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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第四十三回 枯草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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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花会第三轮比赛第一场, 第一组,肖虹对崔绛,第二组, 慕容对韩月知, 第三组, 顾逸之对史达理, 第四组, 楚行云对萧砚冰!”

武林盟主宣读到楚行云时, 众人一片欢呼, 热火朝天地谈论起来。萧砚冰第一轮勇夺第一, 第二轮也当仁不让, 在大众心中早成了一匹杀出的黑马。此时新晋高手对上卫冕桂冠, 着实叫人期待。倒是劲敌顾晏廷化名的顾逸之, 在大众心中平平无奇, 压根儿没人注意。

萧砚冰实力不容小觑,楚行云武功尽失, 一时没想出什么好招儿, 心中道:“喂, 你有没有什么鬼主意?”

……人呢?

楚行云回过头去,发现谢小魂钻进群众中, 偷听他们议论纷纷。大多数人还是楚行云的支持者, 但有不少姑娘见萧砚冰武功高强,又貌美无双,立时叛为萧党, 遭来谢小魂白眼数枚。

小谢瞧见楚行云看他,便乖乖地飘回来,道:“萧砚冰在外人来看是夺魁大热,但我们与他多次交手,知根知底,他被寂缘封了一半功力,现在还不如他当年十来岁的时候强。而且六个晋级的对手中,他是唯一一个不属于任何家族的人,恐怕不会为了一幅绣锦山河画就拼死拼活。”

“唯一?那这个韩月知……”楚行云忽而想起谢流水早先告诉过他,局中八大家:薛李王穆、韩赵宋顾,这个韩月知很明显就是韩家的,“你那时是不是说过,韩家落魄了,但有一个叫韩清漪的女子还有些名气?莫非这位就是……”

“可能是,不过也说不准,局中人一个个易容术都可溜了,我也没跟韩清漪交过手,不知底细。”

楚行云沉思道:“局中八家,李家和侯爷穆家已被灭门,王家展连已被淘汰,剩下薛家肖虹,顾家顾三少,韩家韩月知,赵家目前还没有踪迹,宋家没有人来,还有一个新进局的齐家……”

“宋家可有人来呢。”谢流水前倾身,捏了捏小云的脸,“你不就来了吗?”

“我是因为我妹妹……”

谢流水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但你终究就是来了。”

楚行云皱起眉头:“你难道想说宋家一步步都算准了吗?就算再怎么深思熟虑,也不能未卜先……”

“你不要激动嘛,我又没有说什么,凡事不能总想着过程,也得看看结果呀,事情的结果就是宋家没有派人来,但你来了。我陈述事实而已,你就凶我!”

“我没有凶你……”

“你有。”

小谢一头咚进楚行云颈窝里,赖着不肯起来,楚行云正要把他挪开,却听张宗师千里传音:“第一组,开赛!”

楚行云赶紧入座观赛,他一直没有重视过肖虹,如果肖虹这一场胜了,就将迈入四强,慕容去对付顾晏廷,那么只有自己来战肖虹了。倘若人头窟真有练功一日抵十年的功效,肖虹在里边呆上十天半月,那得多恐怖……

第三轮比赛,高手云集,若只斗轻功,难免太快,让观众看不清,故而赛方规定,晋入第三轮的选手可动用真气,使用三招,但若一味恋战超出三招,则判违规,对手获胜。

“请问,您旁边有人吗?”

“没有,请坐……”楚行云盯着赛场,无暇他顾,直到被谢小魂敲了一下,才回过神,只见顾晏廷笑吟吟地坐下了,臂弯里停着那只黑百灵,那鸟见了楚行云,张喙而叫:“自不量力,自不量力!”

顾晏廷捏住它的鸟嘴,转头道:“不好意思,我家的鸟学了奇怪的话,楚侠客大人有大量,不会介意的吧?”

