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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我比不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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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课程上完, 周云川和程珂两人默契地没有给对方打电话, 程珂叫着几个朋友还有何佳慧一块去了蒲县,而周云川终于和自己母亲坐在了一起。

心里有点酸涩,周云川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和母亲开口, 然而既然父亲都已经知道了,那么坦白是早晚的事情。

温如澜其实看上去有些苍老, 而实际上她不过才五十岁,可是和其他五十岁的人相比, 她真的好像老了不止十岁。

周云川看着, 就觉得难受,母亲其实不是坏人,只是她嫁错了人家。

其实说起来, 嫁错了人就已经是她最大的痛苦了, 她这辈子的所有悲剧也都源于这一点。

温如澜哪儿想得到她之后的人生最后会是这个样子,她曾经也是个漂亮温柔的女人, 希望以后的生活能温暖幸福, 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对她笑语温言,她哪儿知道最后的她面对的只有冰冷的房子冰冷的车子,还有一个冰冷的家,最最关键的是,她这辈子都走不出这个冰冷的圈套。

人说女人真的不能把自己的未来和一个男人挂钩, 未来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这才是幸福的保障,可是这都已经最近才兴起的概念, 以前的女人哪儿会有这么先进的想法,那时候最流行的是嫁人嫁人吃饭穿衣,温如澜的父母更是如此,他们甚至觉得女儿嫁出去了,就已经彻底不是他们家的人了。

多可悲!那时候,甚至再往前推几百年几千年,都是如此,女人结婚了就已经不是娘家人了,可是在婆家却永远是是个外人。

温如澜不知道别的女人是怎么过日子的,可是对她来说她的婚后生活太痛苦了,痛苦得她总是想着希望自己的生命短一点,再短一点,最好时短到下一分钟她就死了。

此时,看着周云川,温如澜却看上去很高兴,她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她说:“小川啊,妈好久没见到你了。”

周云川尽量把声音放得很轻,他说:“是呀,我太忙了,妈,你身体怎么样?”

“好着呢。”温如澜说这话的时候,却低下了头,目光有些闪躲。

周云川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又隐藏了什么事,于是说:“你又没坚持吃药吧?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高血压真的不能停药,你一停,就容易反弹。”

温如澜抬起头来说:“我这段时间挺好的,什么感觉都没有,所以就忘记了。”

“妈,你怎么能说忘记就忘记了呢,王姨呢,她怎么也没提醒你?”

“你王姨提醒了,她提醒后我还是忘了。别说这个了,小川,我以后记得就好。你呢,你最近在忙什么?一切顺利吗?”

“最近想开个传媒公司,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下个月就能正式挂牌,因为这个才有点忙的。”

“好好,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温如澜说着,眼睛里却有无尽的悲伤,她的这种悲伤是周云川真的不忍心看的,他想要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可是终究他也救不了自己的母亲,这个周家不会饶过她。

这么多年了,她的另一个亲生儿子活成什么样,她已经见到了,所以她还能怎么做呢,因为不仅仅是她,她孩子的命也捏在周家人手上。

周云川知道温如澜的所有事情,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矛盾,所以两人说话经常关心完对方的身体状况,就没什么话题了,就比如现在,周云川不得不努力找着话题,希望他们能像普通母子一样,可以说说笑笑。

他说:“妈,你是不是最近又在家看什么电视剧了?哭鼻子没?”

温如澜笑道:“小川,你又开我玩笑。”

“哪儿呀,现在都是少女才看这些电视剧,这说明你的心理年龄就是少女啊。”

温如澜轻笑出声,说道:“谁也比不过你会说话。”

就是周云川和母亲的这种对话,在周立学眼里都是好的,他甚至羡慕着,这也说明周立学和周云川到底是多么疏远了。

周云川和自己的爷爷也不亲,因为爷爷太过严苛,而且每次周云川看到他都觉得有股寒意,他太冷了,让人半点感觉不出当爷爷的温暖来。

或许就是周家这么一个冷漠的氛围,才让周云川养成那么个冷漠的性子,可是身在这个周家,他们好像谁都没法改变。

周云川先如往常一样,和母亲吃了饭,而后等饭菜都撤走,他稍稍清了清嗓子,艰难地开了口:“妈,我想和你说点事,请你现在先镇静一下。”

