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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所谓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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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西装打领带一身气质与柴米油盐生活气息格格不入、却又有着微妙和谐感的好邻居兼欠债人姜墓拎着满满四大袋菜,敲开秦时玉家的门,就见她一脸凝重地斜靠在沙发上,捧着砚台磨墨。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考试时有枝顺手的笔,说不准遇到不会做的题时,那只笔能先于主人的意识自个儿把答案的开头示于纸上。秦时玉怀着此等天真不切实际的美好愿望,从她的收藏品里翻出一套笔砚。

毛笔的笔杆是纯金的,顶端镶着拇指大的珍珠,砚台周边贴着金丝编成的瑞兽图,一笔一砚散发着浓厚的气息——暴发户的气息。

秦时玉抓着墨棒慢吞吞地磨呀磨,磨好后再掺入少少的水,将墨汁倒入,对阿青的鬼叫充耳不闻。

“哇哈哈~没想到你也有逃避现实的一天!告诉你,做这些是没有用滴!想当年,我考试前将按照黄金比列将铅笔削成铅笔中的维纳斯、整整削了几十根才成功,可考试时还是有绝大部分的题完全没有头绪最终挂得很彻底哦呵呵……唔!”阿青捂住嘴,说漏嘴了,她一向伪装自己是才女来着,才女怎么能挂科?

按照最初的计划,考试时由阿青或是找其他鬼来上“虞诗沁”的身,代考,但现在情况有变。

首先,虞诗沁即是秦时玉。

三百多年前,秦时玉死了被埋地里,可尸体埋的地方风水太澹又臼怯裱啃胁迦肼只兀兜萌颂ァnシ刺炖淼慕峁堑贾氯昶咂墙现h怂缮至盐讲糠帧f渲辛交炅怯蔚丛谌耸溃胴倌旰蟮靡郧逍眩挥嘞碌囊换暌黄侨丛谒廊テ呷蘸蠼肼只亍

由于灵魂残缺得太厉害,这一魂一魄转世而成的人不是身体有残疾就是脑子有问题,虞诗沁活到这么大才自杀,真是难得——前十几世命最长的那个也才活到十二岁。

秦时玉附上虞诗沁的尸体,相当于凹凸曼合体,魂魄完整了。

“属于自己的尸体”让人进进出出还行,“自己”被人进进出出……秦时玉眼睁睁看这种事发生么!

其次,鬼和人相同,思想不可能总是一成不变的,在当了一段时间的学生、有自己是学生这个认识后,秦时玉竟被培养出“作弊是不好的,是不值得提倡的”高度思想觉悟,决心认真对待此次英语测验。

当过学生的人或许都有此体会:不拿手的科目,如果还能一知半解,那肯定还是要抱着会“正好复习到考题”的侥幸心态抱佛脚;但如果那书本看起来比周易、易筋经等书还要玄妙,那么,多半会和此刻的秦时玉一样,徘徊在逃避现实与直面惨淡人生中,做无谓、无用的最后挣扎。

并且暴躁度会上升。

麻利地将洗好的菜搁菜板上,心情愉悦的姜墓哼着歌,持着菜刀,“跺跺跺!”切起来。

秦时玉的额角抽了抽。

“纾纾 闭庀禄豢彻峭妨恕

秦时玉手中的墨棒一歪。

“砰”

“啦啦啦~我是勾人的小行家~”门被撞开,旋转的杏踩着舞步飘进门来,满脸酡红,扑倒在秦时玉膝上,“哟,玉,醒了,嗝!让我看、看,嗝!脸睡肿了没,嗝!”说完,嫩葱似的爪晃悠悠朝秦时玉脸上搭。

浓烈的酒气熏得秦时玉偏过头,忽又想起杏究竟是公是母尚是个谜……

被秦时玉冰冰凉的审视目光盯得头皮发麻,杏明智地中止自己借酒揩油的行为,运转妖丹片刻间解了酒劲,直起身来依在沙发另一头,手指卷着搭在胸前的发丝朝秦时玉抛媚眼,问道:“怎么?两天不见,发现我的美貌更无敌了?”

“公的还是母的?”

“玉,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电脑旁,正在留言催作者更新的阿青头顶上的八卦雷达悄悄地转到这边。她嗅到了jq的味道。

“你到底是公狐狸,还是母狐狸?”