楚行云:“介意,我对鸟人过敏,你可以挪个位吗。”

顾晏廷装作听不见,自顾自地跟他家的小百灵说话,萧砚冰坐在后排,与寂缘传音入密道:“喂,秃驴,你看得见我吗?我坐在选手区第二排,对对,你仔细看我前面,有个傻`逼在跟鸟说话哎,哈哈哈哈!”

寂缘:“……”

传音入密别人听不见,顾晏廷并无反应。他从袖里抽出一支崭新的琉璃千里镜,开始观望。楚行云初时以为他在观察赛场,后来谢流水趴到他镜筒旁,道:“不是,这鸟人在看赛场对面的山鸡。”

顾晏廷忽而从千里镜前移开眼睛,转过头来,道:“楚侠客,我怀中还有好几串符咒。”他面色微冷,嘴上却带笑,“麻烦你管好你的小娇妻,死都死了,就别凑到我这儿来作祟了。”

楚行云:“……?”

顾晏廷见上次法师念断姻缘,便觉得楚侠客是人鬼情未了,认定他情场失意,爱人早逝,所以故意用“死”来激怼他,不料楚行云半点反应也没有,让他颇觉无趣。

楚行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谢流水闻言,却是心花怒放,一下搂紧楚行云,黏在他背上。

楚行云:“你干什么?”

谢流水从后面抱着他,变了个悦耳的姑娘音,念了一声:“夫君。”

楚行云忽而一滞,这声音既不像谢流水平时故意叫“行云哥哥”的嗲音,也不像谢流水装腔作势的女童音,是一种……纯然好听的少女声音,有点像……像十年前那个人假扮仙女姐姐的声音……用这种声音叫自己“夫君”……

楚行云脸上忽而一红,又不爽道:“你别用这种声音说话。”

“……好吧。”

楚行云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有点太霸道,好没道理,身后的小谢蔫儿,低头耷拉在自己肩上,楚行云便由他了。过了一会儿,谢流水在他耳边轻轻叫他:“楚侠客。”

“嗯。”

“你的小耳朵好烫喔,你害羞了吗?”

谢流水伸手捉住他的耳垂,凑在他耳边,吹气,接着故意又用姑娘的音调,轻轻浅浅地唤了一声:“夫君。”

楚行云的脸腾地又红起来,根本不受心智控制。谢得意在他身后乱笑,觉得有趣极了,可惜他声带受损,终究不能变得和十年前一模一样,否则楚行云的脸定要再红一些。

楚小云此时恼羞成怒,可他左边坐着逗百灵的顾晏廷,右边坐着啃玉米的慕容,他实在不能转过身去对着一团空气揉捏捶打,只能憋着一口气朝赛场观望,努力平复心境。

肖虹与崔绛走到赛场中央,双方一抱拳,张宗师在看台上道一声:“开赛!”

霎时只见他俩对弈的周围,喷出十处花泉,杏花源源不断地飞扬而起,故这一局比试,话作“落英缤纷”。赛场用的花瓣都经特殊药水浸泡,一旦沾身,便会晕出大片鲜红,比赛双方腾身而起后,决不可落地,决不可触花,唯独鞋底刷了一层漆油,可在空中点杏而行,最后谁先支撑不住,落地或者触花,则输。

赛场上的两人同时腾跃而起,点杏而飞,万花雨中过,一瓣不沾身。“落英缤纷”实为拉锯战,无需主动进攻,但万万不能失误。高手对峙,想夺胜此场,必须维持长时间的零失误。此刻才刚开赛,崔绛和肖虹还都精力满满,两人轻功皆绝,高下难分。楚行云正看的有劲,忽闻一阵飘香……

“吃不?”

