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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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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这些事情, 赵谦感觉筋疲力尽,心灰意冷, 没在客厅多做停留,他立刻回了房间。

暖暖烛光中, 软软红被下,静月睡的安详又平和。

赵谦看着那静静躺着的人儿,心中闪过了一丝温暖。

他走过去,就那么隔着被子,疲惫的趴到了静月的身上。

他将头埋在静月的胸口,紧闭着双眼,低低说道:“小尼姑, 我听你的话了, 我没杀她们,没造杀孽,你欢喜不?”

静月仍静静的安睡着,依旧是那副从容又淡定的样子。

赵谦埋头喃喃自语, 又象是在说给静月听:“小尼姑, 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就你是对我真心真意的,别人都不行。”

“小尼姑,你快醒了吧,我把别人都赶跑了,就等着你给我生儿子了。。。”

“我听你的话, 我以后天天念经,天天拜佛,不做坏事了,你醒过来好不?”

“小尼姑,我让人在府里盖个佛堂,以后你就能天天在家拜佛了。”

“小尼姑,你真不够意思,你两手一撒,什么也不管了,那一万本佛经就让我一个人抄么?你好狠的心!看你醒了,我怎么收拾你!”

。。。。。。

赵谦抱着静月,嘀嘀咕咕,自言自语。

直说到两眼发花,头脑发沉,双眼朦胧。

“小尼姑。。。小尼姑。。。”赵谦滑倒在静月的身边,胳膊拦腰放在静月的身上,皱皱着眉头,渐渐的和衣睡去了。

静月虽然陷入了沉睡,但形容样貌并未憔悴不堪,朝廷养的那些“高人”,虽然并没有唤醒静月,但他们给静月用了很多珍贵的药物。

而保持静月肌肤充盈,相貌依旧的“定容丹”,就是由一个道士献给赵谦的。

那道士虽然献给了赵谦这么好的药丸,却没有讨到赏,而是得到了赵谦一顿胖揍,不是赵谦不讲理,而这个看似有点木讷的道士在向赵谦介绍定容丹的功效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这定容丹很好用的,别说是王妃活的,就算是死的,也能保持尸身一百年不变样。。。”

他的话还未说完,赵谦就扑上去了,劈头盖脸对着那道士狠狠揍了一顿。

死。。。从静月睡过去以后,赵谦就对这个字产生了恐惧。

他很害怕,这个看似简单的字,会真的带走小尼姑。

赵谦从没想过,他会如此的看重一个人,如此的珍惜一个人。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在风花雪月中,结束自己不堪回首的一生。

却未料到,有一个人,她带着暖暖的气息,来到了自己身边。

让自己,有了一生的牵挂。

赵谦喜欢静月,即使静月不言不语,只是冷冷淡淡的站在自己身边,就让他就觉得安全,觉得温暖。

在赵谦心中,静月就象一座沉稳的大山,没有华丽,没有浪漫,给他的,只是安心与可靠。

赵谦自幼失去父母,兄嫂给他的忽冷忽热的感情,让他始终没有安全感,没有归属感。

而静月稳重的性格,恰恰弥补了赵谦这一缺憾。

如今,静月的卧床不起,却是给了未曾经历过挫折的赵谦一个沉重的打击。

一向习惯了站在静月背后寻求静月保护的他,不得不挺身而出,站在没有知觉的静月面前,替她遮风挡雨。

是以,在这短短几个月中,在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的过程中,赵谦迅速的成熟了起来。

他要竭尽全力的来挽救他的妻子,来挽救他心爱的小尼姑。

赵谦睡了个不太舒服的觉,一大早起来觉得腰酸背痛。

他顾不得看自己,先看了看被自己压了半边身子的静月。

静月仍在沉睡,即使被赵谦压了一宿,仍是没有半点反应。

赵谦生怕静月的血脉被压的不流通了,赶紧抓住静月的胳膊,轻轻给她按摩,舒缓血脉。

一边按,他一边打着呵欠,睡意朦胧的嘟囔:“小尼姑,你欠我的情可欠大了,瞧,本王亲自给你按摩。这情你是早晚得还回来的,就是到了西天,你也得帮我捶着背去见佛祖。。。呸,呸,呸,阿弥陀佛,我瞎说的,佛祖你可别往心里去,我可没有不恭敬的意思,我逗着玩呢。。。”

说到了佛祖,赵谦不由的就想起了静月给他留的字:虔诵普门,万事可待。

赵谦默默的在心里念了几遍,眼睛攸的一亮,惊喜道:“小尼姑,你等着我啊,我这就去念《普门品》,求菩萨去啊。”