受惊似的杏一呆,随即连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胸部,茫然地摸了摸,复又哀伤状捧脸望着秦时玉:“难道真的很平?也许你是对的,真的小了一点……”

“幸公子,幸少侠,如果你记忆力退化得厉害,我可以帮你回忆起来。”

“咦?好熟悉的称呼,好像很久以前……”杏埋头苦思许久,眼睛忽地闪闪发光,“你竟然想起来了?呜呜呜,当初遇见你时,你看也不看人家一眼,是那么的无情,那么的冷酷,人家好彷徨,好无助,以为你再也不会穿着女仆装,甜甜地对人家说幸主人,欢迎回家!,没想到、呜呜呜好开心!”说罢,两眼水汪汪地扑向秦时玉。

秦时玉抬脚对准杏的腰踢出,被踹个正着的杏又似开心又似痛苦地翻来滚去,系着粉色围裙的姜墓手持锅铲,面色古怪地站在厨房门前。

眼神接触,见姜墓呆滞而无生气的左眼,秦时玉目光稍稍一闪,掏出随身携带的账本,正要将他的欠款划去末尾几位数,就听他说道:“主人?女仆装?你们的关系原来如此复杂,感觉好乱。”

“……”虎起脸,秦时玉在姜墓的欠款后多填了两个圈圈,杏的欠款后则划上大大的叉叉——乘号,乘10倍。

“喔、喔、喔,”阿青现在才反应过来,尖叫道,“杏是公的?啊!那不就是狐狸美男!妖怪也能做变性手术?”

“什么,公的?”锅铲落地,姜墓惊。

杏从地上爬起,整整发型,咬着小指尖狡黠一笑,忽地她站的地方漫起团团白雾,只听得那脆脆的咯咯笑声越变越低沉,待烟雾尽去之时,那笑声已是寻常男子的音调。

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幸”,个头抽高许多,面容较之女态“杏”却相差不大,只是轮廓更深、更具英气,让人不至于错认了他的性别。

骚包地撩撩头发,幸非常自恋地问道:“呵呵,满意你们见到的吧?”他不期望能看见秦时玉有多大反应,而是媚眼一扫,瞧向理应应该最容易发花痴拜倒在他美色下的阿青,寻找成就感。

“我最讨厌抄袭!而且,抄的还是我家藏马大人的造型!”出乎意料,阿青脸黑黑,再也不看幸一眼。

“……藏马?”

耳濡目染,在阿青的念叨中知道那是谁的秦时玉答道:“一本叫做《悠悠叔叔》的亲情漫画,里面有个喜欢偷马、藏起来关黄泉里的反派狐狸就叫藏马。”

阿青对秦时玉再一次绝望。

“我造型哪里抄他了?”幸很委屈。

“银发金眼,还穿女装。”

阿青泪流满面。银发金眼是没错,可她的藏马大人哪里有女装癖?

幸听得秦时玉回答,这才注意到自己变身忘了连衣服一起变,一米八的大男人挤在粉红粉红带花边的裙里别提有多龌龊了……

虽然知道不该有任何期待,但幸还是转过身,意图从姜墓眼里找出些许嫉妒、羡慕,好找回一点面子。

姜墓压根不把他放眼里,回厨房炒菜去也。比脸?他姜墓也是非常有自信地!

当了晚上,小朱和兔子魂也出现了。

夏宛宛成了植物人躺医院里,没人分担兔子怨念的纪晓曼被整得异常憔悴。害人也是需要休息的,它便跟了小朱回秦时玉家里来。

姜墓的手艺实在是赞,秦时玉吃得饱饱得。

嫌弃家里过于热闹,秦时玉说了声去楼顶静静地复习,便径自去了。

“……书都不拿,就抱着那砚台,复习啥啊?”

阿青的嘀咕秦时玉听不到,她坐在高高的楼顶,晒月吹风磨墨,因考试而烦躁的情绪终于得以安宁。

“兹,兹。”

缓缓地画圈,听着墨棒与砚台摩擦出的细响,秦时玉感觉一片静谧。懒懒地打个哈欠,她低头捶了捶有些发酸的肩。

“砰!”

一个人形物体骤然砸进她视野里,还没等她看清他模样,就听得头顶有人叫喊:“妖孽!逃,我看你逃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