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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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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接着八卦

第二天一早,韦行来到掌门“府邸”,站在门口,苦笑:“走吧。”

韩青微微一愣:“啊,今天?”

韦行点点头:“他怀恨在心,不肯放过你我。”

韩青倒笑了:“在冷家没有别的师父会准许弟子搜他的园子。所以也不能要求太高,还想白搜?”

韦行苦笑:“韩青,你也太护着那小子了。”

韩青淡淡地:“每一个生命都是生命。何况帅望与我投缘。”

韦行这回倒笑了:“你同我都能做这么多年兄弟,要同一个人投缘倒也不难。”

韩青想了想:“不,并不容易。你知道,我并不是白痴,我不是一个轻信的人。”

韦行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是啊,这么多年,他们怀疑过任何事,可是从未怀疑过彼此的友谊。韦行转过头,去看另一屋的韦帅望,这个小孩子,在韩青心目中,竟也可担当这样的信任吗?

韦帅望此时已听到动静,他愣了一会儿,听着韩青与韦行闲聊,抬起头拧着身子看韩青换了件深色的外衣,忽然间明白,韩青是要去哪里,只有去做那件事,才是由韦行通知韩青的!

帅望猛地跳起来,跳下地,跑了两步,终于停下来,他站在地中央,光着两只脚,呆呆地看着韩青与韦行。

韦行以一种尖诮憎恨的目光把韦帅望从头扫到脚,这个讨厌的孩子!麻烦的总称,捅娄子专家,一肚子不安份的大便!

他站在那儿,准备好等韦帅望一开始大闹天宫,立刻以简单有效的方式解决掉韦帅望。可是帅望只是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

韩青慢慢回过身:“帅望,答应我一件事。”

韦帅望鼻子眼睛通红,点点头。

韩青说:“不要去看。回床上躺着,直到我回来。”

帅望点头,再点头,可是显然没有力气再动弹一步。

韩青见帅望只是呆呆站着,倒底不放心,过去,把帅望抱到床上,轻声:“我没事,这只是小事情。”

帅望不出声,紧咬着牙,点头,握紧拳头,全力与自己内心的痛苦,身体上即将发作的颤抖作战。光是平息不由自主的颤抖就已耗尽他所有力气。

韩青微笑:“把我教你的剑诀背一百遍。”

韦帅望坐在床上,开始无声地,微微翕动嘴唇,开始背诵剑诀。渐渐呼吸平复,内心安静,肌肉全部回复原位休息。只要不停下来,连内心痛苦也会平息。

韩青点点头,赞许地微笑,然后转身而去。

桑成晨练回来,先问一声:“师父呢?”然后看见穿着睡衣的韦帅望坐在床上,目光呆滞,不住喃喃。

桑成看了看农历,上面有没有写不宜出行之类的?他刚做完早自习,没等到师父,回来之后,师父没了,韦帅望半傻了,什么原故?

虽然韦帅望的样子比较吓人,不过韦帅望奇奇怪怪是常态,正正常常才是变态,所以不足为奇。桑成于是不得不咳一声,鼓起勇气:“师父呢?他有事出去了吗?”

韦帅望继续面无表情,喃喃自语,只不过眼圈通红,一双不大不小的肿眼泡里含满了半碗水似地荡漾荡漾。

翠七在外面听见桑成发问,进来告诉:“韦大爷过来把掌门叫走了。”

桑成做了解状:“啊。”再无疑问,转身自学去了。

韦帅望的眼泪“哗“地淌下来,再一次深深地嫉妒了:“人蠢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韩青发现方向不对:“这是——?”

韦行道:“师父懒得走路,又不愿错过好节目。”

韩青瞪着眼睛:“什么?”

韦行笑:“如果有意见,你可向他当面陈述。”

韩青无言,他有胆子产生意见已经不容易了,当面阵述,呵呵,冷秋在自己家里,是绝对不在乎发飚的。

到小校场看风景的同胞,只有对不住各位了,如果有胆量,尽管来秋园参观游览。

不过本来有胆子去看掌门人挨鞭子的就不多,虽然韩大掌门,大人大量,从不计较,可是外一韦行走路不打撞谁一下子,撞断了腿什么的,可找谁说理去呢?至于冷湘冷玉,以他们的身份,哪会跑到小校场上看热闹呢?

