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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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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屏桥果真是那奸猾惯了的,随即一笑:“我这几日只是微有乏意,不是那要不得的病,你年纪尚小,尚不懂的操持这些让人脑仁子疼的事”。

赫连灵曦立时笑了:“只婶母还把我做那孩童一般,我已经快要过那及畀之年,早已可以帮着婶母做一些分担。且我祖父未曾过世之时,也是对我百般交代,如若我想着可以为婶母分担,不必和婶母知会,便可。”

言下之意,大有不需经她意会,便可如此。

翠屏桥只堪堪的把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一挂,站起身来,径直走到了赫连灵犀的身旁,只轻拍着她的肩头,温声道:“你祖父的遗言我们都未曾听闻过,只就算你祖父未曾交代,我也不是那不寻理得人,你若真想帮着我一同操持这些府里的事由,且等你叔父回来,在做商议不迟。”

赫连灵犀知她言下之意,只也不着恼,只淡然状,不着不急的道:“婶母有所不知,我平日也是闲散惯了的,万不想过早的接手这府里,只是昨个夜里,突然梦见我祖父,他声声的一再叮嘱这些,只望我早日脱离婶母的羽翼,早早的自立方可”。

翠屏桥只把那话头一转,立时冷着脸道:“我也不是不知你言下之易,只是你若真的愿意接手,也不是不可,只是你可知这府里的大小事宜皆是严守惯了的,你若稍有疏忽,只府里上下大小一百多口人的花销便要如那流水一般的逝去,这且不论,就单单你叔父那较真惯了的,也是容不得半丝半毫的差池。”

赫连灵曦只轻声一笑,漠然道:“婶母所担忧之事,我也不是没有思虑过,好在从小便也在祖父面前所见识过一二,只那祖父平日也是严谨惯了的,想必我只学的那半分的皮毛,也不至于慌了手脚,婶母莫要过于牵虑才是。”

翠屏桥知是,这赫连灵曦必是要如了自己的愿去,只这赫连锦聿承袭了爵位,已是让自己百般的不爽快,怎的这个小蹄子却也不是个省了油的。

她知今日自是躲不去了,索性直言道:“你这般的想要主持府里的事,也不是不可,只是你叔父自是这府里主事的,只待由你叔父回府,他若点头认可,我也不会万般的有异议。”

赫连灵曦立时笑了:“婶母此番话,自是将叔父推向了那不仁不孝只地,谁人不知我叔父他是仁孝惯了的,只今日婶母这般,委实是让叔父违逆了祖父。”

翠屏桥心下一惊,立时便知这赫连灵曦决计不是那可糊弄了去的。

只这赫连毅向来是唯老太爷的惯了的,只恐别人忤逆了去,今日这赫连灵曦只口口声声的将自己拖入那个境地去,委实是让自己难以说辞。

她立时面上一软,咯咯的笑了两声,方道:“我也是要推拦此事,只是这府里的事一向由我主持者,你今日如此之说,我倒也只是要尽一尽自己的心力,唯恐日后出了事情,也不会落了错处去。”

赫连灵曦也不计较,只随意一笑,只做未曾在意一般道:“婶母想是多虑了灵儿自是知晓婶母的心意,只是灵儿初初接手,还望婶母日后多多的帮衬着,万不能让灵儿出了丑去。”

“你且将这些都拦了去,也是解了我的心病,我只日日为了这府里的大小事由忧心焦虑着,这日后可是要全全的都巴望了你去,我倒也是落了个全身舒心,也是我的福气。”

见翠屏桥如此说,赫连灵曦只回了一礼,温声道:“既然婶母这般说了,灵儿日后必是不会叨扰婶母,只这厢,灵儿还有事,先行回了别院。”

翠屏桥只面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稍稍的顿了一顿道:“你且先去忙你的事吧,只是莫要过于的放在心上才好。只杂事间的嬷嬷需要你自己先行去知会一声,我这厢的身子越发的感到疲累,且不替你去知会了。”

赫连灵曦只附和一笑道:“婶母既然身子不适,灵儿便不敢在多有叨扰了,只婶母的身子,需嘚多多的将养着才好,万不可在多行的操劳,只恐叔父回府,定会责怪了这些下人,只未曾将婶母照料好,劳的婶母如此的心力。”

说罢,缓了一缓,瞧着翠屏桥的下巴,低声道:“那灵儿就先行的回别院了,只这婶母的膳食委实过于素气了让些,我只待再行的交代膳食房的仆人,让他们好生的配置一些适宜婶母将养身子的膳食。”

说罢,只微微的福了一福,转身走了出去,玉儿看了翠屏桥一眼,且随后送了出去。

待玉儿将赫连灵曦送至远门外,赫连灵曦忽的回转身来,不带情绪的看着她道:“你且告诉婶母,待我忙完过后自会再来拜望她。”

玉儿即道:“大小姐的心意,奴婢自会禀报给夫人,大小姐尽管放心。”

赫连灵曦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待走远后,小桃有些按耐不住的问道:“小姐,我方才便觉得有些奇怪,这夫人为什么忍者大小姐对她的突然置喙。”

赫连灵曦只微微的停住了脚步,抬起眼睑看着她道:“这翠屏桥不似往日那般嚣张,能够不与我过多的起了争执,无非就是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有到了非得撕破脸皮的地步。”

说罢,只有沉思了一下,又缓缓的道:“而且,她也不是睁眼的瞎子,平日她最是那圆滑,老道之人,且我祖父生平对她最是厌憎,只这一点,我叔父最是不满,如果她公然的便违背了我祖父的遗愿,只恐我叔父也不会容了她去。”

小径边有着一颗新栽植的花树,赫连灵曦轻轻的摇了摇它的花杆,只那小树便作一晃乱之势。

赫连灵曦只轻轻的又扶正了它,又道:“好似这棵树一般,只是还未曾给她正名,她却想要在这里摇曳生姿,岂非易事。”

说罢,只将头低了一低,沉默了半晌,又道:“人人都以为我是没有爹娘的孤儿一般,只祖父对我甚是关爱,如若不是,我也便如这花园里边间处的野草一般罢了。”

说完,只轻轻的一扯,这花树的树干便被连枝带叶的扯下一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