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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荷兰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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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动袁绍并不算难。”

鲁肃道:“袁绍欲击州牧,乃相疑州牧,欲先发制人也,州牧一旦主动示好,假臣与之,对袁绍而言,既知州牧暂无北望之心,南下便非当务之急,此是形势所至。”

王政侧目问道:“形势所至?此话怎讲?”

“下臣请为州牧分析群雄之形势。”

“请。”

“方才子扬兄便曾说了,曹孟德据有兖豫,如今更将司隶揽入怀中,关中之地,四塞形胜,不仅为中原龙首,居高临下,更乃天下之嵴。”

鲁肃道:“而如袁绍者,连辽东而坐河北,以冀燕为依托,显锋芒于中原,此谓侧据九州之东,是为天下之臂也。”

“至于刘表、掩有荆襄九郡,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是为天下之腹也。”

“而州牧鼎足江东,险有天险之阻,横断南北道路,四通八达,下则囊括荆交,上则并吞北国,是为天下之腰也。”

“今天下大势,看似群雄割据,然真有霸业之望者,盖此四也,其他如刘章、士燮、张鲁、马腾之辈,所占之地无非或腿或膝,或为脚、趾,其地虽大,其人虽众,无所用力处也。”

说到这里,鲁肃顿了顿道:“袁本初今占幽燕,若为其计,自当先折天下之嵴首,浑一形胜,再取天下之腰腹,贯通南北,便是他看不出此中关节,其麾下多有能臣,亦必会将此上策言明,当以取兖州、关中为先,灭我江淮为次。”

“而对于州牧而言,欲要鼎足江东,荆州也是先争之处,必取之地,此亦大势使然。”

王政还未说话,一旁的黄忠倒忍不住先问道:“为何?”

鲁肃看了眼黄忠,微笑问道:“请问黄将军,人体之中,腰腹何者为上?”

“额...”黄忠摸了摸自家的肚皮,“自然是腹部了。”

“这便是了。”

鲁肃道:“州牧治下疆土,皆是四平八稳,条达辐辏,徐州起码还有一座彭城雄关倚为门户,扬州却是毫无地利可言,凡重镇要地,皆无名山大川之阻,唯一可依仗的,便是长江天险,黄将军是荆州人,当知荆州正是占据了长江的上游,而扬州却在下游,倘若有战,由江夏对寿春发动总攻,当是如何场景?”

众人脑中登时出现了一副惊心动魄的画面,王政更是剑眉一挑,喃喃自语:“顺流而下,直取要害!”

“州牧说的不错!”

鲁肃指着悬挂与内殿左壁的地图道:“州牧,诸君请看,从青州北海至徐州琅琊、下邳、再到扬州九江、庐江,此南北相接,首尾相连,便如常山之蛇,而寿春便如蛇之七寸,任何势力一旦占据荆州,便能顺流而下,直接对我七寸要害发动勐攻,威胁之大,焉能容忍?”

“如袁术者,立足江东多年,竟连这般明显的形势都未曾发觉,反而舍近求远,舍长取短,弃荆州不顾而先取徐州,如此愚不可及之人,若不败亡,岂不谬哉?”

听到这话,陆绩倒还好些,如顾雍等寿春旧臣面面相窥,纷纷略露尴尬的神色,鲁肃这话说的固然是袁术,又何尝不是在说他们呢?

王政则是深深吁出一口浊气。

从当初选择自立的那一刻时,他固然已给自家规划好了战略蓝图,便是先取徐州,后取江东,继而图谋荆州、益州,暂时避开北地的群雄逐鹿。

这一条路线固然没错,但这并非说明当时的王政就具有多么高深的战略眼光,不过是因为从后世的历史隐约觉得这条路是正确的,所谓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也。

而包括后面招募到的几位谋士,无论是祢衡、郭嘉还是张昭,他们固然也隐约猜到了王政的战略意图,并都认为这个战略十分正确,却都没有真正给王政分析过为什么正确,又正确在哪里...

直到今日鲁肃的出现,才让王政真正彻底明白了过来,荆州对于扬州势力的至关重要!

