“……”
两个人对视一眼，最终一起闭上了眼睛，随便一抓。
睁眼一看，齐娜娜是中老年福音，宋邵礼是葬爱家族杀马特。
两个人没说话，怀着莫名沉重的心情带上了发套，齐娜娜戴了一副其丑无比的大框眼镜，宋邵礼带了一个遮住半张脸的围巾。
对视一眼，两个人皆是忍不住唇角抽搐。
就这样鬼鬼祟祟的，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虽然引起了路人的视线，但很意外的没有一个记者发现他们的身份，只是扫了一眼就继续蹲等在这里。
肖?一边拿手机看着网页上的新闻，一边喝着热乎乎的玉米汁。
转眼一年半过去了，她就和之前计划的一样，将电影的事抛到一边，除了还在更新猫小鱼的账号，做caish的生意以外，她基本不再干别的，而是彻底将重心放到学习上。
学校分班以后，她进了艺术班，里面全是未来准备参加艺考的学生，各专业都有。
而且还有好几个因为受她的影响，准备专攻影视方面专业的同学。
影视类专业虽然归为艺术类，但像是导演编剧一类的要求的文化课分数线还是很高，他们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学艺术的，而放轻松自己的学习，反而更加刻苦努力。
尤其是肖?，因为自己的英语成绩，没日没夜的背单词，做习题，到最后甚至看到二十六个字母就想吐。
要不然呢？
当初自己一时兴起，在电影节上背了一段英文的回应，结果粉丝到处都说她英文水平好，口语佳，要是哪天突发状况，要求即兴来一段英文交流，应对不上，那可真丢人。
为了防止未来发生这种情况，肖?硬着头皮，硬是把自己两辈子的难关攻克下来。
当她发现自己不看字幕，都能将英文片理解个七七八八的时候，才彻底放下心。
回想起明明是高二，都开始做六级考试卷子的自己，一把辛酸泪。
饮品店的门被推开，肖?一回头，看见两个外形“奇葩”的人走了进来。
她忍不住扑哧的笑出声。
宋邵礼：“……”
齐娜娜：“……”
宋邵礼坐下，摘掉那个蠢到爆的头套，没好气的说道：“我严重怀疑你是公报私仇。”
肖?眯起眼，兀自笑的灿烂，“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宋邵礼扬扬眉，伸手拽她左臂，拉的她身子朝他这里一倒，然后俯下身在她唇畔蜻蜓点水一印。
心满意足起身，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既然是小人，那就当个名符其实。”
肖?：“……”
齐娜娜在旁边看不过眼，“请关爱单身人士！”
眼前两个人继续腻腻歪歪，对在那使劲啃吸管的单身人士充耳不闻。
好容易腻歪完，肖?喝了一口有些温了的玉米汁，“你们两个考的怎么样？”
“还好。”齐娜娜点点头，“面试我的考官给我出的题是，一个母亲得知自己孩子在病房去世。”
“怪不得你眼圈儿红着。”肖?了然点点头，“演哭戏了？”
“嗯。”齐娜娜掏出包里的镜子照了一下，“前几天白老师就对我哭戏这方面特训了一下，这次演的还算顺利。”
“你呢？”肖?手碰碰宋邵礼。
宋邵礼将围巾从脖子上摘掉，“食堂打饭，前面有人插队。”
肖?抽了一张纸擦嘴，“怎么演的？”
“我把自己的角色设定成了个结巴。”宋邵礼将空了的塑料杯投进垃圾桶，“我之后的电影有一个角色是结巴，当时看到琢磨了一下，现在正好用。”
“你倒是聪明。”肖?忍不住说道：“老师的反应呢，注意了没？”
“感觉挺好，我看到其中一个人点头了，你呢？”
肖?纠结了一下，说道：“他们问我搭配技巧。”
宋邵礼：“……”
齐娜娜：“……”
其实肖?本人比他们更惊讶为什么面试老师会问她这个，但是人家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能不能录取就看命。
反正她三大传媒学校都考完了，心里有底，最差起码应该也会录取一个。
三个人在饮品店休息的差不多，然后戴上帽子低着头出去。
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那几个记者还在那里执着的等着。
他们回去的地方是肖?之前在帝都买的房子。
当初要的就是精装修，在得知自己要来参加艺考以后，她专门请了一天周五的假期，连着周六日，去北京买好家具放进去，稍微整理了一下，就能住人。
四室一厅的房子足够大，他们一人占着一间屋子。
晚上十点，肖?准备关灯睡下，她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个缝，宋邵礼从外面进来，站到她床边。
肖?倒也没赶他，只是瞥一眼，“你来干嘛？”
“你。”
脑子嗡的一声，血瞬间涌上耳尖，肖?恼了般伸腿踹他，宋邵礼却略一弯下身子，单手提起她的脚，挣脱不掉。
对方还故意的用拇指在她脚心处轻轻挠了挠，力度之轻如羽毛拂过，但却引起她身上一阵颤栗，差点□□出声，抖个不停。
肖?咬着牙把脚往回抽，宋邵礼的手却纹丝不动，肖?瞪着眼，感受着自己脚心处传来的又一阵痒意，整个人都快要缩成一团，眼里氤上雾气，嘴上却咬牙切齿，“你放手！”
“那不行。”宋邵礼挑眉轻笑。
既然抽不出来，她索性往前一踹，踹到他胸口，宋邵礼却不痛不痒。
“你这是公报私仇！”肖?恨恨的说。
“也可以这么说。”宋邵礼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怎么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
“……”
“以后还敢折腾我不了？”
“……”
“不说话？”
肖?扭过脸不看他。
感觉到脚心处的手指又要动，肖?连忙说道：“不了不了，你放手。”
宋邵礼也不打算欺负的她太厉害，见好就收。
只见他一松手，肖?就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样，嗖的一下将脚一下子收了回去，还狠狠地瞪着他。
他一笑，挤到床上，原形毕露，抱着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热情满满的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