到了秋园,冷秋不在。

韦行肚子里骂一声,只得站在那儿等,一边闲闲地:“穿黑衣?你戴孝啊你?丧气!”

韩青微笑:“好洗。”

韦行被噎个半死:“好好好洗?”可是想了想也明白:“啊,你是怕那小子看见血会头晕吧?”

韩青道:“还有你。”

韦行哼一声:“我?哼!”

然后是沉默,听到屋顶的雪轻轻地沙沙又沙沙。

韩青低着头,望着地面,没有表情,沉默。

韦行听到韩青平稳有节奏的心跳,可还是问:“怕吗?”

韩青笑了:“十年前你也问过这个问题。”

韦行道:“上次你说怕得要命。”

韩青想了想:“这次还没到要命的地步。”

韦行笑了:“真的吗?都是真的吗?”

韩青缓缓道:“你听他们叫我一声掌门,就当我变成另一个人了吗?”

韦行道:“我没看出来。”

韩青笑了:“虽然怕,也不能让你看出来啊。”

韦行苦笑:“这么多年,你没有变,我也没有变,那老狗也还是象从前一样狠毒!”

韩青道:“不,师父很宽宏。”

韦行似看到怪物一般:“什么?”

韩青道:“你真的相信这世上有人可以原谅别人七个七次?即使有,七个七次,七十个七次也都是有限的。超过极限之后,是什么?你真觉得师父过份吗?如果不是师父,你真的认为,会有人不介意自己徒弟放走了——”韩青觉得不太好说,怎么说?他总不能叫自己的师娘与师叔是一对通奸的狗男女吧?或者叫他们做不畏艰险排除万难生死相随的恋人?最后,韩青简单地说出他们的名字:“冷飒与燕婉儿。真的有人不介意弟子命人搜查自己的房子?真的有人不介意被家人围攻,而这些围攻他的家人竟推举他的弟子做他的位子?”

韩青苦笑:“如果师父说这次算了,不许有下次,那是一种什么情形?”

韦行没出声,心想:“那毫无疑问,我们就得联手把他做了。那种莫测高深的家伙,焉能留他命在。”

韦行沉默不语。

成功之后而不自相残杀,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事。必需双方都苦苦忍耐,而手握大权名成利就的人,又有几个是肯为了旧情忍耐的?若非韩青的忍了又忍,哪来的冷秋的忍耐与宽容。韦行实实在在地觉得,把冷秋杀了,比忍他要容易得多,不过,如果站在冷秋的角度,杀了韩青比留着韩青方便吧?

韩青还要说什么,却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人立刻垂手而立,一声不出。

然后听到一个孩子的声音:“我师父在哪儿?”

韩青与韦行面面相觑,奇怪了,小桑成跑到这儿来干什么?他绝对没有那么大胆子乱跑啊,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桑成进来,一看到韩青,眼泪“唰”地淌了下来,他几乎说不出话来,可还是强忍着陈述:“师爷让我传话给大师伯,师父。”

韦行讽刺:“用不用跪下听?”

桑成呆了呆,心说,我不知道啊,你要是非跪下听我也没意见,我不知道你们平时怎么听。

韦行见桑成呆呆的样子,更加不耐烦:“快说!”

桑成被这一下,哽咽声也停了,立刻清晰表述:“师爷说,第一,后园的金鱼缸里有条鞭子,已经泡了一夜,用起来刚刚好。”再一次忍不住流泪,抽了一声:“第二,大师伯要是敢手下留情,就小心,小心……”桑成拿眼睛看着韦行,死活不敢重复冷秋曾经说过的话,韦行暴怒:“好了,还有别的话吗?”

桑成呆了一会儿:“第三,不管发生什么,先打了再说!”桑成说完再也忍不住,咬着嘴唇,泪如雨下。

韦行怒吼:“行了,闭上嘴,滚出去!”

韩青扬眉:“喂,你客气点,这可是掌门大弟子啊。”

韦行伸手要把韩青领子拎过来,忽然间想到桑成还没滚,只得给韩青整整衣衫,拍拍灰:“你怎么竟收留些——”说不下去了。

因为韩青已面沉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