这一刻王政甚至明白了原本的历史上,刘备势力不过刚刚吹起了反攻的号角,孙权却选择这时罔顾大局对盟友蜀国进行背刺了...

要知那时的曹魏,依旧还是三国中势力最强的一方。

因为之前的刘备不管地利上占据如何大的优势,单只拥有一个荆州,甚至是不完整的荆州,他的实力便还不算强大,那便不具有实质上的威胁。

而得了益州之后却是决然不同,对孙权而言,这时的蜀国哪怕实力不如魏国,但对他的威胁却是远远大过后者,那是随时时刻都可能直取他的首都,直攻他的要害。

听到这里,王政已大致清楚,综合鲁肃的论述,无非是三个重点,其一主动与袁绍结好,释其猜忌,这样袁绍自然会顺应形势先攻曹操,其二是两不相帮,坐壁上观袁曹相争,其三则是先取荆襄,随后益交,发展重点先南而后北。

这大致也和他当初的计划不谋而合,王政顾盼左右,望向郭嘉道:“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沉吟了片刻,慎重地说道:“此等大事,非一言两语可决。”却是暂时不置可否。

王政微微颔首,又听鲁肃说道:“下官尚有一言。”

“请讲。”

“郭祭酒所言,固然老成谋国,此等外交国事,确非一言两语可决,但也不可久拖不决。”

“何故?因州牧既入主寿春,在有识之士的眼中,便已成为天下之腰,足可左右大势,就算州牧短时间内无意外图,如嵴、臂、腹者亦会来与我纷争不休,是为树欲静而风不止也。”

王政默然片刻,抬头一瞥,注意到鲁肃此时嘴唇已是干涩,方才想了起来,鲁肃说他陪温侯使者购买特产之后,旋即便来了王宫,于是笑问道:“雄辩之士侃侃而谈,竟令本将听入了神,此时方才醒悟,鲁法曹可就过午食了么?”

鲁肃微微一怔,旋即坦然道:“尚未。”

王政哈哈一笑,摆手吩咐:“来人,且为鲁法曹准备膳食。”

不久之后,待饭菜上来,王政留下肃与刚才没有吃完饭的大臣们在殿上接着用食,自家则带着其他等人转入侧厅,出了殿门不久,他问两人道:“鲁子敬其人,你们以为如何?”

祢衡和郭嘉面面相窥了会,祢衡道:“纵横捭阖,辩丽横肆,此苏秦,张仪之徒也。”

郭嘉在旁补充了句:“单论远见卓识,臣不及也。”

祢衡自身便是善于言辞之人,他认为鲁肃是能和苏秦、张仪相提并论的纵横家,也就等同变相地认可其口才的犀利,至于郭嘉更是坦诚,直接便说单论分析时势的大局观上,鲁肃已是胜过了他。

王政微微一笑,顺势说道:“能得正平,奉孝这等评语,这个鲁肃的确是个人才,法曹之职委实委屈他了。”思忖了片刻,便即下令,拔擢鲁肃进为九江征事,俸禄六百石,行参谋军务。

征事乃西汉首置,本为丞相府的幕僚,在东汉时也常为小国国相或是郡守的属官,品秩虽还要比刘晔的长史低上一些,却是高过曹掾和少历,相比之前的法曹算是连升了两级。

作为穿越者的王政深知鲁肃的本领,若按他的内心,自然是愿意给鲁肃更高的位置,让其大展所长的,然则无规矩不成方圆,到了他这个位置,即便有着乾纲独断的权利和威望,却也不便太过随性行事,当初黄忠投效时甚至要从一阶什长做起,相比之下,鲁肃的起点已算是高了很多。

当然,这也是因为其今日在殿上的表现出色的缘故,这才给了王政越级拔擢的理由,当着满堂的高官显宦,初次晋见王政,鲁肃便能不卑不亢,举止落落大方,说明其有胆识;分析天下大势,语言深入浅出,用的几个比喻非常形象,并且恰当,使人不知不觉就接受了他的观点,说明其有口才,尤其是最后对袁绍、曹操和王政三方当下处境的评价,更算的上是见识高明。

对于这些,即便是看其不顺眼的张昭也不得不承认,所以在其侃侃而谈的时候,郭嘉和祢衡等人便猜的出来,此人已是得到了王政的赏识,赏识之后自然便会重用,所以升官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既然鲁肃出现,王政也不再迟疑,当即拍板让其作为使者出使荆州,众人皆无异议。

“子扬举荐人才有功,当赏!”