温如澜见周云川这么严肃,不自觉地也跟着严肃起来,她小声问:“小川,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周云川深呼吸一下,说:“妈,我不喜欢女人,我是同丨性丨恋。”

温如澜懵了,她不知道作何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儿子。

她不是个好母亲不是个好妻子,她知道,可是她真的爱周云川,当然她也爱另一个孩子,她自己生活在地狱中,可是她想让周云川得到温暖,然而她的心情总是时好时坏,而周云川太聪明了,他应该早就发现了她早年出轨的事实,可是他什么都没说,于是两个人都装着不知道,依旧是母慈子孝,可是实际上两人之间关系其实非常非常疏远。

一年大约有那么三四次,他们俩会和周立学见面,见面的时候,两人也总是默契地表现得很融洽,可是事实上,真的不是那样。

周云川继续说:“妈,我知道你可能不理解,但是请你也不要反对,因为同丨性丨恋并不是病,它不是说吃药看心理医生就能好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女人。”

温如澜眼泪在眼圈中打转,周云川小心地说:“妈,我现在有一个不错的交往对象,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带着他回来见你,如果你能接受我的性向,妈,你一定会喜欢我的爱人的。”

温如澜依旧是愣愣的,此时周云川也没话可说了,他看着温如澜,仿佛在等待什么判决一样。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带着悲伤的气氛,忽然间温如澜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肾哪儿都疼,她以为她这辈子也就如此了,为什么她的儿子会这样,可是这样的话,他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也生活在痛苦中吗?

或许是因为许久以来过得太压抑了,生活于她而言只是活着,她有无尽的委屈需要宣泄,可是因为是周家的媳妇她不能宣泄,此刻面对自己的儿子,她越哭越难受,越哭越控制不住自己,她好像要把这辈子的痛苦都哭出来一样,她泣不成声,语不成调。

到最后温如澜哭得呼吸都开始不稳,急促的抽泣使得她头晕得厉害,而此时的缺氧让她身体也跟着疼起来,她没办法只能拼了命地试图控制住自己。

周云川一直拿着纸巾给她擦,可是无论怎么擦,温如澜还是控制不住她的情绪和眼泪,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许久都说不出话,直到半小时后,她终于压抑着子的呼吸,忍住了哭泣。

她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谩骂,也不是责备,而是:“儿子啊,你爷爷会杀了你的爱人的,他会把你再关起来。儿子啊,你走吧,去国外吧,妈不见你也没关系,但是妈不想让你过跟妈一样的生活……”

说完,温如澜又哭了起来,她哭不是因为周云川是同丨性丨恋,而是因为她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难过,为他生在周家难过,为他以后的生活难过,还有为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儿子了难过,因为只有出国,老爷子大概才会放过周云川。

温如澜的话却让周云川内心深深地触动,他以为母亲会骂自己,会劝自己,可是母亲却在听到之后,就为自己想着以后要怎么办才能生活得好一点。

许久的隔阂,终于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劈碎,无论温如澜曾经做过什么,那都和他没有关系,她爱他就和所有母亲一样,虽然她有时候很笨,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可是她的爱是真的。

现在她已经老了,两鬓斑白,脸上的皱纹比同龄人还要多,她在痛苦中生活了三十多年,她也只是个可怜人,而她的惩罚也够了,一辈子的自责,她已经受了。

周云川起身,越过桌子,走到温如澜跟前,轻轻搂住了痛哭的母亲,而这一搂他才发现,她真的太瘦了,仿佛只剩下皮包骨头,而她原来是这么矮的吗?

记忆中的母亲好像转眼就变了模样,周云川想要将时光拉回,却无能为力,只能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小声地安慰着:“妈,你不用想这么多,爷爷不会拿我怎么样,我去找大爷爷,他会帮我的。”

温如澜哭着说:“可是……你大爷爷……在哪儿……他不是……说不让找他吗?”

