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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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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路,”何忆挣扎着转身,直视抱着自己的男人,一字一句,“不要再装傻了,我不信你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就在这里——”她手指着楼道口,“邓莉妈妈死在这里!你们不是一直掌握着何丝丝的动态嘛,你不是早就知道程英的身份嘛?你一直不告诉我,你们都不告诉我,因为怕我不信,又怕我信了以后烦心?!你运筹帷幄、胸有成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用不着让我费心——那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事?!”

方景路如遭雷击,整个人狠狠地僵住……这件事,这件事,的确是他无法开脱的罪过!

何忆毫不犹豫地掰开他的手,“程英闯进我家的时候,我妈被何丝丝推下来的时候,你的谋划在哪里?万全准备在哪里?!”

“小忆,小忆……”方景路已经顾不得再辩解半句,他只知道紧紧抓住她的手,放低姿态拼命哀求,“对不起,对不起!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我低估了她们。都怪我,我知道错了!我太自以为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夫人。”

何忆恨恨地瞪着他,两行热泪慢慢从眼眶滑落,“方景路!你让我成为,在邓莉妈妈死去的时候还无知昏睡着的人——我要怎么样心安理得地收下你的‘对不起’?”

“是……是我的过失……”可是,他还是无法因此而放开她的手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小忆,小忆,我求你,不要因为这一次就判我死刑,求你!”

“别说了!”何忆受不了地移开视线,“别再求了,我已经不是你的什么人!你走,快走!”

方景路放开她,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去,“不,不,不是这样的……”他像碰到了炭火一样丢开那块血玉,“我不接这个东西,我不接!我不接,你单方面赶我是不成立的,不成立的!”

他飞快地转身,狼狈如逃命般跑出了门。

何忆一屁股坐到台阶上,终是抱着头大哭起来……

早晨,偌大的何家餐厅只剩下何家的千金何忆一人坐在餐桌边,孤零零的身影让人看了都甚觉凄凉。

吴婶端着最后一道汤走进来,正看到她一个人憔悴无神地默默吃饭,心疼得不得了,“小姐怎么只有一个人?景路也真是的,再忙也要在家里吃饭呀……”

“吴婶,”何忆冷淡地抬起头,“等一会你把这座房子里所有属于方景路的东西都收拾一下,叫人送到他家——反正就在隔壁,也不远,尽快办好这件事吧。”

“啊……”吴婶有些茫然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景路要彻底搬回家住了……哦,也是啊,毕竟小姐和他还没有结婚呢。”现在何家也没有家长在,只有她和何忆两个女人,方景路一个大男人住在这边确实不妥啊。

何忆没有再多言,闷头吃饭,然后出门去公司。

何小姐的命令被执行得很快,也是因为方景路的个人物品着实不多,只用了半天,他的东西就已经打包完毕。

何忆天黑以后才下班回来,见到客厅里放着的包裹,顿时皱眉了:“我不是说给方景路送过去嘛?我不想再看到他的东西!”

吴婶被她过激的态度吓了一跳,“小、小姐,方家一天都没有人,景路好像很忙一整天都没回家……”而方牧管家一直是在医院照顾着何先生的呀。

何忆满脸不耐地挥挥手,转身上楼:“就放他家门口呗!”方圆几里都属于何家的私人领域,又不会有小偷出现在这里。

吴婶现在反应过来了,何小姐这是、这是要赶景路出门呐!“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是……唉!”她是心疼小姐现在孤身一人太过艰难,景路那孩子又是个靠谱的男人,她真的希望这两个人能相互扶持渡过这一关,可是现在小姐这态度……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真的希望景路能陪在小姐身边,帮助她。

然而,何忆是这个家的主人,她发话了,吴婶就是再不解也没办法,只能让人将方景路的物品都送到了隔壁方家的大门口。

深夜,何忆平躺在自己依旧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眼睛却睁得极大——因为她曾经一睁眼就看到邓莉妈妈倒在楼梯下,如今她对睡眠有种难以克制的抗拒,入眠极慢,而且很久不曾深眠。

阳台响起一声细小的动静,何忆神色未变地歪头看过去,果然瞧见方景路进了自己的房间。

厚重的窗帘将室外的灯光几乎全部遮挡,室内昏暗得很,方景路又是背着光走近,所以何忆完全看不清他的脸。可她就是知道,此刻他的脸上一派沉静,与他以往的冷静面瘫不同,是那种挣扎与剧痛过后沉淀下来的近乎麻木与绝望的静。

“你……让他们把我的东西都清理出去了。”他的声音也异常干涩嘶哑,似乎开口讲话都成了极其艰难费力的行为。

何忆抬手搭上自己的额头,闭上了眼,“是。”

还真是足够冷淡的回答呀……方景路像突然被打断了腿一样跪到她的床头,声线开始发颤:“小忆,小忆!真的、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嘛?你、你知道我们多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步……”两世啊,他们两个都死过一次,重生这一世才让彼此的心一点点地靠近!“你真的忍心?我不信,我不信你就真的忍心?”