心情舒畅之下,王政显得颇为兴奋,对刘晔笑道:“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来。”

刘晔一脸谦虚地道:“臣德薄能鲜,若非州牧信重,焉能添居长史之位,平日向觉惶恐,如今能为州牧引荐子敬兄,也算侥天之幸,哪里还敢妄图赏赐呢?”

“臣别无所求,唯愿州牧基业愈发兴旺,贤者能得其位,有才者皆可任之,如此,便是对臣最好的褒奖,最大的赏赐。”

王政笑道:“卿之所愿,固我所愿也,只是有功不赏,非为明也,虽然子扬婉拒,但是本将却还得赏赐,不是因为你举荐了人才而赏赐,而是要为其它的人做个表率。”

沉吟了片刻,吩咐亲卫道:“去书房把本将的席镇取来,送与子扬。”

席镇,早在战国时便已非常流行,在两汉时达到了工艺的巅峰,一般的王宫贵族多用青铜或鎏金席镇,王政这个席镇是袁术的遗产,乃用更为罕见的犀璩所制,不仅价值更为珍稀,在王政看来,这样更显亲近之意,毕竟刘晔可是阜陵王刘延的后代,一般的珍宝财物未必会放在眼里。

刘晔大喜,当即拜倒谢恩。

因为历史小白的缘故,王政不知道刘晔未来会成为曹魏的三朝元老,更为曹操屡献妙计,所以自其投效以来,王政对其虽是礼遇,却并未表现过太多的重视,对此刘晔也是暗自郁郁,时长暗自筹谋如何能获得王政的青眼,没想到这一次举荐鲁肃竟得到了意外之喜,不由大为振奋。

待亲卫取来席镇,王政亲手赏给了刘晔,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与众人商议了会,三言两语,便把鲁肃出使的事情定了下来。

具体的操作,交给郭嘉和张昭协调办理,眼见堂外天色已至下午,他之前便已和陆绩说好,今日下午要去寿春城外巡视民情,也不再等鲁肃等人过来,直接宣布议事结束。

待诸人退走,王政挥了挥手,招呼陆绩、徐方等数人跟上,几人轻车简从,自出王宫,从东城门驰出寿春,径往南面乡野而去。

......

王政亲自下到乡野,自然对民情查问的很是详细,再结合陆绩等人的汇报,对他和孙策,袁术三方争锋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大致有了一个了解。

四个字,不容乐观。

返回王宫后,王政没让陆绩和徐方离开,留了下来一同晚食,又令人把郭嘉和张昭一同唤来,把所见所闻简略地与诸人讲了一遍,又将陆绩和顾雍等人之前的汇报条陈放在桌上,让所有人一起讨论商议。

“本将之前以为难关只在缺粮..”

环视众人,王政剑眉一挑,沉声道:“今日一见,触目惊心,不仅缺粮,民间还有劳力不足、耕牛不足、种子不足、农田遭害、灌既的沟渠受损等等问题!”

“眼见入冬,入冬之后便是开春,也就是说留给咱们的时间最多还有三月,若是这段时间不能解决这些问题,明年的春耕必受影响!”

一旁的徐方亦表示赞同:“将军所言不差,这些问题需得迅速解决,刻不容缓!”

“公纪,你为郡守,责无旁贷,元叹则久在寿春,管的更是民事。”王政直接点名:“对解决这些问题,可有办法?”

“禀州牧。”

陆绩拱手肃然道:“要说起来,缺粮才是最大的麻烦,不过如今咱们已是有了对策,便是往荆州求粮,且鲁肃不日就会启程,此节暂可不提。”

“至于耕牛、种子不足等等,也可请得徐州那边出手相助,暂解燃眉之急,至于其他农田遭害,沟渠受损等问题,在臣看来其根源只在一处,便是劳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