周云川继续安慰温如澜说:“大爷爷还能去哪儿,不就是回老家吗,我去找他,他会和爷爷说的。而且,妈,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不从政,爷爷真的没法管我。”

温如澜还是哭,她还是担心,因为周老爷子真的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他的手下必须要绝对服从,他对家人也是如此,温如澜真的不确定老爷子知道周云川性向后会怎么做。

“那你去,今天就去,下午就去,我陪着你去,如果你大爷爷也没办法,我就找你爷爷,我和你爷爷同归于尽!”

“妈,不要这么说,无论爷爷怎么样,你是我妈,你想让我三十岁就没了妈?”

温如澜心头一颤,她再次低下了头,眼泪却止不住往下落,因为她没说的是,昨天她觉得小肚子有点痛,就去医院做了个检查,他子宫内有个瘤,恶性的,她能活着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走吧,妈,既然你也这么说,就跟我一块去找大爷爷吧。”

“好。”温如澜擦擦眼泪,说。

另一边,程珂带着姜浩、郑晓晨、冯守其还有何佳慧一起,正在蒲县程家老宅里玩,姜浩对一口水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打上水来,郑晓晨和冯守其两人一块观察院子里的大树,两人想要打赌这大树到底多少年了,程珂则陪着母亲和老爷子做饭,周爷爷也在,他在一边帮忙洗菜,边洗菜边说:“今年的南瓜特别好,小珂啊,你回去的时候,带几个。”

“臭老头,用你说了,我自己家也有种的。”

“呵,你种的那些?你确定吗?一个个歪瓜裂枣的,你好意思送给自己孙子吃?”

“那也不吃你这臭老头的。”

“我这臭老头种的就是比你种的好,而且我结的还多,还比你的大,你有本事也种出来这种啊。”

“我……我冬瓜好。”

程珂和何佳慧就听着,边听边笑,两个老人真的是要斗一辈子啊,不过也好,两个老人的老伴都没了,这么在一块也不那么孤单了,吵架就吵吧,就当有个说话的,也比在受子女气强。

程珂笑道:“周爷爷,你有没有红薯,冬天了,烤红薯特别好吃。”

周爷爷立刻说:“有,就在东边厢房的麻袋里,你们去拿了,然后扫扫落叶,把红薯放进去,把落叶点了,之后我们吃过饭,你们就能吃红薯了。”

“好啊,那我不帮忙了,你们做饭啊。”

程敬军叮嘱道:“行,去吧,小心点,别被火烧着。”

“知道了。”

程珂和姜浩他们一起,仿佛又回到了童年,他们玩闹着把落叶扫到一起,院子内外都是他们四个的笑声。

程珂在他们笑累了躺在一边草地上休息的时候,忽然感慨,上苍真的待他不薄,这次重生他太幸福了,朋友、亲人、爱人,他一个不少,或许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这些在他的人生中已经不重要,他人生的主流已经变了样子。

到中午两点多他们才吃过饭,吃过饭的几个人,叫了两个老人,还有何佳慧,围在烧完的落叶堆前,程珂捡了一个小棍子,扒拉开灰烬,从里面挑出来十来个红薯。

他们就这么坐在地上,好像当地人一样,把红薯拨开,直接开吃。

程珂喜欢这种氛围,这种充满了烟火气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他总觉得这种感觉让他真实得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而他们正吃着,又来了两个人,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周云川和温如澜。

他们其实早就到了,只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周老爷子的影子,后来问了问路过的村民,这才来到了程家老宅。

他们宅子太大,根本不是在第一道门敲门就有人能应的,而且他们几道大门都是开着的,所以周云川便带着母亲直接进去了。

还没走到堂屋,在一处院子内,他们就见到了周云川口中的大爷爷,而他没想到的是,竟然还见到了程珂。

一时间程珂和周云川都愣了,他们默契地没有和对方联系,是因为彼此都有事干,不过没想到竟然最后都来了蒲县。

隔着人群,程珂和周云川两两相望,视线中有什么东西仿佛在纠缠着,当然这纠缠也就只有他们两人自己懂,而不过才几天没见的两人,此刻看到对方竟然发现他们已经思念成疾,真的想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忘情拥抱、接吻。