慕容递来一块烧饼,他自己吃玉米吃得津津有味,见楚行云什么也没得吃,心下过意不去。楚行云盯着眼前的金黄香脆,顿感腹中微饥,便接过道谢,咬了一口,边吃边继续盯着赛场。

趴在云背上的谢流水戳了戳他:“嘿,楚侠客,看看周围。”

楚行云蹙眉,环视四周,发现左邻右舍竟只有自己在认真观赛。慕容啃玉米,顾晏廷看山鸡,坐在后一排的韩月知吃着糯米花,史达理赖在她身侧想搭讪,却总不成功,最边上的萧砚冰估计在同谁传音入密,表情得意,谈天侃地。

慕容非局中人,萧砚冰非家族人,轻松自在,还尚能理解。顾晏廷不以为意,也权当他是自信。史达理却为何这般自在?史达理同崔绛是为轻功四大世家,就算被齐家假扮,齐五少和齐六少也是血亲兄弟,无论如何,都是同门一气,赛场当前这么放松,很可能……

“胜负已内定了?”楚行云心道。

谢流水笑言:“可不是。我们让他们家族博弈,哪一方退让败北他们早就商量好了。不过,最后谁赢还得由我们说了算。”

楚行云有些疑惑地看看他。

“你不会以为我们今天只是来看看比赛的吧?”谢流水敲了他一下,“小云越变越笨了,是不是吃慕容的烧饼吃的?”

楚行云又咬了一大口烧饼,像是要证明谢流水说的不对,他心道:“你要我看看崔绛和肖虹到底哪个更弱,谁弱就让谁胜。”

“嗯。看来这烧饼吃一口变傻,吃两口就负负得正了。”

此时赛场忽变,肖虹抽出身后的伞器,一开伞,金边鸦羽落红花。

众人顿时激动不已,按规定第三轮的选手可动用真气使出三招,在这三招之内允许使用一种无毒无机关的武器,三招之后,必须弃之于地,赛后收回。大伙儿本以为要熬到最后才能见到高手过招,不料这个肖虹一上来就想先下手为强。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楚行云微微皱眉,“落英缤纷”本就是拼耐力、拼谨慎的比试,攻击别人的同时要顾及自身不落地、不碰花,实在分心费神,掣肘难书。肖虹却不管这些,黑伞一旋,三千鸦羽,尽数散开,各载一瓣杏,向崔绛席卷而去。

崔绛不慌不忙,突然头脚颠倒,鸦羽正面载着杏花,他便空中倒立,点羽背而行。楚行云眼前一亮,这种快而悠然的轻功……极像先前给自己送信之人,看来这崔绛果真是齐小六齐柏假扮。那么史达理则可能是齐五少齐靖。

肖虹施施然点在一瓣杏花上,真气流旋,凌空而立,伞面上的鸦羽衔花而飞,肖虹手中徒留一柄白森森的伞骨,他轻转伞柄,鸦羽们陡然翻身,也跟着崔绛一同倒立,而其上的杏花竟不落,倒似粘在了羽上,向崔绛攻来。赛场四周惊呼不已,叹今年人才辈出,精彩纷呈。

楚行云也惊讶,他以前果然小觑了肖虹,想做到这种事,需得将自己的真气灌注在每一片鸦羽上,将杏花紧紧吸附。肖虹表面上在转动伞骨,看似是武器本身有此神技,但斗花会不许武器带有机关,兴许,肖虹以前是靠着鸦羽伞的机关,但如今,他纯靠他自己在操纵每一片鸦羽的飞转旋动,这种打法极其损耗真气,同时更损耗心神,肖虹内力究竟涨了多少,竟能轻松做到?

楚行云忽而想起谢流水小时候似乎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小流水把真气灌进上千朵昙花苞里,再让它们浮在枝叶间,然后发功爆气,叫满树昙花一瞬开放,祝妹妹生日快乐。

有一丝惊疑在心中泛开……谢流水那时才多大?如何竟有如此神功?楚行云偏头去看肩上的谢小魂……

谢流水皱眉了,神情似有不快,道:“我去看看。”

“小心被黏住。”楚行云看着赛场上鹅毛杏雪,心中道。

他只是随口提醒一句,不想谢流水眉间瞬时舒展开,凑过来,额头贴着楚行云的额头,快快地碰了一下,笑道:“多谢关心。”

