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的语气阴阳怪气，言语更是充满了讽刺，看样子，刘大秘很不开心。
刘大秘不开心了，那陈凡可就得哄啊。
“刘哥说笑了。”陈凡心知肚明刘铁是因为什么而不爽，“我这次来甘单市，就是特意过来和刘哥解释这件事的。”
“解释？”刘铁冷笑了起来，“事实摆在眼前，没必要解释了吧？”
“有些事情哪怕亲眼所见，都不能当真，更不要说，只是依靠耳朵听来的事情了。”陈凡压低了声音，对刘铁说道：“难道，刘哥就那么信任杜健吗？”
陈凡这番话，说的刘铁立刻沉默了下来。
足足过了半晌，刘铁才开口说道：“好！我马上下班，甘単大酒店见！”
“没问题，我这就去准备酒席！”陈凡咧嘴一笑，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凡一刻不停，直奔甘単大酒店而去。
还是之前那个想投身餐饮业的年轻小伙接待的陈凡，只不过，陈凡刚刚点好菜，还没等和年轻小伙再聊几句，刘铁就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年轻小伙见状，立刻退出了包房，把空间留给了陈凡和刘铁。
“说吧！”刘铁直接坐到了椅子上，但是却并没动筷，“这次来找我，又是什么事？”
“刘哥！”陈凡满脸堆笑的给刘铁斟了一杯茅台，“怎么这么大火气啊？喝一杯，消消气！”
“闲话少说！”刘铁直接用手掌盖住了身前的酒杯，语气不善的对陈凡说道：“有什么话，快说，我还要回家吃饭呢！”
刘铁的态度十分不友善，而且看他现在的状态，就算陈凡给他写信，恐怕都消不了火。
陈凡见状，也就不和刘铁客气了，干脆开门见山的说道：“刘哥，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杜健而来。”
“你都猜到了杜健的身份，沈读书恐怕也心知肚明了吧？”刘铁冷冷的瞥了陈凡一眼。
“对！”陈凡也不隐瞒，很干脆的点头说道：“杜健已经暴露了，打从他当上县长秘书的那一刻，他就暴露了。”
“这么快？”刘铁皱起了眉头。
“的确有些快……”陈凡不动声色的挑起了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刘哥，你有没有想过，杜健是故意暴露的？”
“什么？”刘铁被陈凡的话给惊到了。
“你想啊，连我都能看出来杜健是你们安排在沈读书身边的眼线，这杜健如果不是个傻子，那他就是故意的！”陈凡继续加把火。
刘铁深深看了陈凡一眼，随即便仰头大笑道：“陈凡，你这招反间计，没什么技术含量啊？哈哈哈！”
“真的是反间计吗？刘哥，亲眼所见的事情都未必是真啊！”陈凡闭上了双眼，露出了痛苦又委屈的模样，影帝再次开启在线飙戏模式。
“喔？那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刘铁饶有兴趣的看着陈凡，他倒是想知道，陈凡能说出个什么四五六来。
“刘哥，杜健这种人能成为你们的眼线，无非就是因为他是孔光辉孔厂长的亲戚，你们觉得可靠，又碰巧在济县任职，对吧？”陈凡侃侃而谈道：“而杜健觉得投靠你们，能够平步青云，说白了，还是为了一个升官发财而已！”
“你想说什么？”刘铁不是傻子，他已经从陈凡电话中听出了一些端倪。
“我想说的是……”陈凡的声音再次压低，甚至连身体都向前探了探，看起来十分神秘，“你们能给杜健的，沈读书也能给，而且给的只会比你们更多！”
这一次，刘铁沉默了。
孔光辉和刘铁之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随着时代的发展，国企私有化已经愈演愈烈，除非是某个大国企的老总，否则，没有前途的！
而振兴服装厂，在甘单市的确是名列前茅的国企，可是放眼全国，那简直登不上台面！
一旦国企私有化这把火烧到了振兴，孔光辉恐怕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凭什么和沈读书比啊？
尤其是沈读书的背景，陈凡还真不信，孔光辉他们能一点都不知道？
另一边，见刘铁闭口不言，陈凡又加了一剂猛料，“刘哥，杜健这小子奸诈的很，我觉得，他就是被沈读书给策反了！沈读书的背景，我多少打探到了一点，杜健完全有理由站队沈读书那边！”
“那你呢？”刘铁眯着双眼，冷冷的盯着陈凡，“你在这把黑锅都扣到杜健身上了，你又能好到哪去？”
“我承认，我跟沈读书走的很近，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赚钱啊！”陈凡迎着刘铁的目光，与之对视，目光极其坦诚，“对于杜健来说，沈读书能给他光明的前程，但对于我来说，只有刘哥和振兴，才能让我赚到钱！”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啊？”刘铁满脸不屑的撇了撇嘴。
“刘哥，我和你说心里话吧，沈读书来济县就是镀金，人家很快就要高升了，一旦沈读书离开了济县，我对他还有什么用处吗？肯定把我一脚踹开啊！因为济县和甘单市，才是我的根啊！”陈凡露出了苦恼的表情，“杜健想要的东西，沈读书能给他，但我想要的东西，沈读书给不了！”
“那你还帮沈读书做事？我听杜健说，鱼山镇的事，你在其中也扮演了某个角色？”刘铁不眨呀的盯着陈凡。
鱼山镇的事杜健也只是知道一点点而已，刘铁根据杜健的猜测，推断出了陈凡参与其中，但却并不知道，全程都是陈凡在谋划并且操作。
“我能有什么办法？刘哥，我也有苦衷啊！”陈凡哀声叹气的说道：“沈读书现在是县长，我想赚钱，就得靠着他，可我知道，沈读书靠不住，他很快就要走了，能靠得住的，只有刘哥和孔厂长，因为这里也是你们的根！”
陈凡这番话说的十分符合逻辑。
杜健想升官发财，肯定要投靠更有能量和人脉的沈读书，而陈凡想在服装行业赚钱，那就得靠着振兴。
而实际情况却是，杜健在为振兴做事，陈凡在为陈读书做事，十足一场虚虚实实的谍中谍啊！
可是，刘铁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