当然这也只是在脑海里想想,程珂和周云川都有自己的事情,尤其是周云川他这一趟来,可是有目的的,这时候他不能给自己拉后腿。

周爷爷见到这两人后也愣了,他看到周云川后,直接一把拉到自己跟前,接着就是一通炫耀:“程老头,这是我孙子,周云川,长得好吧?他可是经营着一个娱乐公司呢,很多大明星都是他公司里的,怎么样?厉害不厉害?”

程敬军确实也没见过周云川,但是他其实是认识周云川的父亲周立学的,毕竟官和商总有些联系,有时候也难免要打交道,程敬军也知道周老爷子无儿无女,那他说的孙子,肯定就是他弟弟的孙子。

程敬军看看周云川,见他眉目舒朗,举止得体,通身的气派,一看就知道不简单,所以笑着说:“云川啊,怪不得你爷爷总是提起你,果然是人中龙凤,你过来,爷爷给你个小红包当见面礼。”

周云川有点犹豫,周爷爷则冲周云川点点头说:“去吧,他要是给少了,你就过来跟我说,我骂他。”

周云川跟着程敬军到了房内,而后程敬军拿出一个红包,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有一张卡。

周云川看看,没以为里面有多少钱,以为也就有个几千块钱的零花钱,结果程敬军说:“你爷爷给小珂给了十多万的红包,我呢不用比他多多少,是他三倍就行。”

周云川拿着那个红包,完全是和程珂当初收到周爷爷红包一个反应,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能有点尴尬地站着,最关键的是,这个红包不是几十块几百块的事情,数额太大了,他不好意思接。

刚好周爷爷此刻也进来了,他瞅瞅周云川手里的红包说:“收着,给多少收多少,我前段日子给他帮忙炒花生,他还没给我钱呢。”

程敬军立刻还嘴:“你拔萝卜的时候,正好腰疼,难道不是我帮忙拔的?你给过我钱了?老东西,你也真有意思。”

外面吃完红薯的也都洗过手,进了屋,而后大家都是一脸无奈,两个老爷子吵来吵去,却又默契无比,真是叫人拿他们没办法。

所有人都进来之后,周云川便看了温如澜一眼,而后对周老爷子说:“大爷爷,我们去你家可以吗,我有事跟你说。”

周云川的这份紧张是程珂没见过的,他有些好奇地盯着周云川,而温如澜也紧张地鼻头冒汗,程珂注意到他们俩的样子之后,知道他们是真的要商量什么事,而且很严重,所以在周爷爷不乐意地说“有什么事就这里说”之后,他站起来建议到:“周爷爷,既然阿姨和周……周总找你有事,你就去吧,正好晚上给我们带点干豆角过来,我爷爷的豆角没晒好。”

周爷爷一听,立马起了身说:“行吧,那你们先玩着,我和孙子说完话,就带他们再过来。”

“那周爷爷一会儿见。”

周云川感激地看了程珂一眼,而后给他个暧昧的眼神,就跟温如澜和周爷爷一块走了。

周爷爷其实叫周兴民,是周云川亲爷爷周兴国的哥哥,他一生没有子嗣,于是便待弟弟的子嗣如自己的,而他老了之后,也不再管这些孩子们的事情了,他看得开,他说自己管不过来,如果管了一个,就得管所有的,所以他干脆把一切一扔,回到了蒲县,过他世外桃源般的日子了。

两人到了周爷爷住的地方,才发现周家和程家的宅子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光占地就小了不知道多少倍,真的简单的就是四间平房,外加一个小院,其余什么都没有,不过幸好屋子里面什么都不缺,而且装修也不差。

周云川去车里把给周兴民的礼物先放下,而后才坐到桌前,拿过一杯茶说:“爷爷,这里空气真不错。”

周兴民是个急性子,他懒得跟周云川拐弯,于是问道:“小川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先说好,你要钱可以,几十万我能给得出,多了也没有,要权也可以,我能给你弄个小职员的位子,但是再往上了也没有。”

温如澜看他这么说,立刻解释道:“我们不要钱也不要权,我们……我想求你救下小川。”

周兴民眉头锁了起来,问道:“你干什么违法的事情了?你爷爷救不了你,还来求我?”