楚行云还不及反应,谢小魂便飘走了,他绕着赛场外围巡视,接着停在那一圈真流灯面前。

真流灯时刻监查选手的真气品级,一旦谁有变化,立时灯炸示警,靠近肖虹的这半圈真流灯发蓝光,灯中小珠停在第八格,为八阴,靠近崔绛的那半圈则显示为七阳。楚行云看见谢流水伸手穿透进灯,捣鼓了一番,道:

“这些真流灯被人动过手脚……”

楚行云惊疑:“斗花会这方面向来管得很严,怎么会?”

谢流水摇摇头:“不,从一开始,赛方买来的就都是改装过的东西。这些真流灯内部有两档,一档确实是检测真气的,但另一档就纯粹在控制灯中小珠和发光颜色,只要开启此档,就可自行拨动珠子,调整颜色,想要它显示什么品级的真气,就能显示什么。”

“可……斗花会赛前都有检查,若有人先行调好真流灯,一眼就看穿了吧。”

“这玩意儿的机关高明多了,可用真气调控,还可预设结果。也就是说当它在赛场上测到某个人特定的真气时,内部机关会自动换成这一档,显示不同真气对应的结果。肖虹的真气就显示为八阴,崔绛的真气就显示为七阳。你瞧,现在的崔绛是齐小六假扮,那家伙的内力明显很高,真气品级怎么可能还同崔绛一样?”

“有办法做到这个的……”楚行云想了想,武林中人并不是大富大贵,想办出斗花会这样的公开大赛,背后必要有权贵富贾支持,论起临水城权钱头一位……非薛王爷莫属了。

正好肖虹投靠了他们,薛家如此大费周章,想来势在必赢,而且,位至八阴,还是隐瞒后的实力,肖虹真正的真气品级……

楚行云还没想完,遽然间,齐小六已出手,他前推一掌,又猛地收回,整个人翻身而起,空中盘坐,似金钟之势,鸦羽一瞬间全部挡弹而回,三千鸦羽作三千金箭,尽数向肖虹射来。

半空对决,赛局此番突变,肖虹应接不暇,眼看着不断下落,向地面坠去,观众叹惋惊呼。千钧一发,他腾身一躲,运功于掌,抬腿生风,空中鸦羽被生生拽停,重归于主。攻势已去,肖虹便点花而跃,缓住身形,化险为夷。

不少人站起来鼓掌大喊,就在这喝彩声中,空中有一瓣杏花,轻轻小小地,落在了肖虹腿上。

判官吹哨喊道:“肖虹,败——崔绛,胜——”

在场众人一个个傻眼,谁也没料到,微末眨眼间,成败已定。

楚行云一直紧紧盯着肖虹,发现此人的脸上先是面无表情,接着立刻浮现出懊丧之色,对面的崔绛也是如此,一瞬间展现出难以置信、欣喜若狂的样子,向赛场观众抱拳致意。

若换作以前的楚行云来瞧,定然瞧不出什么端倪,但他与谢流水相处多日,见识过谢流水的变脸功夫,嬉笑怒骂,信手拈来,好似脸上每一块肌肉都在他的掌控下,无论什么情境需要什么样的表情都能调动出来,逼真自然,得心应手。

可绕是如此,楚行云也发现了谢流水有时笑非真笑,齐小六和肖虹比之谢流水又差远了,表情变化过快,看久了,便觉得那张懊丧脸和那张欣喜脸,有些夸张做作。肖虹和齐小六早知该谁败谁胜,只是楚行云没想到薛家准备良多,本来胜券在握,最后竟然还是让给齐家,恐怕是因为齐家背靠皇权,薛王爷作为难得幸存的皇室手足,自是很懂得避嫌退让。

“他自然是很懂得退避,不过也很懂得借刀杀人。”谢小魂飘回楚行云身侧,“他作为一个王爷,自然不能去灭皇威,所以他只能让肖虹战败,薛王爷肯让,不过往后的比赛要是别人不肯让,那就怪不得他了。”

“你是说……齐小六此番胜出,如果我再胜萧砚冰,我就要和他打,倘若齐小六败给我,那就不关他薛王爷的事。所以,薛家会暗中助我?”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你站在薛王爷那儿想想看,你想让一个背靠皇权的齐家赢?还是想让一个楚侠客赢呢?”

