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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章 消失在大雾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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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巴掌清脆,南知梵急忙爬回来跪好,嘴角渗出殷红鲜血,惊恐的小心打量男人。

没人知道男人鬼面后的样子,他就像一阵风似的来去无踪。也没人知道他是谁,来自哪里。甚至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为什么来到这里?又为什么而存在?

天朗气清,龙延池风景旖旎,若不是这个笨蛋徒弟,男人想自己的心情会好很多。

抬手接下阳光,从未感觉那么温暖,惬意的眯起眸子。可这在南知梵看来却是危险的信号,愈发汗如雨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师父,是徒儿错了,请师父责罚……”

“罚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有用?”

看着不远处的青山绿水,若有所思叹了口气。他开始怀念过去,过去的自己,过去的那个她。

“你所期待的英雄救美,让苏清俞感恩于你,你却低估了苏清俞的能力,间接暴露了自己。为师对你说过多少遍,色字头上一把刀,苏清俞不是寻常女子,你最好对她死了那条心。”

“徒儿知道,徒儿再不会打苏清俞的主意……”

“你还有一个毛病,总是爱高估自己。”

南知梵不禁打了个寒噤,害怕的瑟瑟发抖,“师父,徒儿……”

“你真当为师不知道你和鬼阶勾结?在百香居中,若不是那个男人反应快,你已经死在洛见荀手中。”

男人说着慢条斯理整理了下衣袖,阴阴笑声让人心头发毛。

“师父,徒儿再也不敢了,请师父饶恕徒儿一次……”

接住落叶,凝眸间射去,直接射破南知梵左肩,疼得他只能忍着不动。

“你总是在作死的边缘试探,要为师如何饶得了你?”

“徒儿真的知错了,求师父再给徒儿一次机会。以后徒儿定会听师父的话,再也不违背师父的意思……”

话音未落,男人一把掐住南知梵的脖子,眸子泛着危险的光。

南知梵痛苦的不断咳嗽,脸渐渐变成猪肝色,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一味求饶。

“你想借鬼阶手让自己变强大,或许变强大对于你这种蝼蚁来说真的很重要。哎,你让为师有点生气,为何总是不长记性,你要为师如何惩罚你?”

“师……师父……饶命……”

“那个男人是谁?”

“徒……徒儿也不知道……咳咳……师父……徒儿……快……快喘不过……气……”

男人收回手,拿出帕巾擦拭了下。瞥了眼倒在地上,捂着脖子痛苦喘息的南知梵,继续看着大好阳光。不知为何,这段时间总是想起她来。或许是如今的生活太乏味,乏味的想起以前在刀口舔血的生活,继而愈发想念并肩作战的她。

“他自称相柳,是阎殿手下,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谁。也是他主动联系上徒儿,说想和徒儿联手。徒儿本谨记师父的话,不想和鬼阶有所关联。可经不住他一再示好,徒儿也好奇他的用意,索性假装答应他。一来想探知他的真实意图,二来是想替师父摸清鬼阶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那为师多谢你的好意了。”

男人可笑南知梵的同时,更是自嘲怎会找了这么个徒弟。本以为他会成为另一个自己,结果他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过他倒是得到一个有用的消息,赤砂似有动作要挣脱鬼阶。阎殿潜伏了那么久,看来总算要出现了。

太过专注欣赏风景,连洛见荀何时到的都不知道。南知梵看到洛见荀时惊出一身冷汗,忙爬起来站到男人身后。

“师父……”

一巴掌直接把南知梵拍地上,“蠢货,连被人跟踪都不知道。”

不过无妨,洛见荀奈何不了自己。

想着男人大方的摆手,“七王爷,许久不见。”

洛见荀纵身落在湖中岩石上,衣摆划过湖面带起一池涟漪,摇动手中纸扇,勾唇似笑非笑看着男人,“若是本王没记错,三年前你曾到过苏大将军府?甚至这三年当中,你一直有意无意监视苏清俞?”

男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七王爷好记性,警觉心更是让我吃惊。我自问这三年中很是小心,甚至苏清俞自己都没察觉到,没想到竟让你发现了。或者说,你也一直在监视苏清俞?”

“本王只是关心她。”

男人戏谑反讥,“是吗?”

洛见荀动了情绪,“你又对苏清俞有何目的?”

男人浅笑不语,洛见荀眸子一沉,纵身掠去的同时拔出腰间软剑。

“揭下你的面具!”

四周忽然起了大风,乌云蔽月,紧接着大雾蔓延而来。男人冷冷一笑,转身走进大雾。洛见荀挥剑逆风而上,一剑直接刺向男人。

砰,软剑被男人头也不回的弹了下,如蛇般反刺向身体。洛见荀反手卸去力道,只感觉手腕震动的生疼。再看男人时,他已经消失在大雾尽头。随之大雾散去,阳光初现。可那种被男人环绕的惊恐感,萦绕心头无法散开。

男人的招数很像之前的苏清俞,他到底是谁?

快速收起软剑,鹰眸随之落到正要逃跑的南知梵身上。这个男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卑劣。

“你的师父丢下你跑了。”

“你不会杀我,看在小兜和苏清俞的面上,你也不会杀我对吧?”

南知梵说着逞强的话,即便脸上已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

“杀你?只会脏了本王的手。若你还敢打苏清俞的主意,你就要做好死的觉悟。”

猜想南知梵也不知道男人的身份,洛见荀看了眼蓝天白云,脚下生风离开。

一再被蔑视凌辱激起南知梵心底的黑暗,他不甘心总被人踩在脚底下,变强的欲望几乎将心吞噬。歇斯底里的咆哮怒吼,最终却像泄气的皮球般瘫在地上,泪水突兀划破脸颊。

再不甘又怎样,亲眼见到男人和洛见荀的厉害,那种被完全震慑其中的惊恐,恐怕穷极一生也无法达到他们的高度,霎时被无力感打击的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