周云川摇摇头说:“你别听我妈说,其实我们是想求你劝劝我亲爷爷那边,因为……”

周云川停顿了一下,而后接着说:“因为,爷爷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男人,我估计爷爷可能不乐意我是这种人。”

周兴民顿时愣了,他呆呆看着周云川,好像根本没听懂他说什么一样。

他无儿无女,所以对周兴国的孩子就像对自己的一样,这些孩子甚至直接叫他爸爸,而对周兴国的孙子,他更像对待自己孙子一样,尤其是周云川,小时候他爹忙得要死,母亲也不像话,周兴国又不是个看孩子的人,所以很多时候都是他照看着周云川的,因为自己亲自照看过,所以才更有感情。

周兴民确实想要放下孩子们的事情,可是他最疼爱的这个小孙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种人叫什么来着?同丨性丨恋吗?变丨态吗?

周云川也心虚,因为他确实怕自己的亲爷爷,可是他最尊重这个大爷爷,他小时候觉得大爷爷就是英雄,他又高大又有力气,可是现在当他说完这所有之后,他发现曾经那个随便就能把自己扛起来的英雄,真的已经老了。

岁月就是这么无情的东西,然而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更该真心,更加不能浪费时间,他要和程珂在一起,和他幸福地在一起。

周云川的目光坚定,仿佛内有磐石,绝无转移,而周兴民看到周云川这个样子之后,拿过一旁的扫帚就追着周云川开始打。

周云川双手抱住头,也不能反抗,毕竟他知道周兴民的脾气,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尤其是对自己,他总是把他能给的都给自己,就连当初才大一就非要开娱乐公司时,全家上下都反对,可是周兴民支持了,而且还给了周云川一笔资金,说是三年内还不上就关门歇业,结果周云川第二年就把那些钱还上了,还给老爷子买了个昂贵的古董当礼物。

周兴民确实是疼周云川,所以他拿着扫帚也就打了几下,就打不下去了,旁边温如澜则哭得要背过气去了似的。

把扫帚一扔,周兴民气呼呼地说:“我不打死你,我让你爷爷打死你!小混蛋,学什么不好,学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云川一看周兴民这样,就知道他的气应该已经消了两分了,于是赶紧上前说:“爷爷,你对自己孙子下手太狠,我后背肯定都是血条子。”

“滚你x的蛋,我使了多大劲我心里难道没数?”

周云川立刻把后背衣服掀了起来,说:“爷爷不信你看。”

周兴民瞥了一眼,结果发现他后背真的红了,虽然没什么血条子,但是看着也叫人心疼,于是原有的气又消了两分。

周云川继续说:“爷爷,你要我给你科普一下什么是同丨性丨恋吗?”

“我知道那东西干嘛,反正我不同意,我也不管你爷爷怎么弄你。”

周云川不理会爷爷的话,直接开始解释:“爷爷,以前我看过一个报道,说是世界上的同丨性丨恋比例,大约是百分之十,就算我们减少一半,也百分之五呢。世界上这么多人,百分之五可以说是非常高的比例了,我们大多出生就是如此,叫心理医生也没法改变,因为这不是病,和异性恋一样,同丨性丨恋也是正常的。爷爷,你没接触过这种人,所以不知道,那说明你们这一辈至少有百分之五的人,虽然喜欢着同性,却不得不和异性结婚,他们不喜欢对方,肯定不会有幸福。还有,爷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到时候我领他来见你啊。”

周云川说完,周爷爷又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你给我闭嘴,我现在生气呢,不想理你。”

温如澜开口道:“大伯,小川这种真的不是病,虽然我也不懂,但是我听说过,郑家小子就是,你看看他,为了和他喜欢的人在一块光自杀就自杀了多少回,还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好好的孩子,瘦成八十多斤。现在怎么样呢?他爸妈还不是明白过来了?因为他们也查资料了,他们想要把那孩子拉回正途呢,结果越查越发现,这根本就很正常,可怜的孩子最后真的差点死了,他爹妈这才松了口。这两年多好,和他喜欢的人在一块呢,还时不时给父母送点东西。你说他们早这样多好,白白让孩子受了好几年罪。”

“唉,郑家孩子的事情我也知道,现在松口了?”