楚行云沉默,自然是让他赢合算,他虽说与宋家有关,却又不是宋家的人,出了事只有他自己一力承担,可没有什么家族相助,形单势微,武功尽失,最好欺负了。

“你别想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呗,薛家会帮你的前提是你得打赢萧砚冰,若我是薛王爷,我倒可能直接扶萧砚冰赢。”

“为何?”

“你嘛,不管怎么说,总是跟宋家有些牵扯,萧砚冰不是任何家族的人,实力又很强,比你这朵小废云可靠多了。你说你,到底为什么偏要赶这倒霉日子自废武功?踏雪无痕什么时候练不是练?”

楚行云不说话,胸口那半片残玉冰凉,当年那人说过“花好月圆故人来”,一年中月亮最圆时便是中秋了,楚行云想赶在那之前找到那人,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过中秋节了。

谢流水偷听,听得心中微酸,问:“你……你什么时候废的武功?”

“三月六号。”

楚行云三月初得秘籍,上边写,踏雪无痕第十成,须自废武功三个月。他算了一下,若要赶在中秋前找到人,就必须尽早废功。

谢小魂听得心中咕咕冒酸水,为了那个人,楚行云竟然这么轻易就废掉他送给他的十阳神功!可待要去嫉妒一番,竟自己也不知该去嫉妒谁,只好翻了个白眼,气道:“那你岂不是要等到六月六号才能恢复功力?现在才四月出头,等到六月你早被他们欺负死了!”

楚行云继续沉默,背上的封喉剑沉甸甸,这或许便是他今后安身立命之物了……忽然,楚行云猛地想到了什么,全身一抖,他以前总愿意相信别人,此时才意识到……

谢流水见行云面色不对,突然也似想通了什么,他神色一凛,问:“楚行云,你那本秘籍……是谁给你的?”

楚行云低下头,叹了一声,终是开口道:“赵霖婷。”

赵家姑娘,武林第一美人,姿容出众,当时楚行云纵马行山路,见十三个恶霸打她一个小姑娘,着实看不过眼,正要出手相救,谁想赵霖婷性子过烈,见自己打不过必然受辱,竟扭头跳崖。楚行云赶紧追下去救她,结果一同困于山谷。

两人年龄相仿,以前也有过几面之缘,当时在山谷话也投机,楚行云曾有意无意说过几句,想要练踏雪无痕第十成,可惜寻不着门道。

后来终于出得山谷,楚行云却发现江湖传了一堆他和赵霖婷的流言,说他们孤男寡女,私定终生,从此一个非君不嫁,一个非卿不娶,还给他们受困的山谷取名为,觅情谷。

楚行云不想平白玷污别人姑娘家的清誉,一直出面解释,直到最后赵霖婷亲自登门拜访:别解释了,越描越黑!

楚小云很不好意思,觉得是自己害的她受那么多风言风语,心中歉疚。赵霖婷却说没事,还把踏雪无痕秘籍带来送他,谢谢他当时跳下来救她。

本来大恩不求报,楚行云不愿收她的东西,谁知赵霖婷一下恼了,恼得狠了,还流下眼泪,说她费劲千方百计才找来秘籍,楚行云不收,就是看不起她!

楚行云最见不得姑娘哭,脑子一乱,便收下了那一本秘籍,所谓的踏雪无痕第十成。

那时的楚行云根本不知道,赵霖婷,乃局中赵家人。

历历往事,步步为营,冥冥之中,身是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