两行亮闪闪的液体从何忆的手腕底下蜿蜒到微微抽动的面庞上,方景路注意到了,这让他浑身一震,整个人更加贴近躺在床上沉默着的人:“小忆,你也舍不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是。”哽咽又压抑的一个字眼。

方景路像被打开了开关,猛地凑到何忆的上方,急切又焦躁地吻着她的颈间、下巴,“别哭,别哭……我不走了,不走了,行嘛?你不要这样……”看你这样哭,只会再一次加重我心脏的负担。

何忆慢慢拿来了手,任由对方粗喘的热气将自己包围,她没有迎合,但也没有躲闪,这让方景路更顺理成章地继续着自己的行为……

“何忆,何忆……我们应该在一起的,本来就不应该分开的,不应该分开的呀……你怎么会赶我走呢?你不会的,你不能。”他脆弱而又小心地吻着她,一边不停地呢喃着这样的话,像是在跟何忆说话,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偏执、执拗,像个受到委屈又不敢大声反驳的小孩子,不,更像个受了伤的小狗。

何忆清楚地感受着自己内心的煎熬,正如同她可以完全地体会到方景路的痛苦,她现在仍旧会为他心疼,可是……

她顺从地抱住他的脊背,手指顺着他的短发,“小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重新再来的机会的。”

身上的人顿时僵得如同铅块……

何忆凑上前去,用自己的脸去摩挲他冰凉的面庞,“所以,你得走啊,如果就这样让你留在我身边,我和你,要怎样才能安然地去面对邓莉妈妈的墓碑呢?”

这一晚方景路的动作始终急切,眼神却令人心碎……最后,何忆在半梦半醒之时,仿佛听到了他压抑而痛苦的低泣声,然后听到他说:“可是我爱你呀……”她顿时被滴落到自己脸上的热泪烫了个清醒。

可是她没有睁开眼,她当作自己已经睡着了,因为她知道,他的心几乎是裂成两瓣了,她没办法去面对这样的方景路。

但这就是他们应得的惩罚,不是吗?方景路,还有她,要怎么做才能祈求有一天心态平和地站在邓莉的坟前和昏迷不醒的爸爸床前?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们现在需要用痛苦来赎罪,赎自己心里过不去的愧。

所以,这一场分离,无法避免……

何忆是无声地哭着醒来的,睁开眼才发现已经到了中午,而自己满面泪痕,只是却想不起做了怎么样一个伤心的梦。

身体已经被仔细地清理过,并且还涂过了她常用的香香的护肤乳。何忆想着方景路皱着眉却又很细心地做这一切的样子,有点想乐,但是一眨眼,泪珠却掉了下来……

哭吧,哭就哭了,多哭几次,总会习惯的,到了终于适应的那一天,就好了。

她下楼去吃午饭,吴婶已经准备好很丰盛的饭菜,还很高兴地说她就应该多休息休息多补眠。

“吴婶,陪我一起吃饭吧。”何忆今天比前一段时间都平和了一些,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甚至带了一点点的微笑,“我一个人,怪无聊的,这家里也没有……别的长辈了,我们就随意一些,互相作伴吧。”

吴婶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她正好监督小姐的进食,可不能让她不好好吃饭拖垮身体。

饭后,何忆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吴婶也跟着又换上了一副愁容:“小姐,又要去上班啊?只休息这一天,也不会有什么要紧吧?”公司里又不是没有工作的人,干什么把她家小姐累成这样嘛!

何忆笑了笑:“我去看看爸爸。”

“哦,那您快去吧,先生肯定想小姐了!”不是去做劳心费神的事情就好。

经过客厅,才发现原本放在茶几上的信物血玉已经不在了,何忆愣了下,扭头问:“您看到之前放在这里的一块白玉了吗?”

“中心有一块红的那个?”吴婶连忙停下手里的活计,“景路他拿走了,说是您送给他的呀。”

“……哦,那就好。”何忆转身出门,“吴婶,我五点钟回来,别忘了炖南瓜汤。”

终究,他们还是分开了。(未完待续)