“嗯,不然那孩子就必死无疑了,他是死活不会跟女人结婚的。”

“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呢,怎么就……怎么就喜欢男人呢?”

温如澜赶紧说:“大伯,这真的不是病,性向问题也不是小川能决定的,他就不喜欢女孩你说能怎么办,让他一辈子就这么单着吗?他的性子你也知道,他怎么可能跟女人结婚,到时候别小川也有什么意外。”

周兴民终于再次长叹一声,原来的气彻底消了,他瞅着周云川,一字一顿地问:“改不了吗?”

周云川也一字一顿地回答:“真的改不了,爷爷。”周云川不想骗周兴民,因为没有意义,他这次来就是为了说明白。

“算了,我不管你,你随便吧。”

温如澜急了,上前拉着周兴民的手臂就说:“大伯,你不能不管,我爸那边……他会杀了小川的爱人,然后把小川关起来的,他真的干的出来,你看看我……大伯,你看在你疼了小川这么多年的份上,真的能看着他痛苦?”

周兴民许久不说话,最终开口时,温如澜终于笑了,因为他说:“唉,我上辈子欠了老二什么东西,让我为他的孙子这么操心。”

周云川听后,也舒了一口气,他走到周兴民身后,给他揉着肩膀说:“爷爷,我给你建个房子吧,比程爷爷家还帅气的,他老跟你比。”

周云川知道周兴民会帮他了,赶紧讨好讨好爷爷,结果老爷子一回头给周云川又是一拳头:“臭小子,有钱没处花了,是不是?而且,我跟那老头子有什么好比的,他根本比不过我。”

“对对,他肯定比不过你。”

“那当然,他干什么都不行,还得我照顾着,身体也不如我,肯定比不过我。”周兴民说着说着就有点骄傲,甚至挺起了胸脯,那意思他自豪着呢。

两人正说着,就听程敬军说:“我比不过谁啊,臭老头,你又说我坏话。”

程珂也走了进来,他和周云川四目相对,眸中流转的深情,又是只有两人能懂的东西。

周云川看着眉目漂亮的程珂,他发誓一定要给程珂个名分,要让周家知道他就是周云川一辈子的爱人。

其实感情这东西就是要有仪式感的,周云川坚持这一点,他希望某一天和别的一天是不同的,比如他和程珂的生日,比如两人之后的结婚纪念日,他渴望那种能一家人在一起庆祝的感觉,那份温馨他觉得大概是最让人幸福的东西。

周云川喜欢程珂,他要给这份喜欢一个名正言顺的证明,所以无论是去国外还是在国内,他都要给程珂一份婚姻,这是他给程珂最珍贵的礼物,其实也是给自己的一份安慰。

父母的婚姻对周云川来说就是个悲剧,他希望能避免这个悲剧,所以说这辈子在婚姻上他绝对不会听别人的,他会把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上。

见到程珂的时候,周云川心里其实已经起了无数波澜,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因为他不知道程珂说了没有,或者说到了什么程度,如果程珂有自己的打算,因为自己的失误打断了,就不好了,而且周云川知道程珂其实心思非常细腻,而且说起来其实程珂比他要聪明,做事情程珂喜欢不出任何问题,他能想到十步之后的情况。

程珂是个比较心软的人,对于他爱的还有爱他的人,程珂半点都不想伤害,也正是因此,其实程珂背负的东西比自己要多。

想到这里,周云川就又生出一份心疼,而此时程珂就那么隔着不远,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眸中地东西只有两人才懂,周云川心里仿佛被柔软浸泡着,这辈子能有程珂他真的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