从这日起,赵谦开始虔诚的背诵《普门品》了,背累了就抄,反正是算在那一万本里面,抄哪部不是抄啊。

背了一早晨的经书,吃罢早饭,又哺给静月点稀粥,还帮静月擦了擦脸,做完这些事,赵谦看看外面,日头已经多高了。

青天白日玉楼后,饮尔血来啖尔肉。

赵谦看着这大好晴天,不由的就想起这两句诗,急忙唤来昨晚送夏玉泉出城的下人。

“你送夏公子出城了么?”赵谦不放心,要亲自确认一下。

那下人回道:“王爷您放心,小人亲自牵了马,把夏公子送出了城门,直送到十里外的长亭,小人才回来的。”

赵谦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夏玉泉不在杭州了,应该是躲过一劫了吧。

一上午没什么事,赵谦将笔墨搬进了房间里,对着静月抄写经书。

以前诵《普门品》,是为了求子,而现在,赵谦回向的时候,统统改成了求菩萨保佑小尼姑早日醒来。

菩萨是有灵的,这赵谦已经亲身体验过了。

所以,在抄经诵经的时候,赵谦绝对的虔诚无比。

正抄着,书僮松儿拿进来了一张帖子。

赵谦看了看,上面写的是请他去玉楼一叙,有事相商,落款是赵容。

赵容虽然刁蛮任性,受耍脾气,但心地还算善良,为人也很爽朗,由此上,对这个最小的侄女,赵谦还是很喜欢的。

赵容和赵谦很亲密,在敬王府也一向是直来直去,连通报都不用,这次这么郑而重之的写了个帖子请赵谦去,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说不得,肯定是赵容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棘手事情了,这才找赵谦拿拿主意。

赵谦稍微打理了一番,又嘱咐丫环春锦秋鸿好好看顾静月,举步去了玉楼。

玉楼是杭州最好的酒楼,这里赵谦已经来过无数次了,赵容也来过好多次了。

进得玉楼,没用打听,赵谦径直进了以往常坐的二楼雅间。

赵容果然在雅间里,正托着个腮,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发呆。

赵谦一见赵容不是以往活泼的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

以他驰骋欢场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女孩子突然改变性情,往往是有了意中人的表现。

赵容年岁并不大,今年满打满算,不过十五而已。

十五,赵谦心中惦量一下,十五其实也不小了,正是女孩子怀春的年岁。

这赵容,怕是看上哪位少年公子了。

赵谦虽然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嘴里却不说破,大大方方的坐到赵容对面,笑道:“容容,有事去府上就行了,还弄个帖子干吗?”

赵容听了赵谦的话,这才扭过头来,却是疑惑问道:“小皇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赵谦一看赵容这迟钝的样子,心道:完了,人都呆成这样,赵容这回,是真陷进去了。

他心里嘀咕,嘴上却说:“刚来,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赵容望着赵谦,却是欲言又止,她勉强一笑,却招呼店小二道:“小二,上菜吧。”

进门休问荣辱事,观看容颜便得知。

赵谦虽无相士的本事,但他察颜观色却也很厉害。

赵容面色沮丧,貌无欢颜,可见这回的事情,肯定是不如意。

赵谦迅速在心中盘算一下,猜测赵容具体是因何事发愁。

赵容到了婚嫁年纪,现在并无婚约。没听说皇兄为她指婚,也没听说要送公主去和亲,那么,赵容烦心的事情,必是私下有了喜欢的人,而这个人,是她得不到的。

以公主之贵,得到垂青的男子莫不应欢喜异常,对公主百般奉承爱恋。

显而易见,赵容并没有得到这种待遇。

莫不是那男子已经成婚,或许是那人出身低微,或许是人家受不了赵容这刁蛮的性格,还是那人是犯人之后,落草之匪?

赵谦在这边瞎琢磨,赵容在那边却是颇费踌躇,总是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菜也上了,酒也喝了,赵谦不忍打破赵容的女儿心事,生怕这个刁蛮的侄女脸上抹不开。

赵容的脸色几经变幻,终是磨不过赵谦,苦涩开言道:“小皇叔,容容喜欢上了一个人。”

这事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赵容仗了父皇母后的疼爱,是能随意进出皇宫的。

那一日,她又闲逛出了宫。游玩半天,中午时分,就来到这玉楼上吃饭,那天她也是坐的这个位子。

吃完了饭,她就倚着窗子往外看,看了一会儿,只见街的南面,来了一位公子。

那位公子身着红衣,骑了一匹欺霜赛雪的白马,踏着青石板路,就这样怒马鲜衣的走了过来。

赵容坐在楼头,看着这如同画般漂亮的一幕,不由的就对这少年公子起了好奇之心。

说来也巧,那位少年公子也是来玉楼吃饭的,待他下马的时候,却正好和赵容打了个照面。

一看清这人的模样,赵容的芳心立刻就怦怦怦的跳了起来,脸上涌起了层层红潮。

那位公子长的倒也不是十分英俊,但是很精神,特别是那双眼睛,十分的亮,亮若星辰。

只这一眼,赵容就将那位公子放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